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兒聞言,也是趕緊介紹起吳稻德與王炎來:
“一時激動,倒是忘了這事。這位朋友是吳稻德,此前也是在林中救過我一命;這位叫王炎,我們也只是在來東林地的路途中遇到,順路同行罷了?!?p> 聽到吳稻德曾救過蜉蝣兒,杜少甫眼里滿是感激,不說對方剛剛出手相助之事,光是救過蜉蝣兒性命,這朋友他杜少甫就交定了。
至于那王炎,杜少甫心里也是沒多大好感,心中認(rèn)定此人也只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
蜉蝣兒介紹完二人后,便著急的追問起東林地局勢:
“少甫,既然你來這東林地已有些時日,可曾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杜少甫皺了皺眉,將自己近些日子的所見所聞一一講了出來:
“發(fā)現(xiàn)倒也談不上,只是前些日子他們林家人好像遇到了一伙人,為首的是個青年,年紀(jì)估摸著與我倆一般,可就算是林永也得對他諂媚奉承,似乎大有來頭。”
蜉蝣兒一聽這話,猛地一驚,一臉嚴(yán)肅地搶過話來問道:
“那人是不是還帶著一群下人,各個已是中階修為,穿著勁裝?身邊還跟著個老仆?”
杜少甫沉思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怎么?蜉蝣兒,那群人你見過?”
吳稻德看到蜉蝣兒這般反應(yīng),心中也是猜到了什么,顫顫巍巍的問著蜉蝣兒:
“龍......少俠......難道......真是他們?”
蜉蝣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已經(jīng)開始飛速猜想著這一伙人的來歷:
光是下人就已經(jīng)是中階武者了,還有個高深莫測的老仆,就連乾州城最大的林家也不敢招惹,這青年究竟是什么來路?
一頭霧水的杜少甫見蜉蝣兒陷入沉思并未搭理自己,也只能是將吳稻德拉到一旁悄聲問起。
吳稻德自是將蜉蝣兒曾告訴自己的那些話盡皆告訴了杜少甫。
那一旁的王炎此時卻開口說話了:
“這究竟是哪般人物???能夠讓林家的人如此對待,河洛八州怕是都找不出來了吧?”
說話間緊鎖眉頭,時不時搓手頓足,那模樣仿佛遇到了什么難題一般。
蜉蝣兒一聽這話,嘴里開始念叨起來:
“八州,八州,八州!對,就不是八州的人!”
蜉蝣兒想到這里,死死地盯著王炎。
而那王炎好似感受到蜉蝣兒的目光,臉上掛著害羞與尷尬開口對著蜉蝣兒說道:
“龍兄,怎么就突然一直盯著我。我承認(rèn)我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但是你這么看著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p> 說到這里,竟然還低下了頭,那模樣好像真的害羞了一般。
杜少甫也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情況,心中糾結(jié)一番后,開口勸說起蜉蝣兒。
“蜉蝣兒不如此行就到此為止吧,尋找匠神以后還有機會。要是真再遇上那群人,我們恐怕連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p> “不,我們必須找到匠神,而那一群人,正是皇室——夏侯家的人!”
蜉蝣兒說到這,再次看向了王炎。這一次王炎卻是胡亂地看著四周,仿佛沒注意到蜉蝣兒的目光。
“夏侯家那群人找的是洛書,我們盡量避開他們就好,只要一找到匠神,立馬就帶著他離開!”
杜少甫聽到這里,知道蜉蝣兒已經(jīng)下了決定,便不再多做勸說。
一旁的吳稻德此時卻哀怨地嚎了起來:
“我的個天老爺,我怎么就能這么倒霉?。∥揖拖肱雠鲞\氣,來這撈點好處,怎么就趟進這攤渾水了。如今這賊船,想下都下不去了??!”
吳稻德想到此前幫著杜少甫擊退林家的人,而那林家的人卻又和蜉蝣兒的仇敵勾搭在一起,心中也是清楚自己已經(jīng)脫不了干系,只能是嘴上快活,埋怨起來。
王炎此時也拍了拍吳稻德,隨意地說著:
“吳老哥,反正都這樣了,順著船走下去就行了嘛~萬一到了橋頭,沒準(zhǔn)就是直的呢?”
蜉蝣兒心中此時對吳稻德也產(chǎn)生了一些歉意,本來只是萍水相逢,自己還出手教訓(xùn)過對方。可對方不僅救了自己性命,此時還被牽連進來。
至于這王炎,蜉蝣兒知道對方肯定不簡單,只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么,而且對方似乎對自己也沒有惡意。
與此同時,東林地一處帳篷內(nèi),林海正一臉諂媚的跪在夏侯業(yè)身前。
夏侯業(yè)喝過一口熱茶,開口說道: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七殿下,我叔父今日遭歹人暗殺身亡,據(jù)那些活下來的武丁說,本來對方只有杜少甫一人,后來又有三人助陣,其中一人還被杜少甫稱呼‘蜉蝣兒’,想必就是那龍家余孽龍蜉蝣。”
夏侯業(yè)聞言放下手中杯子,站起身走到林海跟前,一臉正色看著他。
“你所言當(dāng)真?”
