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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盡頭皆是殤

第六十四章 殷氏被貶 婉妃得賞

愛到盡頭皆是殤 樹懶Sena 3062 2022-12-23 17:22:53

  皇帝正在書房批閱奏折,張公公推門進(jìn)來:“啟稟皇上,奴才帶了殷美人來?!?p>  皇帝眼睛都沒抬只是在埋頭批著奏折:“怎的去了這么久?據(jù)朕所知,雅風(fēng)宮離圣宸宮不是很遠(yuǎn)……”

  “奴才去了雅風(fēng)宮未尋得殷主子,下人說去找皇后娘娘了……”

  皇帝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眼神凌厲戒備:“找皇后替她求情嗎?皇后怎么說的?”

  “鳳儀宮鎖著宮門,沒有見她。奴才是在雪陽宮門口找到的,那時(shí)她似被貴妃拒絕了,正跪地叩門……”

  “知道了,帶她進(jìn)來。”皇帝終于將手中的筆放在一邊,靠在椅背上看著殷歌苓一步步走進(jìn)來,眼眶紅彤彤地,眼淚還在不斷地落下,是不是抬起袖子拭著眼淚。

  殷歌苓哆哆嗦嗦地稍稍提了一下裙擺跪下:“臣、臣妾拜見皇上?!?p>  皇帝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著的蜀錦衣料,甚是名貴,今年也只供給了建章宮和鳳儀宮,即便是雪陽宮也只有一件。她這般位分根本沒有這樣的衣衫。他皺著眉看著面前恐慌的女人:“愛妃身上這身蜀錦衣衫甚是耀眼,可朕記得不曾賞賜過這衣料給你。愛妃是從哪里弄來的這衣裳?”

  “臣、臣妾……”殷歌苓害怕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皇帝將左嶺呈給他的狀紙,一張張翻閱著:“若不是朕讓大理寺查出來,恐怕這后宮的用度加起來都比不上雅風(fēng)宮了……”

  “皇上,臣妾知錯(cuò)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了臣妾!饒了臣妾母家吧!”殷歌苓慌忙叩頭請罪,只想他能放過他們。

  皇帝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淚眼婆娑抬頭看著他的樣子,厭惡至極:“饒了你們?饒了你們,朕坐在這龍椅上,可怎么坐得安穩(wěn)?又怎能對得起天下的百姓?”

  “皇上……”殷歌苓跪著向前挪動幾步拽住他的龍袍道,“就看在臣妾盡心伺候您的份兒上,就原諒臣妾這一回吧!”

  “那便好好說來,你通過誰向外傳遞消息,又買通了圣宸宮什么人得知宮中消息。若是有一句假話,或者任何隱瞞,不光是你,你母族的任何一個(gè)人都是欺君之罪……”

  “是……”

  皇帝聽著她一句句說著,涉及她的貼身侍女小柒、外出采辦的太監(jiān)小劉、圣宸宮侍奉茶水的小賀子……牽連出一幫人來,他隱忍地閉了閉眼:“張良勝!”

  一旁侍奉的張公公走到他面前:“奴才在?!?p>  “方才殷美人提及的宮人都關(guān)去掖庭,若查明屬實(shí),即刻誅殺?!?p>  “遵旨?!睆埞戳艘谎郯c坐在地上的殷歌苓,詢問道,“那殷主子她……”

  皇帝瞧了她一眼:“廢入冷宮,終身不得出。”

  “是,奴才這就去辦?!?p>  殷歌苓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感覺眼前天旋地轉(zhuǎn),胃部的不適感促使她干嘔起來。

  她的反應(yīng),讓皇帝感覺不適:“你怎么了?”

  “臣、臣妾近日不大舒服,月事已經(jīng)遲了月余……”殷歌苓說得楚楚可憐,雖未明說,卻是暗示。

  皇帝皺了皺眉:“等等,先去傳沈太醫(yī)來給她瞧瞧。”

  張公公聞言讓人搬了椅子將她扶到旁邊坐下,皇帝站在一邊看著她。

  不一會兒沈太醫(yī)便提著藥箱匆匆趕來:“微臣參見皇上?!?p>  “起來吧,去給殷美人看看,是什么病癥。”皇帝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看著他診脈。

  “是?!?p>  沈太醫(yī)為她搭脈之后,面露喜意:“恭喜皇上,殷主子已經(jīng)有了一個(gè)月的身孕了!”

  殷歌苓聞言臉上的悲傷消失,如同大赦一般。

  皇帝的臉色卻是更加不好了:“朕知道了,退下吧?!?p>  “微臣告退?!?p>  皇帝抬頭示意了一眼張公公,他將彤史拿了過來,恭敬呈在他面前:“奴才已經(jīng)看過了,倒是與彤史無誤。”

  皇帝瞄了一眼,揮手讓他拿下去。沉默了半晌道:“雅風(fēng)宮美人殷氏,屢次犯上,實(shí)有大不敬之罪。著降為更衣,禁足雅風(fēng)宮,非詔不得出。其余關(guān)系之人,杖殺。把她帶下去。”

  張公公聞言讓人將她帶下去,便去傳旨辦事了。

  皇帝走回桌案之后,拿出一張紙開始想給蕭若晚賜名之事在上面寫寫畫畫,最終寫下“令儀”二字。

  ——

  蕭若晚剛應(yīng)付完內(nèi)務(wù)府來的奴才,正半靠在床榻上為皇帝賞賜給她琵琶調(diào)音,剛準(zhǔn)備彈,殿外的侍女便進(jìn)來傳話:“娘娘,張公公求見。”

  她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請張公公進(jìn)來?!?p>  “公公請?!?p>  張公公進(jìn)來行禮請安:“奴才給娘娘請安?!?p>  “張公公怎的來了?是皇上有旨意嗎?”

