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奚音還活著,時芥驀地腿一軟,坐倒在車板上。
倒也就倒了,他也不急著起來,索性望著林梧,隨意地問道:“她怎么了?”
林梧:“睡著了?!?p> 時芥:“哦。”
時芥再問:“喜玲來找我,說是你們遇刺了。人呢?跑了?”
林梧僵硬點頭。
與白櫟獨處一室時,他尚且不覺得有何,現(xiàn)下被時芥這么看著,他頓覺肩上有千斤重,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話茬斷了,時芥忽而審視起這過分親密的二人。
林梧愈發(fā)緊張,愈發(fā)挺直背脊。
時芥忽然開口:“她欺負你啦?”
林梧:……
林梧無奈:“無?!?p> “那就好?!?p> 時芥還想說:那你為何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但他憋住了,沒說出口。
沒再閑聊,時芥起身,“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p> “等等?!绷治嘟凶∷醚凵袷疽?,“她……”
時芥為難道:“麻煩五殿下送她一程吧,我可是駕馬來的,況且,我還約了人,我現(xiàn)在得馬不停蹄地趕到那人身邊?!?p> 林梧:“哦?!?p> 不用問,他也能猜到那人定是個女子。
這些年,小侯爺在官場上沒得到幾分名聲,但在一眾家中有女兒的達官貴人口中高頻出現(xiàn),大家的說法都出奇的一致:要讓女兒離時芥遠一點。
時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都沒能與奚音見上一面。
城門前,不少攤販在這支了小攤,為往來的販夫走卒提供點心茶水,也不需走得很遠,待太陽落山就收攤。
奚音終于在一片叫賣聲中醒來了。
“哈——欠——”一睜眼,奚音就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她定睛再看,自己不知何時鉆進了林梧的袍子里,還枕著林梧的肩膀。
“五殿下?!彼泵ψ卦唬笆窒蛄治嘈卸Y:“我又又又又失態(tài)了。”
林梧:“嗯。”
“小姐!”喜玲的叫喚聲在不遠處響起。
自打時芥先一步告知她白櫟沒事后,她就在城門口候著了。等了小半個時辰,終于等到了。
奚音又敷衍地向林梧道了聲感謝與抱歉,就匆匆下了車。
一見她,喜玲頓時淚眼汪汪,抱著奚音:“可嚇壞我了,小姐。您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可怎么向夢姨娘交代??!”
奚音連忙為她擦了擦眼淚,哄道:“哎呦,可憐見的,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小姐我啊,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而且,殿下他們可厲害了!”
說起林梧,她回身見林梧的馬車還在前面等著。
她就讓喜玲等她會,隨后朝著馬車跑去。
停在窗前,奚音雙手擺在嘴邊喊道:“五公子!我先走一步!明兒去給你送開業(yè)的請?zhí)?!?p> 布簾掀起,林梧居高臨下,“我沒聾?!?p> 奚音恍然笑起,好似暖陽下綻放的白玉蘭,那樣清新,那樣動人心弦。
林梧心中一動,倉皇落了簾。
須臾,簾后飄出一句:“明日見?!?p> 奚音又來到荊南旁哈拉一句,“荊侍衛(wèi),今日你可是帥呆了!改明兒教我?guī)渍?!?p> 荊南不懂何為“帥呆了”,遲鈍道:“好?!?p> 與林梧和荊南道了別,奚音重回喜玲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里:“走,小姐帶你去吃午飯了,吃點好的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