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君可知?
看到二位仙風道骨的公子走來,人群竟自發(fā)分出了一條大道。人群中響起一老嫗的聲音:“花醫(yī)師和楓尋公子何不求上一簽,這位先生能預卜先知,算的卦可神了!”
花漸和楓尋聞言相視一笑,楓尋隨即說道:“先生,敢問一簽須多少金?”
“桃符兩文,驅邪五文,姻緣十文,欲知后事卻要白銀一錠?!毕壬煨齑鸬馈?p> 花漸聞言掏出兩錠銀子,欲置于桌上。
先生見狀抬手阻攔道:“公子且慢。我這里有一絕對,若你能對出下聯(lián),無論算卦占卜,我分文不取?!?p> 楓尋淺笑答道:“先生請講,我等愿意一試?!?p> 先生不急不徐地說道:“公子請聽好,我這上聯(lián)是:煙鎖池塘柳。公子的下聯(lián)中金木水火土須得一一對應?!?p> 眾人聞言,嘰喳地討論起來,花漸和楓尋均作沉思狀。
片刻后,楓尋淡然答道:“先生,我這下聯(lián)是:燼銷沙坡樓?!毕壬勓院c頭表示贊許。
花漸掃視四周,須臾后,徐徐說道:“先生的上聯(lián)是:煙鎖池塘柳,我這下聯(lián)則是:燈鑲湖堤樓?!?p> 先生聞言笑意更濃,捋髭說道:“二位公子才學過人,老夫言而有信,須得免費為公子卜上一卦?!闭f罷他便輕斟簽筒,后將其立于桌上,繼而說道:“二位公子請自行抽取?!?p> 楓尋旋即抽取第一簽,花漸緊隨其后。
先生看到二人所取竹簽,神色穆然,踟躕片刻,才將對應的簽詞分別送于二人。
他們接過簽詞,徐徐展開,看罷,均露出難言的神色。
花漸望著手上的簽詞:情起緣滅此生誤,楓前桂下余生渡。
他略顯驚慌地看向楓尋,欲搶奪他手上的簽詞,卻被楓尋眼疾手快地躲過。楓尋露目柔情地望向他,隨后將簽詞攥緊,塞入懷中,淺笑嫣然,向先生深深作緝,而后轉身離去。
花漸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而后看向算卦先生,預言不語。先生臉色淡然,面露悲色,嘆息道:“事在人為,公子要珍惜當下啊?!?p> 聽罷,花漸便緊隨楓尋而去。
楓尋暗自想著簽詞上的預言,盛楓城中人聲嘈雜,魚躍龍舞,處處彌漫著喜慶的氛圍,但他卻感到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那般凄慘悲涼。
“楓尋!楓尋!.......”溫柔清爽的聲音仿佛溫暖的陽光,為他驅散嚴寒,將他帶回現(xiàn)實,他急忙忙轉身四處找尋聲音的源頭。
透過川流不息的人群,他望見一位白衣少年不偏不倚、快步流星向他走來。少年飛揚的發(fā)絲掠過流蘇紅綾,路上行人不斷向其張望,他卻絲毫不作停留,只管目視前方——前方那位眸若燦星的翩翩少年。
回憶不斷涌向心頭,時空回轉,楓尋恍若看到了最初救起他的那位撫琴少年——同如今樣貌別無二致,只是少了幾分稚氣。過往在腦中回放,積壓在心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流,迸發(fā)出愈發(fā)強大的毀滅力,他破口而出:“花漸!......”
“心悅君兮君可知?”
花漸聞言,神色愈加柔和,靜靜地看著他,而后緊緊抱住他。
一路上,他們十指緊扣,將到亥時方才回到山上。
雖至屋前,二人卻誰也不愿松開手,只默默凝望著對方。許久后,楓尋輕輕攬過花漸的肩膀,將他拉至心貼心的距離,而后緩緩將緊握的手松開。怎料二人的手指剛一分離,花漸便捧起他的臉,狠狠親了上去。
楓尋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一絲驚喜、一絲動情,而后輕輕閉上眼,緊緊擁住他。
花漸的唇柔軟濕潤,楓尋一觸即便沉醉其中。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二人心如擂鼓,面染潮紅。
楓尋細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雙目含情的望著花漸?;u微低著頭,含糊不清地說道:“抱歉,我......”
話音剛落,楓尋便抱起面前羞澀的人兒大步走進屋中。
屋里漆黑一片,只透過木窗鏤刻照進幾縷月光。
楓尋輕輕把花漸放于床上,月光映在楓尋微俯的身上,他密長的睫毛上也隨之覆上一層月色。
楓尋俊逸的臉龐流露出些許羞澀懵懂,壓抑住心潮澎湃,他字字清晰地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p> 花漸淺笑嫣然,緩緩說道:“這一刻春宵千金難買,唯有真心可換?!?p> 楓尋將花漸的手輕柔地握于手心,而后安放在貼近心臟的位置,他眸中含情,定定地注視著花漸,輕輕說道:“真心在此。自那日在墨淵你救了我,它便歸于你。你取或不取,它都是你的。不止它,此生我的性命也是你的......”
未待他說完,花漸一把將他拉到床上,俯身吻住他欲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