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不過我覺得他應(yīng)該差不多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不過,我把我的一些情況,已經(jīng)告訴了他的心理醫(yī)生了?!?p> “心理醫(yī)生?你不是很煩那個嗎?”
“因?yàn)楹挽?,我不能一直逃避著,所以就簡單說了一下,免得他一直來追問我?!?p> “那他怎么說?”
“還好,他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即使問了,我也什么都不會說的?!?p> “那,之后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嗎?你要搬去跟他一起住嗎?”
“哪有,你想的也太遠(yuǎn)了。”林蔭笑著說,“我暫時還是會和你一起住的,不會拋棄你,放心吧?!?p> “哪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我們回去吧,飯?jiān)摏隽?。?p> 她們邊說邊往病房走去。
“對了,和煦的臉,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等我清楚之后再說吧?!?p> 在他們吃完飯之后,聊了一會,陸羽他們就準(zhǔn)備離開了。
“麻煩你幫忙把孟雪送回去,可以嗎?”林蔭送他們到樓下,分別時說道。
“嗯,放心,你不說我也會的。”
“那就好,謝謝啦。”
“你看你說的,好像我會丟似的,又不是沒這么晚回去過。”孟雪故意不服氣的說道。
“是是,你最厲害了?!绷质a笑著。
“那你回去吧,我們就走了,注意休息?!?p> “嗯,你們注意安全。”林蔭擺了擺手,轉(zhuǎn)身上了樓。
“她,真的沒事嗎?有和你說了什么嗎?”在回去的路上,陸羽問道。
“她說沒事,暫時不會離開了?!?p> “那,她跟和煦,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如果非要說一個關(guān)系的話,男女朋友吧?!泵涎┫肓讼?。
陸羽沒有再說什么,他腦海中回想著和煦說的話。
林蔭已經(jīng)完全筋疲力盡了,在送走陸羽他們之后,她回來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和煦也直接躺下了。
可是,他卻毫無睡意,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趴在床邊的林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要是時間能這樣安靜下去就好了。
不知不覺,他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那些噩夢般的畫面再次在夢中回放著,林蔭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床單,然后猛然睜開了眼睛,她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立刻抬起頭,看著周圍,自己現(xiàn)在,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shí)?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那張面容,很熟悉,她了看他眼角的痣,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來什么,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劇烈的疼痛告訴她,現(xiàn)在不是夢。
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在那個時候,她也聞到過,并且很長一段時間里,她一直都住在這里,伴隨著消毒水的味道入眠,很久之后,才離開醫(yī)院,去了孤兒院。
和煦仍然在沉睡中,林蔭看了一眼時間,卻已經(jīng)毫無睡意了。她拿著電腦,走出病房,在外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打開了電腦。
該補(bǔ)補(bǔ)之前的進(jìn)度了,已經(jīng)有幾天沒有寫了,都已經(jīng)要忘記最后寫到哪里了。
深夜的醫(yī)院很安靜,偶爾傳來腳步聲,咳嗽聲,她打開word,翻到了最后,開始整理著思緒,手指慢慢的在鍵盤上敲打著,越來越快。
愛情,每個人都不相信,但是卻都渴望著,就如死亡一樣,每個人都害怕著,卻也向往著。
漸漸的,林蔭忘記了時間,直到她感覺到肩膀酸痛,眼皮也變得越來越重,她才停了下來,保存后,合上了電腦,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這時才天已經(jīng)灰蒙蒙的亮了。
她悄悄走回病房,準(zhǔn)備放下電腦出去洗個臉,這時有人從身后包住了她。
她嚇了一跳,剛想逃離,卻聽見了和煦的聲音緩緩的傳來。
“我還以為你離開了,還好,還好?!彼浫鯚o力的說道,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歪靠著林蔭的側(cè)臉。
“不是答應(yīng)你了嗎?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放心離開。”林蔭轉(zhuǎn)過身,將他扶回了床上。
“我一醒來,沒有看見你,就有點(diǎn)害怕了?!焙挽闳匀痪o緊的拉著她的手。
“好了,我不是在這里嗎?再睡會吧?!彼尯挽惆残牡奶闪讼聛恚p輕的拍了拍。
和煦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手仍然拉著林蔭的手,林蔭現(xiàn)在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困意,再次趴著睡著了。
天漸漸亮了起來,外邊開始有人走來走去,這時,有人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jìn)來,和煦和林蔭沒有察覺,仍然在熟睡中。
那個人輕輕的走到床邊,看著他們,然后微微彎腰,側(cè)過頭看著林蔭,嘴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她轉(zhuǎn)身,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拿出手機(jī),偷偷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滿意的看著。
陽光移動著,然后照射到林蔭的臉上,林蔭感覺到了刺眼,然后捂著眼睛,慢慢的坐正了身體,她的手臂有些麻木,閉著眼睛,慢慢的活動著手臂,最后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她拿起手機(jī),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九點(diǎn)多了,竟然這么晚了。她看向和煦,他的眼睛也微微動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林蔭,就在他準(zhǔn)備伸出手要去拉林蔭的時候,他的余光中好像看到了屋內(nèi)還有一個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和煦剛剛伸出的手立刻收了回來,收起了笑容,立刻坐了起來,視線直直的看著林蔭身后的那個人。
林蔭也感覺到了和煦突然表情的轉(zhuǎn)變,她順著和煦的視線緩緩的轉(zhuǎn)過身,這時才注意到身后有個人,一直在注視著他們。
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原來不是。
林蔭剛想開口問,和煦先開了口。
“媽,您怎么來了?”
