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應(yīng)道:“是!”
見林梧對她的請求這般上心,奚音雙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梧牽動嘴角,笑而不語。
“殿下,”瞄了一眼林梧的笑臉,奚音眼珠一轉(zhuǎn),“其實,民女剛剛就想問您了?!?p> “何事?”
“您怎么看著這么高興哇?”高興得讓她毛骨悚然。
林梧不禁握拳掩在唇邊,輕咳兩聲,遂板起臉來道:“秦況前途可期,能將他收入麾下,是我的榮幸?!?p> “那明日他出獄,我們擺上一桌,為他接風(fēng)洗塵可好?叫上時芥一起?!鞭梢繇槃萏嶙h。
頓了頓,林梧道:“現(xiàn)下不是好時機,他剛出獄,自然是會被多雙眼睛盯著,不能有任何差池。”
“對對對,還是殿下考慮得周到。那我們等過些時日再去找他罷?!?p> “嗯?!?p> 車輪吱呀向前,馬車不急不慢地在長街上行進(jìn)。
暮冬時節(jié),還值正月,街頭巷尾紅燈籠高掛。
京都依舊沉浸在新歲的喜氣里。
——
迎星坊的開業(yè)分走了不少酒樓的生意,但這如意小館憑著燒雞聞名,依舊有絡(luò)繹不絕的顧客,堂間滿座,不少是領(lǐng)著外地親戚來的,就為了嘗這一口味道,別的地方可都沒有。
奚音和林梧一進(jìn)門,店小二就熱絡(luò)地迎上來,見是奚音,熟稔喊道:“東南雅間!”
還是老地方。
一些時日不來,這雅間翻新了,原本靠窗的方桌換成了圓桌,置于堂中央,那些花花草草的擺飾也更換了一批,還故作風(fēng)雅地掛了幾幅字畫。
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踏進(jìn)去之后,奚音僵了片刻,適才接著朝里走。
點的菜品也是老樣子,一只燒雞切開,配上幾盤素菜,再來一壺清爽的梅子飲子。
梅子是夏日里凍上的,放在水里再煮,酸得直流口水,但這般恰好可以解了燒雞的膩。
店小二一出去,奚音就連連感慨:“嘖嘖嘖。如今這京都可是不得了,連啃燒雞都要在藝術(shù)熏陶之下。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真以為自己走錯了,剛想要退出去,可見那店小二那般篤定,我才勉強接受了?!?p> 林梧笑笑,為奚音斟了一杯熱茶。“天氣寒涼,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雙手捧著杯盞,感知著壁上傳來的溫?zé)幔梢魜砘卮陝又?,爾后對著林梧憨傻一笑:“殿下,您今兒一天笑的可比以往我見你那么多次笑的都要多。您是適合多笑笑的,笑起來就像是窗外頭那暖陽,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別的不說,奚音拍馬屁的功力還不錯,夸得林梧嘴角始終不落。
“那日后在你面前,我會多笑笑?!?p> 這么乖的嗎?
奚音受寵若驚。
這林梧簡直是轉(zhuǎn)了性的好!好到變態(tài)??!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秦況?
秦況現(xiàn)下不過身居正五品,就算是拉攏了他,也不必如此高興吧?
奚音還在沉思,林梧猝不及防地拋來一個問題:“你可相信輪回之說?”
一瞬間,宛如禮花炸裂。
奚音遲了好半晌,嘴張得合不攏:“?。俊?p> 林梧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只是巧合?
剎那,眾多思緒涌入奚音腦中。
可林梧問過,只是垂下眼瞼,淡淡道:“我只是突然記起,今日是池青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