林海被夏侯業(yè)如此看著,心中頓時緊張萬分。
“七殿下英明,小人哪敢欺瞞七殿下您?。 ?p> 夏侯業(yè)冷哼一聲,斥責(zé)起林海:
“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那些勾當(dāng),不過這些不重要。若是龍家那余孽真在這東林地,這次一定要除掉他。若是讓我知道你編造消息,只是想借我手去除掉杜少甫......”
林海聽到這急忙叩首,連聲說道:
“小人不敢,小人句句屬實!”
夏侯業(yè)轉(zhuǎn)身拂袖,嘴里說道:
“你下去吧,讓你們林家之人好好搜尋,一有消息就告訴我?!?p> 夏侯業(yè)說完又坐了回去,重新端起了茶杯。而那林海也自是急忙退下。
等到林海出了帳篷,夏侯業(yè)側(cè)頭問起黃老:
“黃老,此前那人調(diào)查的怎樣了?”
黃老一臉尷尬的回道:
“當(dāng)時與那人交手不過幾招,倒也看不出來歷;護衛(wèi)們在附近也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痕跡,一時之間怕是很難查出對方身份?!?p> 夏侯業(yè)皺了皺眉,問道:
“會不會是那凌云呢?”
黃老趕緊回話:
“殿下說笑了,若真是凌云,恐怕老夫不是他一招之?dāng)场r且凌云又怎會看著蜉蝣兒那般重傷,置之不理。”
夏侯業(yè)聽到黃老這話,一時之間也是發(fā)現(xiàn)自己昏了頭。
“既然如此,下一次遇見龍家余孽一定要一擊必殺!我總感覺那人還在暗中保護著他。”
......
林地間狂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一處洞穴內(nèi),篝火燃燒得正旺,上面還架著一只烤得滋滋作響的焦黃狍子。
縱使蜉蝣兒四人再小心,面對著全力搜尋四人的林家眾人,終究還是暴露了行蹤。好在是地形復(fù)雜,每每對方高手趕到時,蜉蝣兒四人早已逃出生天。
拿著木棍時不時撥弄火堆的蜉蝣兒終究還是開口,打破了此間不語僵局。
“王兄,衣服倒是和你不太般配啊?!?p> 王炎聽聞此話,好似沒聽懂,疑惑的回著話:
“我家境貧寒,只能是穿這種破爛羊皮,我倒覺得挺好的?!?p> 蜉蝣兒又追問著:
“每每遇到情況,王兄可是我們四人中最從容的人了!想必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吧?”
王炎一臉尷尬回著話:
“我也就學(xué)了點身法,就想著保命逃跑時用而已,打打殺殺這種事可不適合我,哪里見過什么風(fēng)浪?!?p> “此前王兄遭遇狼群落單之時,就沒遇到追趕你的雪狼?”
“這,我也是運氣好,借著地勢四處亂跑,就僥幸擺脫了?!?p> “哦?是僥幸擺脫?還是說,有別的刀子把那些狼給處理了?”
“龍兄,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刀子,我哪會使什么刀???”
“既然如此,王兄所學(xué)身法如此了得,想必祖上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吧?”
“我們家就是小偷小摸那種,因此才身法好,哪能有什么名氣!”
杜少甫見得此時氣氛有些不對,自家兄弟不知為何突然針對起王炎,趕緊開口打斷了還想再問下去的蜉蝣兒:
“你看看,就光顧著聊天,這狍子也不知道翻一下面兒,差點就糊了?!?p> 王炎也順勢接過話來:
“哎呀,可不是,差點就糊了!還好杜兄發(fā)現(xiàn)的早!真香啊,這吳老哥要是再不回來,都要餓死了!”
話音剛落,洞口就傳來一陣動靜,正是這吳稻德回來了。
“這鬼天氣,凍死爺爺我了!”
說到這吳稻德用力嗅了嗅,立馬奔著狍子過來,直接上起了手。
“真香啊,來得早就是不如來得巧啊,我可不客氣了!嘶~還挺燙手!”
蜉蝣兒看著手上臉上滿是肉油的吳稻德,開口問起:
“吳兄,這次出去,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吳稻德一聽蜉蝣兒這話,才想起來自己把正事給忘了,嘴里嚼著肉,含糊不清的說著:
“這次可是有大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蜉蝣兒這段時間也是熟悉了吳稻德,驚喜的開口問道:
“你找到匠神的下落了?”
“沒錯,我確實打探到匠神下落了!”
吳稻德咽下了嘴里那口狍子肉,打了個嗝,開口說道:
“可壞消息是,匠神如今在夏侯業(yè)營地,至于夏侯業(yè)為什么會找匠神,我也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