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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附禺山

七姑與木頭

花開附禺山 樹的夢 3285 2022-07-30 17:59:16

  第二日,七姑被窗戶透進(jìn)來的陽光照得迷迷糊糊,身體依然虛弱,成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tài)。

  又感覺有東西滴進(jìn)嘴里。好像是木頭,拿著什么往她嘴里滴。滴進(jìn)去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到脖子上。

  過了一會,嘴上好像有一只軟軟的會蠕動的東西,貼在她的嘴上,往它嘴里送黏黏的“藥”。她用盡所有力氣睜開眼睛,一張大臉正與她貼在一起。慢慢的她又萎靡下去,腦海里有個聲音說:“喝下去,你就好了?!?p>  她憑著求生的本能,用力吞咽真難喝,又咸又腥。

  接連幾日,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樣的一幕,卻總是半夢半醒,模模糊糊的。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七姑終于好點了,能睜開眼睛了,四處望去屋里沒人。掙扎著想坐起來,又倒下。

  門被人推開,木頭臉色不好,有點灰白“你醒了?”走到床頭問她。

  “嗯?!鄙硢〉穆曇舳急鎰e不出是自己的。

  “別說話,也別動,過幾日就好了。”木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果真如他說的,七姑慢慢好起來。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不能多走,仿佛身體被抽干了力氣一樣。她被木頭抱到院子里,放在新做的躺椅上。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好一會才緩過來。

  “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p>  木頭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劈柴。

  七姑看著他的裸著的上身,仿佛肌肉也松弛了很多。小麥色變成了灰銅色,沒有光澤。

  她看到他揮動斧頭的手腕有一個新鮮的傷口,微微泛紅。皺眉思索…那藥腥甜的味道…黏稠的…好像是血的味道。難道…難道他喂給她的“藥”是鮮血?他手腕上的割傷…是他的血?血怎么能治仙家的病?

  “你到底是誰?”七姑臉色蒼白,聲音沙啞,勉強(qiáng)用她現(xiàn)在最大的聲音質(zhì)問!

  木頭停下動作,抬起頭看著七姑:“過幾日你能走了,你就走吧!我也要離開了。”

  “你去哪里?”他一句話打斷了七姑所有的疑問。只記得他讓她走,他也走。

  木頭沒回答,又掄起斧頭劈柴。

  接下來的日子,七姑身體除了還是比較虛弱,基本上行走無礙了。他們的交流還停止在幾天前。

  早晨,陽光明媚。七姑穿的還是他的那件衣服,寬大舒適。把房間整理好后,出了小院,看著院子里發(fā)呆的木頭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還是要謝謝你救我兩次,我回去后會報答你的,你想要什么?”

  “你走吧!不要再回來,我不需要你報答?!蹦绢^眼睛一直看著一個方向,機(jī)械式的回答。

  七姑深深的看著這個男子,好像比剛看到他時老了很多。想想又說:“這個給你,你如果要找我,折斷它我就會知道?!睆纳砩厦鲆恢宀视鹈?,這是她昨晚從身上自己拔下來的。

  木頭還是發(fā)呆,看都不看她。

  七姑只好把羽毛放在了小木凳子上說:“那我走了?!?p>  木頭并沒有送她,連頭都沒抬。她慢慢的走了,走出很遠(yuǎn)回頭看,已經(jīng)看不到那個茅屋,被樹擋住,一咬牙轉(zhuǎn)頭離開。

  她走后。木頭本來站著的身體,突然癱坐地上,靠著柴木堆邊,臉上灰白色越來越重。

  “這么多年的努力白費了,我還是沒能把你救回來…那我還活著干嘛?萬萬年的孤獨…萬萬年都是我一個人…為什么!”木頭嘴里自言自語呢喃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突然!他向著天空大喊:“月兒……月兒……你說我活著干什么…干什么…”仿佛要天上的人也能聽見一樣,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拉得更長!聲聲直掏心扉,越加凄厲…最后變成嘶心裂肺的嘶吼…慢慢的淚水把眼睛占滿,意識開始朦朧,身上星星點點藍(lán)色的靈氣,像水蒸氣一樣一點一點蒸發(fā)…他倒下的最后時候,眼睛仿佛看見他的月兒微笑著向他走來?!熬?,我去凡世玩兒了,給你帶了好吃的好玩的,想我了沒?”他微笑著回答:“又淘氣了,都不等我一起去。”

  “木頭你怎么了?木頭?醒醒!你這是怎么了?”七姑雙手晃動著他的身體,焦急著問。

  木頭不舍得閉上眼睛,怕他的月兒一閉眼就不見了?!霸聝?,你終于回來了。下次我一定陪你一起去凡世玩兒。不許再把我一個人留下了?!彼路鹩帽M全身力氣說完話后就慢慢的合上雙眼…

  “木頭!你怎么了?起來?。〗o我起來!”七姑覺得木頭的生機(jī)在一點點消散,肉眼看見他身體慢慢的化成靈氣,揮發(fā)到空氣中。眼淚撲撲索索往下掉,看著這個精壯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精壯,身體已經(jīng)虛弱得不行,趕緊把他扶起來。手中結(jié)印用她剛剛恢復(fù)不多的靈氣,打出一個讓靈氣聚集的術(shù)法,像一層薄薄的膜一樣,把他包裹起來。七姑用盡力氣把他拖進(jìn)茅屋里,放平在地上。

  看著臉色越來越灰敗的木頭,鼻子發(fā)酸:“你這個破木頭,到底是怎么了。你為什么要自絕生氣。你也是仙家,怎么都不告訴我!”

