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車禍(四)
王晴川開著車,載著陸一峰和自家小妹,向雍州特殊醫(yī)院駛去。
特殊醫(yī)院在雍州軍區(qū)內,九州一般也是緊靠軍區(qū)辦公。
九州最初是按軍隊形式成立的部隊,一直戰(zhàn)斗在抵抗侵略的最前線,后來外部環(huán)境稍顯平靜,也只是退回本土,不再輕易示人。
雍州特殊醫(yī)院內,王晴川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小妹,皺著眉,聽著旁邊醫(yī)生的言語轟炸。
“王晴川,你小妹沒什么大礙,倒是你難得來一趟,姐姐幫你檢查檢查。”
“哎喲,別走呀!這還沒開始呢?!?p> “王晴川,我警告你。”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p> “趕緊的,給我把衣服扒了,躺床上去?!?p> “哎,哎!”
“別走呀!”
“有事好商量,不扒衣服,躺床上也行!”
陸一峰檢查完,剛開門,就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漂亮姐姐,正和王晴川拉拉扯扯,幾乎掛在他身上被拖過來。
“喲,這就是你帶過來的小鮮肉,難怪看不上姐姐。”
白醫(yī)生看著長相白皙的少年,又瞥見那雙已經結疤的雙手,神情一動,主動從王晴川身上翻下來,走了過去。
“小弟弟,叫姐姐?!?p> 陸一峰這次反應挺快,主要是他在快餐店被調戲得多,有經驗,幾乎條件反射地喊出來。
“姐姐?!?p> 隨即又補了一句:
“姐姐好?!?p> “嗯,弟弟乖。”
“我看你手上傷還沒全好,姐姐再帶你去做個全身大檢查。”
“全身大檢查哦!”
“不要錢的那種!”
“還有很多小姐姐可以看哦!”
說完,也不管站在身后的王晴川,直接拖著陸一峰就走。
陸一峰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什么狀況,心想自己剛剛已被檢查過一遍,明明什么事都沒有。
手上的傷當然還沒全好,但是已經結疤,這明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手破了不都是先止血再結疤,幾天之后才會好。
為什么叫聲“姐姐好”,就要被拖走,還要做什么大檢查,還不要錢。
他又不是趕場領雞蛋的五好青年,為什么會有這種待遇。
這真的是一家醫(yī)院,那青年真的沒來錯地方。
以前明明叫小姐姐都是:
“乖,姐姐給你糖吃”“小弟弟好可愛,摸摸小狗頭”就友好結束,為什么今天還要被拖走,這有點不對勁!
陸一峰被拉著向前走去,完全不知道怎么辦。
王晴川幾步走向前,一把打掉白醫(yī)生的手。
“禿驢,你敢跟貧道搶人!”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p> 白呦呦瞬間轉過身來,雙手叉腰,神情憤怒:
“王晴川,我警告你?!?p> “你要是再敢壞老娘的好事,我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塊?!?p> “找個安靜地方,我有話說,他剛剛從金彪手里救了小琴。”
可能是自知理虧,陸一峰感覺王晴川說話語氣都弱了幾分。
“去我辦公室談?!?p> 白呦呦這次沒胡攪蠻纏,說完后就大步在前,帶著陸一峰和王晴川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嘀嘀幾聲,白呦呦用密碼解開辦公室門鎖,推開后站在門邊,大大方方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晴川也沒什么尷尬,直接走了進去,陸一峰也跟著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里,淡淡的蘭花香幽幽襲來,讓人精神一振。
“先做下自我介紹!”
王晴川隨意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看著面前有點局促的少年。
“陸一峰,20歲,長豐大學讀材料科學?!?p> “大一新生,平時在快餐店打工?!?p> “家住祁連老山,家中只有老漢一人,無其他親人。”
陸一峰也不知該怎么介紹自己,就一股腦地把姓名、年齡、學校情況、老家親人都一一說了出來,現在已經準備說個人成績、生活習慣之類。
“這是干嘛,審犯人?
“王晴川!”
“別以為當了幾年兵,就以為自己有多能耐,看別人一個個都跟罪犯似的?!?p> 白呦呦也不顧正說著話的陸一峰,直接出口打斷,又當面數落了一番王晴川。
“陸一峰,別理他,說下自己名字就夠了,又不是相親查戶口?!?p> 陸一峰一時紅了臉,剛剛生起的緊張情緒也被沖散不少。
“你知道金彪嗎?”
“就是抓住小琴的那個大漢。”
白呦呦看著眼前少年,瞄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王晴川,打了個眼色,示意由她接口詢問。
白呦呦給王曦琴做身體檢查時,就已經聽王晴川說了事情的梗概。
了解病人發(fā)病史是一個醫(yī)生的基本技能。
就像一個臉疼的人去醫(yī)院看病,醫(yī)生總會先問何時疼的,臉疼的具體位置,以及疼之前有沒有做過什么。
萬一是被老婆打得,你檢查出來說是自己磕的,那就是破壞家庭和睦,當心醫(yī)鬧。
陸一峰感覺白衣大姐姐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溫柔許多。
難道這就是舍友常說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陸一峰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反駁舍友的話還是回答問題,隨即一想不對,又點了點頭。
可能也知道自己一會搖頭,一會點頭,別人根本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又解釋道:
“打的時候不知道,現在知道。”
說完后,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
“但我不認識他,之前從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撞我自行車?!?p> “你不認識很正常,你們倆就不應該有什么交集?!?p> “有些事,我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告訴你,但你能跟金彪對拳,這很不正常?!?p> 白呦呦看著面前這個略顯局促的少年,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剛剛地自我介紹,已經能讓她推斷出很多東西。
山中少年,僅有父親一人,又是大一新生,想必生活一定會比一般人過得艱辛點,內心也更柔弱一些。
“普通人跟金彪對拳,會被打得雙手骨頭盡碎,需要手術加石膏固定才能恢復。”
“而你,你沒覺得手恢復得太快了嗎?”
“就算破塊皮,也沒這么快結疤的?!?p> 陸一峰看著自己慢慢結疤的雙手,這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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