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何洛送給你的那個手鏈啊,琪兒,他有沒有對你表白?”
曲靜靜看到薛琪兒手腕上的金手鏈,坐到了她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哪有,我們現(xiàn)在就是朋友關(guān)系呀?!?p> 聽到曲靜靜的問話,薛琪兒臉上微紅,看了一眼另外的兩個舍友,輕聲對曲靜靜說著。
兩個人的對話,雖然聲音不大,不過在此時安靜的寢室中,自然也躲不過另外兩人的耳朵。
徐淑艷正在看小說,聞言用余光向薛琪兒這邊瞟了一眼,心中冷哼一聲。
而正在化妝的王嬌,聽到從曲靜靜嘴里說出的何洛的名字,稍一愣神,然后將口紅放下,抿了抿嘴,走動了薛琪兒這邊,眼睛看向她手腕上的手鏈,嘴里說道:
“呦,琪兒,這是黃金的吧,應(yīng)該不便宜啊,這是有人追你嘛?!?p> “沒有啦,別聽靜靜瞎說?!?p> 薛琪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也不貴啊,我跟琪兒那天去銀座中心的金小福專柜,看到這個手鏈,差不多三千多不到四千吧,跟你那個可不能比呢……”
聽到曲靜靜嘴里說出的那個品牌名字,王嬌臉色微變,嘴上說著:
“錢多錢少沒有太大關(guān)系呢,還是心意比較重要?!?p> 然后轉(zhuǎn)身走到自己的床鋪那里,拿上挎包,又看了一眼化妝鏡,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向門口走去。
“王嬌,今晚不回來了?”
曲靜靜見她這樣子,出聲問道。
“不一定呢……”
“可別再給我打電話去幫你叫宿管阿姨了,上次她那態(tài)度,就差沒罵我了?!?p> 聽到曲靜靜這話,王嬌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么,扭頭開門離開了。
等到王嬌高跟鞋的聲音在門外漸漸遠(yuǎn)去,薛琪兒無奈的看了曲靜靜一眼,小聲抱怨道:
“你何必這么招惹她呢……”
“哼,就是看不慣她整天這副樣子,不要臉?!?p> ……
不得不說,駱冰倩的確非常適合穿旗袍,能將她的氣質(zhì)以及身材,都襯托得恰到好處。
何洛進(jìn)到那家酒吧的時候,比上次的時間稍稍晚一些,已經(jīng)到了夜里的八點半,酒吧里面還算安靜,能夠聽到歌手在唱一首齊秦的老歌。
“對不起,這里有人了?!?p> 當(dāng)何洛走到駱冰倩所在的位置旁邊,見到她正一手托腮,似乎是在看著臺上的歌手,但如果仔細(xì)看,她的眼神有些虛無,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可能是感覺到了身邊有人出現(xiàn),她頭也沒回,嘴上如此說道。
“是嗎?那……我走?”
聽到何洛的聲音,駱冰倩似乎靈魂歸位一般,看著他,臉上綻放出一絲微笑,說道:
“你來了,我以為……”
“以為是來搭訕的?看來之前你遇到了不少啊?!?p> 何洛笑著說完,對服務(wù)生招了招手,依然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酒吧嘛,難免的。難道你之前就沒有在酒吧搭訕過小女生嗎?”
“如果我說還真沒有,你會相信嗎?”
看到駱冰倩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何洛多說無益,就沒有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聊了。
“我能夠看出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有些事情憋在心里,總會隨著時間的累積,不斷的消耗著人生,為什么不說出來,這樣會輕松很多?!?p> 何洛拿起酒杯,同駱冰倩碰了一下,喝下一口冰涼又辛辣的酒,對駱冰倩輕輕的說道。
“故事?誰又沒有什么故事呢?只不過有些人的故事更精彩一些,而大部分人的故事,只是日復(fù)一日重復(fù)的乏味而已。”
雖然駱冰倩最開始的時候是這么說,但當(dāng)喝過一杯雞尾酒之后,她就開始將自己所遭遇的事情,不急不緩的講了出來。
其實在下決心再次見何洛之前,駱冰倩的心里一直都是非常的猶豫,想見與不見,這兩個想法的爭斗,幾乎摧毀了她的整個內(nèi)心。
說起來,駱冰倩對何洛,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怨懟感。
她經(jīng)常會想,如果沒有那天同何洛的那一番抵死纏綿,或許自己就不會有現(xiàn)在那么難耐的煎熬。
就像是比過著平庸生活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你曾經(jīng)見過,甚至是經(jīng)歷過精彩的人生。
如果一個農(nóng)村的青年,沒有見過外面世界的繁華,那么他可能最大的愿望,就是像自己的哥哥一樣,娶一個漂亮溫柔的妻子,擁有健壯的身體,做一輩子的老農(nóng),也感覺非常幸福。
但當(dāng)見識過那些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后,他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而最可怕的是,這樣的生活,可能他拼盡全力,也無法觸摸到那么一絲一毫,這個時候,他就會陷入痛苦的深淵。
而駱冰倩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怨何洛讓她品嘗過了那種滋味,卻又想見他,因為從前她沒有體驗過,還能夠忍受現(xiàn)在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但在這之后,每當(dāng)夜深的時候,自己躺在床上,就會忍不住會想到那一天……
在天空中飛翔過的鳥兒,又如何能夠安于籠中的生活呢?
于是,何洛就這么安靜的看著駱冰倩,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對他講述著自己前世曾經(jīng)聽過的故事。
這種事情,駱冰倩本來是打算永遠(yuǎn)埋藏在心里,在其他人面前,不透露絲毫。
但鬼使神差的,就在這個酒吧,她對何洛全部講了出來。
這也跟她現(xiàn)在的心理有關(guān),雖然之前就有過再找一個人的想法,雖然跟何洛有了那一天的迷亂,但當(dāng)時她說過,兩個人不要再見面。
現(xiàn)在,她又主動的找了何洛,如果只是露水一場,那么她不會在意對方怎么看自己;不過駱冰倩畢竟成長在比較傳統(tǒng)的家庭,并且深受影響——否則也不可能容忍這么久的同妻生活了。
因此她不會做出那種跟不同的男人去發(fā)生什么的事情,這樣的話,她的內(nèi)心,隱隱的,就不希望何洛把自己看成那種放蕩的女人,把自己這段經(jīng)歷說出來,至少是能夠說服自己,也讓對方了解她的苦衷的方法了。
同那天一樣,最后駱冰倩還是喝醉了,也許在一開始,她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這樣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的她,可能也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才能做出來這樣同一個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年輕人度過一個荒唐的夜晚的事情。
不過這一次,她倒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是不省人事的狀態(tài),在何洛的攙扶下,她還能夠自己行走。
并且,沒有再吐出來。
因此何洛其實也不清楚,她是帶著些有意的做出這種狀態(tài),還是真實情況的表現(xiàn),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是嗎?
女人都是這樣,遇到心儀的人,可能一杯就醉;而遇到不喜歡的,那么千杯不倒,踩著一箱啤酒對飲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