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毛狗雖然表現(xiàn)得不在意,但是內(nèi)心的誠惶誠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壽命到了臨界點,任誰都會慌亂,只是他作為縱橫天地的神獸,把一切掩蓋得更加的完美,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罷了。
而現(xiàn)在一遭拔去懸在頭上的刀,心情別提有多舒暢了。
“我們回去吧?!?p> 宋元身心俱疲,就連鐵毛狗剛才的行事都沒心思詢問。
“汪!”
虛空再次被打開,一人一狗先后落進里面,消失在原地。
加油站的位置自然是一片狼藉,不過很快便被消防工作人員控制了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警察出場,一頓檢查、搜索。
又有哭聲和責(zé)令聲。
只不過這一切都與宋元無關(guān),自然找不到和他相關(guān)的痕跡。
進入虛空后,宋元這次沒有再感受到撕扯之力,以至于他精神松懈下,直接昏睡了過去。
一人一狗再次出現(xiàn)在房子內(nèi),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了。
看著熟睡的宋元,鐵毛狗眼中閃過一絲決斷,最后將對方送回房間,然后自己再次踏入虛空,回歸惡狗嶺。
一夜無夢,宋元準(zhǔn)時醒來。
看了下時間,他甚至沒查看自己的情況,匆匆洗漱后便前往報亭。
長久以來,他樹立的口碑,可不想就此留下暇絲。
一番忙碌后,報亭終于在晨曦中開門迎客,很快就送出了第一份報紙,得到了第一份收益。
倒不是宋元關(guān)注蠅頭小利,他更看重自己的信譽。
看著人來人往,看著盧爺爺來又去,他終究是放下了對魂印的關(guān)注。
生老病死乃生命之輪回,他不該做更多的干預(yù)。
天道是公平的,這一世遭受劫難,定會在來世給你彌補回來。
用成語典故來說,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
于是,有正午陽光、夕陽殘落,正等漫天星輝彌布。
就在這時,空氣中的溫度陡然冷了三分,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鬼天氣,真冷。還是趕緊回家躺被窩?!蹦侨藪吆枚S碼,一邊離去一邊輸著密碼。
宋元沒有阻止,因為的他注意力完全落到了眼前的小孩身上。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小男孩的靈魂。
之所以說是靈魂,是因為他還沒有死,僅僅是靈魂走出肉體。
人有肉體和魂體兩個,肉體主陽,魂體主陰,陰陽相合為生人,陽盛或者陰盛都容易生病。
一旦沒有肉體鎮(zhèn)壓,魂體就會釋放本身的陰冷氣息。
眼前這位可是位熟人,正是上次那個被下了魂印的小男孩。
“叔叔,你可以幫我找媽媽嗎?”
宋元微微搖頭,“是誰告訴你我可以幫你找媽媽的?”
小男孩也不怯生,“是一個白胡子爺爺,他說叔叔能夠幫小龍找到媽媽。小龍真的很想媽媽,叔叔你幫幫我好不好?”
還是找上門了!
自從他開始修煉,身邊接二連三出現(xiàn)魂印的人,他便有所預(yù)感。
只是實力和未知的,讓他沒有多加理會,而時至今日對方已經(jīng)逼上門頭了。
“我?guī)筒涣?,我不認(rèn)識你的媽媽。你應(yīng)該找那位白胡子爺爺。他才知道你的媽媽在哪里?”
“哇嗚!”
原本還好好的小男孩突然哭了起來,兩只眼睛開始蓄滿淚水。
不好!
宋元臉色一變。
小男孩只是靈魂出竅,但是一旦大喜大悲,就會造成魂體缺失,到時候假死也只能變成真死了。
宋元并指為劍,點向小男孩的天陰穴,封住他的意識。
提溜到眼眶的淚水仿佛被定住一般,沒有淌下,更沒有收回。
宋元心中念頭電轉(zhuǎn),不斷地推算對方的意圖。
小男孩,大龐和盧爺爺三人,集結(jié)小孩、壯年、老人。
如果要直接滅殺,我已盧爺爺是最簡單的,只要魂體離開身體,基本再難有還陽的機會。
大龐,不僅和他關(guān)系好,但是身上氣運濃厚,恐怕難以撼動。這背后之人的修為強大得有限??!
小男孩,最容易蠱惑,而且容易激發(fā)人的愛戀之心。再加上其身上濃厚的生機,絕對是操縱的最佳材料。
這人,好生的心機!
宋元相信小男孩沒有撒謊,應(yīng)該是位閱歷豐富的老人,將人心算到了極致。
他要是一般人,就妥妥被拿捏了。
走出報亭,將其鎖好。
用手牽住小男孩,走向家里。
一路上,他漫不經(jīng)心地瞟著周圍的情況,記住每一處不自然的變化。
直到進入小區(qū),他都沒有絲毫的異常。
家中,宋元將小男孩的魂體橫放在在桌上,上面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滋養(yǎng)著魂體。
盤膝坐在大廳正中間,開始了今天的修煉。
《凝魂心經(jīng)》運轉(zhuǎn),第一轉(zhuǎn),第二轉(zhuǎn)。
左手上邪氣彌漫,偶爾夾雜一絲金色的軍魂之力。
即使是宋元自己凝視他,都能感受到自己靈魂的晃動。
四肢東景凝練即將圓滿,尚缺兩個輔助魂位。至于其余的游魂,已經(jīng)在邪魂尊者身上薅夠了。
按照宋元的想法,現(xiàn)在四肢東景邪性過重,軍魂基本發(fā)揮不出力量,剩下的兩個魂位要偏向正氣,平衡正邪。
手上的力量彌漫。
宋元抬頭看向時鐘,十二點,時間交割,去舊迎新時。
他家沒有大鐘,否則此時應(yīng)該敲響。
是的,他在等。
等要來的人。
按照對方的想法,引誘自己上鉤。
自己不去,那人自然該自己來。
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宋元能夠漠視一個小男孩的生命,自然不會有更多的破綻,因為他的關(guān)系簡單到了極點。
他現(xiàn)在唯有賭宋元不會輕易放棄一條生命。
宋元也在賭。
賭對方的自信;
賭他自己的實力能夠解決這件事。
凌晨一點,宋元微微磕上雙眼,準(zhǔn)備入睡。
凌晨兩點,宋元的呼吸已經(jīng)屈于平穩(wěn)。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踏入了小區(qū),輕易地避過有數(shù)的幾個監(jiān)控,來到宋元樓下。
只見他腳步騰空,身體緩緩升起。
一層,漆黑。
二層,漆黑。
三層,四層……
直到,閃爍著漆黑的光芒,那人才停下身形不再拔高。
透過玻璃窗,宋元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一張發(fā)著幽光的桌子上,躺著一個自己熟悉的魂體。
黑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大有得來不費工夫的暢快感。
就在這時,宋元緩緩睜開雙眼,毫無情緒地說道:“你終于來了,可真教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