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晨的腦袋被一個武裝人員死死抓住,臉上則被蒙上了一張毛巾。毛巾上散發(fā)著一股惡臭,但是這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這張毛巾堵住了周若晨的口鼻,一旦呼吸就會有水進入肺部,讓人感覺無比難受。
周若晨眼前漆黑,感覺到冰涼的河水慢慢地被澆在毛巾上。在本能的驅(qū)使下,周若晨很想大口呼吸,可是進入肺部的河水卻讓周若晨無比痛苦,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董萬背著手看著周若晨痛苦掙扎,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半晌,見周若晨掙扎的動靜不斷變小,董萬擺擺手示意手下停止。
周若晨臉上的毛巾被一把扯下,只見他咳嗽幾聲,吐出一大口河水,隨后眼神中竟然充滿了殺氣。
無意見,董萬與周若晨四目相對,竟不自覺地后退一步。定了定神,董萬囂張地問道:“周若晨,現(xiàn)在能和我好好說話了吧?”
周若晨盯著董萬,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半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用一種極具威嚴的口吻說道:“螻蟻,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
董萬大吃一驚,身后的一個小弟聽罷正準備繼續(xù)給周若晨實施水刑,卻被周若晨如利劍一般的眼神怔住不敢向前。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此時的董萬也有些害怕,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
“我給你個提示——‘猴子鬧地府’?!敝苋舫慷⒅f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董萬的心中一沉,雙腿不自覺地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你就是......”董萬被嚇得有些語塞,“你就是二十年前,被地藏王強行分開的雙胞胎之一......你......你就是周若清的弟弟,周若晨???”
周若晨的臉上依舊掛著冷笑,看著早已雙腿發(fā)軟的董萬點了點頭。
董萬不知所措地扶著桌腳,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半晌才接著問道:“為什么,剛才你不告訴我?”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他也不知道他的過去?!闭f著,周若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從我記事起,我就不斷接受各種各樣的訓(xùn)練,殘酷的生活讓我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希望。于是,我開始變得精神分裂,分裂出了兩個人格,一個是聰明絕頂心地善良的他,一個是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的我!”
“那......那你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周若晨?。俊倍f問道。
周若晨猛地抬起頭,狼一般的眼睛再一次看向了董萬說道:“你是蠢貨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們都是周若晨,明白嗎?”
董萬被嚇得動彈不得,只好低聲下氣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就是那個周若晨,我該死!大哥,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求求你,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計較啊!”說著,董萬忙招呼手下給周若晨松綁。
周若晨扭動了一下發(fā)酸的手腕無所謂地說道:“你這種小人物根本不配我動手。在我將緬甸徹底大洗牌之前,你最好不要再給我添亂,明白了嗎?”
董萬感恩戴德地點點頭。
“給我安排個舒服的床,我好好睡一覺,等他醒了,再把我放了。”周若晨站起身背著手說道。
一間木屋內(nèi),周若晨痛苦掙扎著,可以看出,此時的他正在做一個噩夢。在夢里,他掉進了一條湍急的河流中,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浮出水面換一口氣。終于,一番掙扎之后,周若晨感覺眼前傳來一束光,自己的腦袋似乎猛地浮出了水面,猛地吸了一口氣,周若晨從夢中醒來,身子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張木床上,房間里就他一個人,門口則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巧的是,周若晨剛醒,董萬就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醒了?”董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懼意,極力掩飾之下并不容易察覺。
周若晨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醒了就走吧。”董萬平靜地說道。
周若晨疑惑地看著董萬,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回答,最后只好說了句:“你要放了我?”見董萬肯定地點了點頭,周若晨接著說道:“那我要帶著孫明道一起走。”董萬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隨后便帶著周若晨找到了孫明道所在的水牢。
孫明道看著毫發(fā)無損的周若晨,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沒等他發(fā)問,一個武裝人員便將他拉了出來。
“對了,還有一個請求?!币姸f似乎真的打算放過自己,周若晨鼓起勇氣打算幫一把另一間水牢中的那個中年男人。
董萬看著周若晨等待著他的下文。
“那間水牢的男人正在發(fā)高燒,請您看看他?!敝苋舫恐噶酥敢慌运蔚纳w子說道。
董萬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和對面說道:“是他嗎?”
周若晨順著董萬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幾頭獵犬正圍著一具男尸,拼了命地啃食著男尸的血肉。
“他已經(jīng)死了,你不需要操心?!倍f冷靜地說道。
接著,不等周若晨繼續(xù)說話,董萬便繼續(xù)說道:“我的人會把你們送回去,你們好自為之?!闭f罷,身后一群武裝人員便將周若晨和孫明道押上了一輛吉普車。
武裝人員一言不發(fā)地將二人送回橋洞附近,將二人的一袋子美金和裝備全部丟在地上后便揚長而去。
周若晨看著遠去的吉普車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孫明道。此時的孫明道也同樣看著周若晨,半晌孫明道率先發(fā)問:“你是怎么說服董萬放我們回來的?”
周若晨緩緩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既然問不出緣由,二人決定先回賓館再想辦法。車子依舊停在橋洞底下,周若晨發(fā)動汽車朝著賓館的方向而去。
回到賓館的二人如獲新生。周若晨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回想著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可是無論他怎么想,都不明白董萬為什么會大發(fā)慈悲地放過自己。
孫明道此時也洗完澡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二人定的是有兩張床的標間,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慢慢暗了下來,疲憊的二人一言不發(fā)地便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