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當天邊的晚霞如鮮血一般噴灑在大地之上時,一座破敗的工廠卻被一群裝備精良的雇傭兵占領。
酆都大帝坐在工廠頂樓的一個老板椅上抽著雪茄,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只有深邃的眼眸依舊散發(fā)著深不可測的光芒。
一旁,身上捆著炸彈的宋雪韻被五花大綁地固定在一張破舊的木椅上。多日不見,這個原本白皙的姑娘已經黑了許多,純潔的雙眸變得滄桑而無助。
孟婆拄著拐杖,站在酆都大帝身旁,身后則是許久不見的牛頭馬面。
就在夕陽即將消失在山的盡頭時,一個堅定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周若晨押解著渾身是傷的秦定山緩緩走向眾人,二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長,如巨人一般一點點地走向工廠樓梯。
周若晨的身上掛滿了手榴彈,引信被串在一起,掛在秦定山的后腰之上,只要他敢亂動,二人必將被炸得粉身碎骨。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鼻囟ㄉ揭蝗骋还盏刈咴谇懊嬲f道,“你面對的是讓整個亞洲都束手無策的酆都大帝,來了就等于送死?!?p> “那又如何?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敝苋舫坷浔卣f道。
二人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兩側荷槍實彈的雇傭兵都不敢輕易阻攔,紛紛透過面具看著眼前這個孤膽英雄。
走到酆都大帝面前,周若晨看了一眼一旁的宋雪韻,溫暖一笑:“雪韻,我來接你回家了?!?p> 宋雪韻的嘴被堵上了,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響,雙眸卻早已被淚水打濕。
“周若晨,沒想到你真的敢來。”酆都大帝不屑地說道。
“我為什么不敢來?”周若晨壞笑著回道,“我有你的寶貝兒子做人質,你能把我怎么樣?”說著周若晨拍了拍秦定山的腦袋。
“既然來了,那咱們就開始交換人質吧?!臂憾即蟮酆翢o感情地說道。
周若晨搖搖頭,指了指周圍的雇傭兵:“酆都大帝,我不傻,周圍都是你的人,要是換完了人你翻臉要殺了我們,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酆都大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站起身問道:“那你說說看,你想怎么樣?”
周若晨聳聳肩:“很簡單,把宋雪韻放了,我留下來,等她走遠了,我自然會放人?!?p> “不可能!”還沒等周若晨說完,酆都大帝便否定了他的提議。
“那你倒是說說,我該怎么做?”周若晨問道。
酆都大帝上下打量著周若晨,仿佛審視獵物一般,半晌他才說道:“不如,你現(xiàn)在自裁,只要你死了,我一定會放過這個姑娘?!?p> 周若晨仰天大笑:“哈哈哈,酆都大帝,你以為我會這么幼稚嗎?告訴你吧,我今天來這里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如果能和大名鼎鼎的酆都大帝同歸于盡,那么黃泉路我都能笑著走。”
酆都大帝面對眼前的無賴竟一時想不出任何對策。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時,一旁的孟婆卻向前一步說道:“周若晨,我希望你能明白,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和無所不能的酆都大帝抗衡的。束手就擒吧,至少我可以將你和宋雪韻的尸體埋在一起,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兒了。”
“一個人?”周若晨突然微笑著看著孟婆,“誰說我是一個人來這里的?”說完,只見他大手一揮,數不清的紅點便從四面八方照向了酆都大帝的腦門兒。
工廠中的雇傭兵頓時戒備起來紛紛躲在掩體后尋找狙擊手的位置。
紅點閃過幾下后便消失了,可是酆都大帝知道,狙擊手依舊死死地鎖定著自己,隨時可能讓自己命喪黃泉。
“我覺得,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交換人質了?!敝苋舫繅男χf道,“最好讓你的人都別動,畢竟他們老板的命現(xiàn)在就在我的手上?!?p> 酆都大帝怒不可遏地看著周若晨,一旁的秦定山也滿臉驚訝地不知所措。孟婆連忙退后幾步,不希望子彈誤傷了自己。
“現(xiàn)在,把宋雪韻的繩子解開,把炸彈全都給我拆了?!敝苋舫客蝗粐烂C地威脅道。
“不行!”剛才還張皇失措的酆都大帝突然冷靜了下來,指著周若晨的鼻子罵道,“周若晨,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還想威脅我?笑話!”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宋雪韻放了!”周若晨提高了音量繼續(xù)威脅道。
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說話。
酆都大帝重新坐回了椅子,冷靜了片刻終于開口說道:“按他說的做?!闭f完,一旁的幾個手下便上去七手八腳地松開了宋雪韻,將炸彈從宋雪韻的身上拆了下來。
見酆都大帝妥協(xié),周若晨也并不打算刁難,將固定在秦定山腰上的細繩解開,自信滿滿地說道:“酆都大帝,合作愉快?!彪S后便將秦定山向前推了一把,示意他可以走了。
被松綁的宋雪韻,提心吊膽地看了孟婆一眼,三步兩步地跑到了周若晨身旁,含情脈脈地看著周若晨的雙眸。
“走,我?guī)慊丶?。”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二人都是熱淚盈眶。
周若晨牽著宋雪韻的手一步一步地朝著樓下走去。與進來時一樣,所有雇傭兵都不敢輕舉妄動,躲在掩體后不知所措地看著準備離開的二人。
周若晨就這樣帶著宋雪韻走出了工廠坐上了那輛傷痕累累的摩托。
酆都大帝和孟婆站在工廠頂樓看著即將遠去的二人,眼神中滿是不甘。
突然,周若晨朝著樓上的二人會心一笑,接著圍繞在工廠四周的所有蜂形飛行器便排成一字長隊整整齊齊地停在了周若晨手上的小盒子里。
“糟糕!中計了!”孟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對酆都大帝說道,“酆都大帝,快抓住他們!”
見到周若晨手上的小盒子,酆都大帝恍然大悟,對著所有雇傭兵說道:“還愣著干嘛!都給我上!殺了他們!”
話音未落,所有雇傭兵便沖出掩體朝著周若晨所在的方向瘋狂射擊。此時的周若晨早已一轉油門,摩托車帶著二人如獵豹一樣竄了出去。
見周若晨逃跑,所有雇傭兵井然有序地沖下樓坐上了各自小隊的越野車。
周若晨并沒有向市區(qū)行駛,雖然這樣可以讓他迅速甩開身后的雇傭兵,相反,他行駛的方向是一片山路。
雇傭兵走后,原本熱鬧的工廠,突然變得冷清。酆都大帝一巴掌扇在秦定山的臉上質問道:“沒用的東西,你知道你給我制造了多少麻煩嗎!”
秦定山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巴掌卻不敢反駁,只能乖乖站好低頭認錯。
“酆都大帝,現(xiàn)在不是責怪你那廢物兒子的時候?!蓖蝗粯翘菘诔霈F(xiàn)三個人影,是周若清帶著黑白無常出現(xiàn)在了酆都大帝的視野之中。
酆都大帝身后的兩個保鏢反應非常迅速,見來者不善迅速將手伸向后腰準備掏槍射擊。他們的反應快,但是周若清的反應更快,還沒等二人摸到手槍,眉心處便多了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酆都大帝一臉驚恐地看著來人,此時整個工廠的雇傭兵都已傾巢而出追捕周若晨,唯一帶槍的兩個保鏢也在同一時間倒地,能夠保護自己的只剩下赤手空拳的孟婆和牛頭馬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