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p> 蔣明緊張的結結巴巴,他萬萬沒想到顧清閑會當著眾人的面,直接發(fā)難。
他目光帶著求助的看著陳獨,如今兩人合計獻妹,四舍五入也算是一條船上的,得救救他吧?
“蔣明堂令,你難道不想往上做嗎?”
顧清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眉頭一挑,似乎有所暗示。
“這……”
蔣明愣了愣,初時沒明白過來,但仔細一想,嚇得全身瑟瑟發(fā)抖。
顧清閑這是暗示他,殺了王五則,自己上位,做如今五堂的總指揮!
“你知道為什么亂世能出英雄嗎?就是因為亂世總是要死人的?!?p> 顧清閑冷冷拋下一句話以后,便轉身回到了房中。
“這……”
蔣明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太可怕了,這顧清閑,明明看著只有十六七歲,沒想到如此殺伐果斷,心狠手辣,比他這三十多歲的中男人還要老成穩(wěn)重!
亂世殺人不犯法,向來都是活著的人說了算。
成王敗寇,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
“顧將軍,我去了?!?p> 蔣明在門外拱手作揖,大喊一聲后,便匆匆離開了小院。
而陳獨依舊在怔怔然,一時間有些迷亂,不知道把陳惜語留在顧清閑身邊,究竟是好是壞。
顧清閑這種殺伐無情的人,來日定然也會得罪不少仇家,陳惜語跟在他身旁,既是安全,又是危險啊!
最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惜語姑娘,可以過來幫我磨墨嗎?”
顧清閑坐回椅子上,朝陳惜語招了招手。
陳惜語聞言,邁著小步朝顧清閑走來,她含笑著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她指了指石硯,又拿起石墨,假意做了個來回移動的動作,然后那雙清澈的眼眸,露出求教的目光。
她這是在問顧清閑,是要這樣磨嗎?她出身農(nóng)家,沒有碰過筆墨紙硯,并不知道這東西怎么操作,只能靠猜測。
“你不會說話?”
顧清閑柔聲詢問。
陳惜語這一神態(tài)動作,無不在表明,她是一個啞巴!
陳惜語聞言,有些尷尬的一怔,而后咬著牙點了點頭。
“【蜈蚣之魂,觀脈之力】,開!”
顧清閑心里默念一聲,登時身體之內(nèi),有一股冰涼的靈氣流向他的雙眼。
他此時能清楚地看到陳惜語身體,仿若沒有穿著衣物,里面的脈絡走向,從腳跟到頭頂,便如一棵諸多分叉的大樹,清楚分明。
“這……”
顧清閑一愣,他能看到陳惜語喉嚨的地方,積攢著一團大拇指大的黑氣。
四周脈絡,有半透明的精氣流動,但沒有藍色的靈氣流動,顯然并非修真之人。
而精氣流到陳惜語喉嚨的地方后,明顯被那股黑色氣體源源不斷地吞噬著一部分,黑氣一**氣,便會慢慢鼓起,壓住了陳惜語的發(fā)聲帶。
難怪她沒有辦法說話,原來是有戾氣作祟!
“……”
被顧清閑這么直直地盯著脖子,陳惜語莫名覺得羞赧,雙臉發(fā)紅,頭埋得更低了,磨墨的小手,因為不安也拼命加快了速度。
“惜語姑娘喉嚨的地方,是不是經(jīng)常有瘙癢的感覺。”
顧清閑并沒有留意到陳惜語的神態(tài)不安,而是像名醫(yī)生一樣詢問。
陳惜語聽到顧清閑的話以后,雙眼瞪大,難以置信,下意識的拼命點頭。
好像終于有人能讀懂她這些年的難受,如遇伯樂知音。
“我想,我或許可以幫你解決這啞巴的問題?!?p> 顧清閑笑道。
陳惜語聽罷,更加興奮,清澈透亮的雙眼,死死盯著顧清閑,像是在傳達她的驚訝、開心和感激。
十幾年了,她無時無刻不渴望能獲得說話的能力!
“惜語姑娘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可行?!?p> 顧清閑先給陳惜語潑一盆冷水,免得她期望過大,后續(xù)失敗了,失望也大,心靈受到第二次傷害。
顧清閑之所以說他有辦法,是因為【種田戲世錄】里,不僅僅記載著每種植物的增產(chǎn)方法,同時也記載著每種植物的功效、形狀、特性和用法等。
他只要勤加翻找,應該能找到去除體內(nèi)戾氣的植物。
“嗯嗯!”
陳惜語拼命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的,說完,她還興奮地跑了出去,把還呆在院子里的陳獨拉了進來,想要分享這一喜悅。
顧清閑只能再解釋一遍,陳獨聽完以后,一樣是難以置信,而后直接噗通跪在顧清閑面前。
“顧神人,你果然是天上派下來的神仙?。 ?p> 陳獨對顧清閑的崇拜之情更甚,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顧清閑:“……”
陳獨和陳惜語興奮好一早上。
下午,陳獨才離開了顧清閑的小院,依依不舍的和陳惜語告別。
結果,他離開沒多久,又匆匆跑回了小院。
“顧神人,有急報!”
陳獨氣喘吁吁的喊道。
“什么急報?”
顧清閑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是趙漾首領的急報,他……他聽聞了你的事跡,很高興起義軍里能添你這樣一員猛將,并準許了你的將軍授令。”
陳獨稍微緩過氣以后,說道。
他手里并沒有拿著趙漾的旨令,旨令傳給了其他堂令查閱,他是第一個知道的,便先來告訴顧清閑。
“還有嗎?”
顧清閑又問,這些客套話,他其實并不關心在意。
“還有就是……”
陳獨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神情有些復雜,但猶豫一會后,又還是徐徐道來:
“趙漾首領如今還在圓方城外,他已經(jīng)和圓方城僵持了一月有余,先前因為沒有進展,便聽取了軍師趙馬原的建議?!?p> “分出萬余人,嘗試進攻規(guī)模較小的竹山城,如果竹山城破了,便能繞遠路往北進軍。”
陳獨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所以,他這是催你們趕緊行軍,往棧丁城進攻?”
顧清閑詢問。
圓方城在竹山城東邊百余里之外,它離皇城僅有三城。
而如果從竹山城殺到皇城,則需往北殺棧丁城、卯丁城、先丁城、風火城、連山城、光月城足足六城!
這趕軍距離足足拉長了一倍。
所以,趙漾一開始想打圓方城,確實是有考慮規(guī)劃過的。
“非也,趙漾首領覺得,接下來的棧丁城估計不會比圓方城好打,所以他取消了從我們這條往北的路線,決定跟圓方城硬剛!”
“但是,圓方城如今有一名猛將鎮(zhèn)守,他叫練夜陽,這人使得一手好槍,威武無比,連斬了我們這邊三名大將?!?p> “如今趙漾首領氣不過,又無可奈何,直到聽到了顧神人你的消息以后,他才覺得光明降臨,天助我等!”
“所以,他下急令,是想讓你先率一支急速部隊,連夜趕往支援,斬殺練夜陽,好助他攻破圓方城!”
陳獨一口氣把話全抖擻出來。
“要我去攻打圓方城?”
顧清閑放下了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