  又過了一會,他身體上的靈氣,還是一點一點消散。

  七姑一咬牙,心中信念堅定,絕對不能讓木頭消散,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

  挨著木頭坐下,雙手舞動靈氣從丹田里一點一點釋放,好不容易出來一點靈氣,馬上溝通儲蓄手鏈,手掌上翻,一個藥瓶出現(xiàn)在手里倒出來兩顆白色藥丸。太好了!她拿出來的是她父尊為她準(zhǔn)備渡神劫用的靈藥,小瓶里只有兩顆。她也是馬上跨入神級的仙家。

  七姑把神藥塞到他嘴里,然后又喂了口水,眼睛盯著木頭身上的靈氣。靈氣揮發(fā)的越來越慢,一個時辰過去,靈氣停止揮發(fā)?!昂簟逼吖瞄L長的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終于救回來了。那可是父親為她準(zhǔn)備渡神劫修復(fù)丹田破損的神藥,還好有用。

  晚上借著月光,她就這樣一直坐在地上守著他,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木頭臉色好了一些,不再那么灰白。

  一日,兩日,三日。木頭一直沒有醒來!七姑都快忍不住了,越來越焦急。把父親給她準(zhǔn)備的最后一顆神藥,也喂給了他。又過了一日,木頭終于悠悠醒來。

  “木頭,你嚇?biāo)牢?!終于醒了,我以為你會這樣一直睡下去呢!”七姑期待,擔(dān)心,焦急,沮喪,喜悅的心情一股腦都涌了出來,臉上帶著淚花開心的說。

  木頭看著眼前的人,眼神渙散,頭腦不清醒的說:“月兒?”

  “月兒?誰?”她感覺木頭神智不清。

  木頭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著對著七姑說:“月兒,你回來就好了。不要在離開我了,好嗎!”說著話,眼淚從眼角流出來,像斷線的風(fēng)箏,一直不停,模糊了他的眼睛。七姑知道,他還沒完全清醒。用手撫摸著他的臉,安撫他:“嗯,我回來了,你可不能在走啊,你還得給我做好吃的呢!”

  聽到七姑的安慰,木頭仿佛有了力氣?!霸聝骸聝骸蹦绢^一把把七姑拽倒,環(huán)抱著她的腰,不停的呼喚著月兒。還好七姑一只胳膊勉強(qiáng)支撐著半躺著。

  “我在呢,我不走我不走?!逼吖寐犞煅实目蘼?,仿佛思念了千萬年的愛人,讓人心疼。也帶著哭腔,著回應(yīng)著他一聲聲呼喚。

  “你離我近點好嗎?月兒”木頭說。

  “好…”七姑把腿伸開,躺在木頭胳膊上側(cè)臉枕著,看著他。

  “月兒,我好想你……真的,自從你誤會我生氣走了,不見我!我就一直在我們相識的島上等你,后來聽說你要渡劫,我就去給你準(zhǔn)備你需要的神藥。可是你一直不肯見我,直到你隕落。我抱著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漸漸在我懷里消散成靈氣,你知道嗎?我當(dāng)時就想自斷生機(jī),隨你而去。要不是被允阻止,兒子在一邊哭著叫母親父親,我也不會茍活……”他一直輕輕的述說著思念,不停的無聲落淚,一直往下掉。

  七姑心里苦澀,這樣一個冷面男人,這是多么刻骨銘心的思戀。

  時間就這樣,在他述說思念中過去一下午。太陽落山,屋里暗了下來。

  木頭說累了,慢慢側(cè)身,用手指摸著她的臉,沒有血色的唇輕輕的親吻上她的唇,手放在她的后腦勺上,吻得輕柔,吻得凄涼,好像是他最后一吻一樣,不舍得分開。七姑被他突然降落的吻給驚醒了,心中復(fù)雜,看著一雙輕閉的雙眼還在流淚,呼吸著他呼出的空氣,心跳加快。他溫柔的仿佛怕這個吻會融化她一般,小心翼翼的,吸吮著。慢慢的七姑喜歡起這種感覺,回應(yīng)著他,身體隨著他的吻開始在他懷里扭動。

  可能是神藥中的靈氣慢慢暖和著他,也可能是他的月兒回來了,他有了求生的欲望,生機(jī)在一點一點恢復(fù),靈氣從每個毛孔進(jìn)入他的身體。

  他左臂撐起身體,右手放在她的耳朵邊,眼淚因為身體撐起,從他的鼻子上流下來滴在她的臉上。兩個人的吻仿佛不敢停下來,他怕停下來,他的月兒就會消失一般,親吻逐漸熱烈起來,身體糾纏在一起,在眼淚與身體的渴望中,結(jié)合……

  月亮看著屋里纏綿的兩個人,更加明朗。

  清晨,七姑緩緩醒來。坐起身看見地上一片凌亂。衣服…鞋子…藥瓶…還有一個腰上搭著她麻衣的男人…

  七姑看著這個男人,回想著昨晚……

  半晌,她隨便拿起一件衣服遮擋在胸前。低頭近距離的看著他…從她受傷醒來以后的種種歷歷在目。輕咬下唇,撿起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整理好頭發(fā),她轉(zhuǎn)身出去,消失在小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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