林蔭震驚的看著他,然后看向那個女人,此時她已經(jīng)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來。
“你都傷成這樣了,我怎么能不來?”宋音笑著說道,但是她的視線卻一直在看著林蔭,上下打量她。
林蔭被宋音這么看著有些不舒服。
“您來之前怎么不說一聲,什么時候來的?”此時和煦已經(jīng)坐正了身體。
“一早就來了,看你們在睡覺,就沒打擾你們?!彼呎f邊微笑著。
和煦和林蔭的臉?biāo)查g都紅了起來,都將臉轉(zhuǎn)向一旁,不敢看她。
宋音看著他們兩個人如此同步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
“怎么?你不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女孩子嗎?”宋音提示醒道。
“哦,對?!焙挽憔忂^神來,“她叫林蔭。”
林蔭彎了下腰,“阿姨好?!?p> “你好,我姓宋,是和煦的媽媽,叫我宋阿姨就好?!彼我粽f著再次走近了林蔭,更加近距離的看著林蔭的臉。
林蔭被她看得更加的不舒服。
“阿姨,我先去洗下臉,您先坐?!彼f完就逃似的跑了出去。
“媽,你怎么來了?是哥告訴你的嗎?”和煦看著宋音一直在盯著門口,他叫了她一聲,她才回頭,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不是,是張醫(yī)生告訴我的。”
“他來過了?什么時候?”和煦一直不知道張醫(yī)生那天夜里來過的事。
“你出事的那晚他就已經(jīng)來過了,看你沒事,林蔭又在,就離開了?!彼我舸藭r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和煦的臉,剛想伸出手,和煦的身體本能的后退了一下,宋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收回了手。
“啊,抱歉,忘記了。”
“沒事,媽?!?p> “你哥已經(jīng)來過了么?”
“嗯,昨天來的?!?p> “竟然沒有告訴我,真是的?!?p> “是我讓他暫時不要告訴您的,怕您擔(dān)心。但是我沒想到張醫(yī)生已經(jīng)知道了。”
“你就這樣,什么不好的事都瞞著我,自己解決?!?p> “對不起,媽。”
“好了,沒事,不過,你的臉,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事,意外而已,醫(yī)生也說沒什么?!?p> “會留疤嗎?”
“估計(jì)會吧。”
“那……”宋音看著他,想了想,“林蔭也知道嗎?”
和煦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宋音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郁了些。
“媽,您別想那么多,現(xiàn)在醫(yī)生這么好,可以除疤的,并且,她也不會因此離開的?!?p> “你真的確定嗎?”
“我確定?!焙挽憧隙ǖ狞c(diǎn)了點(diǎn)頭,她要離開的話,不會是因?yàn)檫@個原因的。
“雖然一直在發(fā)生不好的事情,但是,至少還是有一件好事情,就好。那個女孩對你好嗎?她很愛你嗎?”
和煦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也很愛她嗎?”
和煦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到你們剛才在一起的樣子,我真的相信了張醫(yī)生說的話,你真的對她不排斥,我就放心了,這樣,你就能和她一起過正常的生活了,我就安心了很多了?!彼我舻哪樕显俅温冻隽诵θ荩m然看著他的臉上的傷有些難過,但是至少他心里的傷,好了一些。
“嗯,放心吧,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想有了她的話,我的病應(yīng)該會好起來的,即使不會,有她,我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p> “嗯,這樣就好?!?p> “媽,您不反對我和她在一起吧?”
“反對,為什么要反對?你難得遇見一個這樣的女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彼我粜χ?p> 這時林蔭走了進(jìn)來,再次禮貌的和宋音打了一聲招呼。
“阿姨,我先帶他去里面清洗一下,您再稍等一下?!绷质a說著走到床邊,扶著和煦走進(jìn)了隔壁的衛(wèi)生間。
宋音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看到他們走進(jìn)去之后,她立刻轉(zhuǎn)過身,有淚水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