  “正是?!?p>  蕭若晚聞言便掀開被子下床跪下:“臣妾接旨?!?p>  “皇上口諭,長禧宮婉妃蕭氏,貌婉心嫻、恬靜賢淑,特賜名令儀?!?p>  ——

  傍晚時(shí)分,太后聽聞今日之事,便傳了皇帝去建章宮:“如今殷氏懷有皇嗣,皇帝打算如何處置她?”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敬回道:“兒臣的意思是,待她誕下子嗣再斟酌處置。不過,孩子無論男女都不能交予她撫養(yǎng)……”

  太后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哀家覺得皇后和婉妃都溫柔端莊,也都是飽讀詩書的才女。皇子交予她們,皇帝也可安心處理國事了?!?p>  “母后說得是。”

  “不過,皇帝還是要多去鳳儀宮,畢竟皇后是一國之母,是你的妻子?!碧笙胫饺蒹阍迫雽m也很長時(shí)間了,還是得有嫡子才是。

  “是?!被实垭m心中不大愿意,但自己是皇帝,需得雨露均沾才能堵住前朝那些官員的嘴。堵住悠悠眾口,才能護(hù)好小晚。

  ——

  長禧宮中,蕭若晚讓人送走傳旨的公公之后,坐在榻上默默了許久。

  音兒端著一碗燕窩進(jìn)來,試探著呈給她:“娘娘,用些燕窩吧。您還病著,不能不吃東西??!”

  “你說,皇上賜名是因?yàn)槭裁矗渴潜苤M皇上名諱,還是貴妃的緣故……”

  音兒小心翼翼地回話道:“娘娘多慮了,皇上賜名的榮寵,別說眾后妃,放眼整個(gè)大安,也找不出另一人了。奴婢聽聞是晏丞相他們屢次進(jìn)言,皇上才下了這般旨意……”

  “不喚若晚也罷,起碼不是她的影子……”蕭令儀端起手邊的燕窩喝了幾口。

  音兒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只是跪下為她輕輕捶著腿。

  蕭令儀想起那日那個(gè)女子說的話,不免動了心思。

  ……

  雪陽宮中林晚竹正在嬰兒床邊搖著撥浪鼓逗小承楓,何悅在旁邊替她剝橘子和旁邊的玉蘭談笑今天的事:“玉蘭姐姐你聽說沒,皇上本打算直接廢入冷宮的,可她突然作嘔不止,一傳沈太醫(yī)來瞧,竟是懷有了身孕!”

  玉蘭瞧了一眼林晚竹,怕她不高興慌忙對她示意噤聲:“噓?!?p>  何悅意識到自己說錯(cuò)話,忙跪下請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p>  林晚竹聽見她們二人對話,便起身回過頭將她扶起來:“無妨。你們繼續(xù)聊,反正沒外人?!?p>  “娘娘不生氣嗎?那殷更衣之前那樣給娘娘使絆子,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竟然只是廢為更衣,還有了皇嗣?”茉莉侍奉在旁邊,見到她這般平靜倒也有了些許擔(dān)憂。

  林晚竹終究不是那晚竹小姐,不能揣測她的心意,即便有這樣的時(shí)代背景,自己心愛的人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究竟還是難過的吧。但是她也是貴妃,不能隨意將這樣的大事情緒擺弄在臉上:“本宮是皇上的貴妃,那是皇上的孩子,自然不與她多計(jì)較?!?p>  “娘娘賢良淑德,自不與殷更衣那般計(jì)較。不過,殷氏下獄,皇上會不會因殷更衣有皇子便寬恕?”

  林晚竹之前聽安皖翼提到過,皇帝對貪贓勾連之事深惡痛絕,此類事情都只有一個(gè)字:殺。

  “貪贓枉法,勾連內(nèi)外,她平日里又那般招搖。太后皇后容不下她,后妃也容不下她,更別說皇上了……”林晚竹逗著小承楓,想起皇帝平日里除了看她那眼神,臉上的笑容都僵了僵,后背都發(fā)涼,“不過,這些話在雪陽宮說說便罷了,出了外頭,還得謹(jǐn)言慎行?!?p>  “娘娘說得極是……”

  “今日得娘娘旨意去給長禧宮送些東西,出來時(shí)正巧碰到張公公去。聽說皇上賜了名,可是沒有嬪妃得過的殊榮呢!”

  “我聽御前的人說,是前朝屢次參奏,說婉妃名字中的晚字犯了皇上名諱,皇上才賜名予她。”

  何悅聽到兩個(gè)姐姐在那說,倒也覺得疑惑:“晚字?可咱們娘娘名字里不也有晚字嗎?沒有朝臣說嗎?”

  “你初進(jìn)宮侍奉,還不知,咱們娘娘閨名是得先帝所賜,與婉妃娘娘是不同的,自是不必?fù)?dān)憂?!庇裉m向她解釋。

  得先帝賜名,這樣的榮寵,想必先帝十分看重林氏一族。不過,榮寵賜予功臣兒女,倒是不多見,也惹得何悅不禁瞠目結(jié)舌。

  林晚竹來了這么久,都一直沒關(guān)注過,沒想到晚竹小姐的名字都是先帝賜的。有種自己在沾光狐假虎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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