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九月,買牛干啥?。吭垡卜N不了麥子水稻??!”沈慕夕對她哥奇奇怪怪的購物欲,很是無奈。
沈慕楠提醒道:“春耕再買,不會貴嗎?”
沈思曼仔細回憶了下,確定買牛跟季節(jié)無關,才對侄子道:“晉朝那個時候買牛都一個價,
與其花十幾兩買牛,還不如買糧呢,咱剩的糧可不多了,我昨兒看了下,就一百多斤了。”
沈慕夕本想,建好房再存糧,南源很潮濕,糧食儲藏不好,容易長霉。
現(xiàn)在吃大鍋飯,她總不能把糧全弄進空間。
所以到南源城以后,剛開始吃的是郡主留下的糧,后來都是大家湊錢,然后派二叔出來采買。
而且現(xiàn)代人過日子太方便,米面糧油價格很穩(wěn)定,會囤打折護膚品、化妝品、日用品反而比較多。
特別是年輕人,外賣就能解決吃的問題,根本不會去囤糧,她還是缺乏危機意識啊。
兄妹二人都認可了沈思曼的提議,于是臨時改道去了糧鋪。
一家人一頓大掃蕩,買了五百斤大米,大約兩百五十公斤,又買了三百斤面粉,大約一百五十公斤。
而后又去了專門賣種子的雜貨鋪,買了些蘿卜、白菜、種子,另還買了一百斤大蒜,打算利用這里溫暖的氣候種點蒜苗。
在城里逛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花出去將近十兩銀子,給三人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這還是沈慕夕克制住了,定制鐵鍋的欲望,不然估計還得多使出去五兩銀子。
吃貨沒有大鐵鍋,人生感覺都不完美了,沈慕夕都好久沒吃過炒菜了,現(xiàn)在不是一般的想。
進入南州地界前,她幻想的那些美食,現(xiàn)在都還沒出現(xiàn),唯一能吃到的辣味,只有胡椒和辣根。
辣根就是芥末里那個辛辣味的材料,宋朝油辣椒和鐵鍋以后,國人就不太喜歡吃這個了。
辣椒她冰箱里有兩袋,一袋小米椒、一袋螺絲椒,只要氣候合適,利用空間種植功能,都可以種出來。
可鐵鍋、陶瓷鍋、土鍋、氣鍋、炊鍋、可全是要花錢買的。
想想剛剛在鐵匠鋪門口,被她哥以想吃炒菜,可以偷偷去空間解饞為由拖走,她心里就充滿怨念。
現(xiàn)在她賺錢的欲望,是平時的五倍不止!
而跟她有著同樣怨念的,還有艱難拉扯的馬同志,馬同志逃荒都沒拉過幾百斤東西。
馬同志被車廂墜的舉步維艱,以至于不到半小時的路程,它走了快一個一時才到李家村。
另一邊,莫名其妙就被抓獲的丫鬟間諜,頂著一身的鞭痕,怨念也很重,她就是演了個忠仆,怎么就被暴露了。
而她背子暗袋里,放的毒藥暗器,也不知怎的,就換成了她一直想尋,卻遍尋不得的密報。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么情況,看著審訊她的人,手里拿著的烙鐵,她不由的瑟縮了一下。
就在烙鐵快要碰到她胸口時,強烈的恐懼讓她終于受不住了:“我說,你快住手。”
“早交代,鹽水鞭子都省了,你知不知道鹽很貴噠,呵呵?!蓖跗咝Φ莫q如魔鬼,嚇得丫鬟,又抖了抖。
這次不待王七主動問,她就把知道的,吐了個干凈:“我叫玉穗,是玉字輩的細作,
我主子命我到南洲,找靖南王養(yǎng)私兵的證據,我知道的和我一起被送來南州的有四人,
兩個玉字輩,兩個薇字輩,其余的我便不知了?!?p> 王七挑了挑眉,眼神冷冷盯著玉穗:“你不知?看來還是我心太慈了!”他邊說邊靠近她。
玉穗主人對她的職業(yè)規(guī)劃,本就不是女戰(zhàn)士,她的主要用途是美人計,沒了結果自己的毒藥,她就沒法保證自己吐口。
現(xiàn)下這活閻王一走進,她就想起關節(jié)脫臼的痛感,還有那令人疼到想死的鹽水鞭子。
這種壓迫感,令她窒息,可她要是全說了,恐怕就真沒活路了,她強撐著不發(fā)一言。
可王七卻不會因為,她的沉默而放過她,他走到玉穗近前,從袖中抽出匕首,動作一閃,一只右耳掉到了地上。
隨之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王府地牢!
玉穗面頰帶血,渾身顫抖,全身是汗,她氣若游絲道:“我都說了,你為何還要如此!”
王七冷聲道:“你這樣的,我見的多了,都想著說全了就得死,我告訴你,不說全了,
我讓你嘗嘗,何為生不如死!”
玉穗徹底絕望了:“我全說了,你就給我個痛快?”
王七沉聲:“你沒有選擇!”
玉穗現(xiàn)下只求速死:“我只知,我們四人都被安插到了,靖南王手下府里,
拿到證據就送到李家村,我去年剛來南州,聯(lián)系暗線的米鋪關了,我還沒聯(lián)系上暗線,
就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就知道這么多,其他沒有了,可以給我個痛快了嗎?”
王七又看了玉穗片刻,以他多年的審訊經驗,他知道這人就知道這么多了,再多也沒有了。
他拿上兩本冊子,速度極快的去書房,向靖南王匯報審訊情況。
王七一進書房便瞧見,王老帶著新收的小徒弟,和王爺正商量著什么。
他本想退出去,帶他們走后,再過來稟報,誰知卻被王爺叫住了:“有什么你直接說?!?p> 王七恭敬呈上了冊子,隨即一五一十說了,細作交代的口供。
王老聽聞聯(lián)絡點,竟在李家村,頓時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我在那兒呆了二十年,
都沒察覺到異常,除非那個釘子,來的比我早,不然我絕不可能,一無所查?!?p> 紀朝捋一思忖道:“燈下黑,我覺得對方,可能知道了師父身份,所以故意把聯(lián)絡點定在李家村。”
“那個米鋪的老板是柳家人,前年便被我查封了,不知為何那位沒收到消息,還又送了人過來?!?p> 靖南王道出心中疑惑,紀朝就在鄂州長大的,最是了解當?shù)厥献澹骸傲?,自來逐利?p> 要弄清這個,倒也不難,王府地牢里,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可以問嘛~。”
靖南微微頷首,帶著王老和紀朝,便往地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