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幫妹妹把洗澡水放好，正準備叫小雅過來洗澡，媽媽對她說“小沐，你先去外面涼床上乘涼”程沐聽完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出了家門，朝前面爸爸放在院子里的涼床出去。媽媽在他身后把房門給關(guān)上了，程沐聽到關(guān)門聲，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回投看了一眼。瞥見媽媽把廚房的窗戶也給關(guān)上了。
八十年代廠區(qū)里的職工房，幾乎都是單位自建，面積不太大，格局也都非常不合理。通常很多客廳和衛(wèi)生間都十分狹小，臥室面積倒是挺大。程沐一家四口擠在這個50方不到的兩居室，他和妹妹睡小房間里，父母住隔壁大房間。衛(wèi)生間的格局里只有一個蹲坑，也就只能容得下一個人。冬天廠區(qū)有澡堂，會發(fā)員工福利澡票，一周去一次倒也方便。但從5月到8月，澡堂幾乎就暫停開了，這時候家家戶戶就在家支起臉盆解決洗澡問題。程沐家的格局只能把澡盆放在客廳，有了小雅后，最開始媽媽給她洗澡的時候，5歲不到的程沐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也會在旁邊搗亂。每次洗澡媽媽都是打仗一樣，身心俱疲。有一天她干脆撂挑子對著程沐說“妹妹是你要的，所以你要負責給她洗澡”然后把兩個娃丟到澡盆里，頭也不回的走出家們?nèi)チ恕?p> 等到她回來后，發(fā)現(xiàn)兩個娃在盆里玩著水，小雅當時還不會講話，剛能坐穩(wěn)，在澡盆里看向她的哥哥，雙手撲騰撲騰的搖晃著，一面發(fā)出屬于嬰孩那特有的歡騰的笑聲，笑到合不攏嘴，身體也隨著手臂的撲騰帶著上下起伏。對面的哥哥此刻正雙手捂住臉，把手張開，一個斗雞眼，兩頰的肉深吸收縮進去，把頭歪向一邊。逗得小雅哈哈大笑，也讓媽媽忍俊不禁。剛剛哭紅的雙眼，被兄妹兩這充滿童真的一幕逗樂。
她緩緩走到兩個孩子跟前，蹲下來，充滿愛意的看著兩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她輕撫著程沐的頭，程沐看向媽媽，“媽媽，妹妹我給她洗好澡了”再看向小雅頭頂上，豁然盯著一團肥皂泡。媽媽沒說什么，重新給孩子們打了盆溫水，給兩個孩子從頭到位洗了一遍。從此以后，就像已經(jīng)約定好似的，程沐就把給妹妹洗澡這個事情給做起來了，雖然一開始洗的不是特別干凈，但是一周后越來越像模像樣了。媽媽每次只要把兩個娃抱到澡盆里后，讓他們自己玩一會兒，過個15分鐘打掃戰(zhàn)場就完事了。隨著程沐漸漸長大，幫妹妹洗澡越來越熟練。
突然間小雅就從一個嬰孩，長成一個個子快到他下巴下的小人兒，也成為整日在他身后的跟屁蟲。他也因此在廠區(qū)宿舍里，沒少遭受男孩子的嘲笑，笑話他到哪里都得帶著妹妹。不過最近放了暑假后，妹妹開始變得與以往不太一樣，不像以前那樣整天粘著他，甚至有幾次午睡后，他醒來后發(fā)現(xiàn)妹妹不在身邊，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妹妹在客廳抱著自己的娃娃望向窗外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