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真是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大娘,聽說再過幾日咱們便可回城了。”
“是的,沈氏?!?p> “冒犯了,那兩位大娘平日里說些什么,什么尷尬什么少說?!鄙驄梢苫笾?。
“她們啊,能說些什么,不過是一些八卦消息。”
“倒也是,大娘們聊聊八卦倒也熱熱鬧鬧些,也不至于冷清?!?p> “你別擔心她們冷清,她們連冷清兩個字都不會寫。”
“哈哈哈,多好,能有聊得來的便是一種幸福?!?p> “是啊,像現(xiàn)在城里鬧匪,能平安下來便是大吉。”
“你們說什么呢,聊得這么開心,讓我們也樂一樂?!眲偛帕奶斓囊晃淮竽飭柕?。
“有什么事能比我們聊得還好笑,說真的,想到那個晚上,她回來時男衣裹身的樣子,我就覺得有事?!?p> “是啊,一定發(fā)生了了不得的事?!?p> “我猜不會是那樣了吧?!?p> “這還用說?!眱蓚€大娘又把話題引了回去,繼續(xù)說著三人聽得懂,一人聽不懂的話。
沈嬌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如月光照水般溫柔。
大將軍南耀祖在昨日回到了民營中,他派了一小部分主力軍繼續(xù)追逃到處亂竄的土匪,三個土匪當家的已被砍死,剩下的土匪愿意歸降的便能保留一命,但還是有些頑固分子準備留著青山在,到處躲藏。
躲在城里的百姓,已開始自發(fā)地進行清理,有幫忙修房屋屋頂?shù)?,有幫忙拖運土匪尸體的,有幫忙清理地上血跡臟污的。
不到一天,有些商鋪、叫賣的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做生意了,民營里的百姓也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城中,有與家人團聚開心的,有為逝者舉辦喪事的、有慌亂中生育了子女為上天祈福的,大家從混亂中又逐漸有序起來。
南英這段時間忙著審訊土匪,那些愿意歸降的或者依舊頑固的,都得經(jīng)過審訊后再判罪行,歸降的可免除死刑,但活罪難逃。
原本應(yīng)該由本城的縣令進行審查,但侯縣令與土匪串通一氣,助長匪禍。所以暫由南英進行審訊再移交給新上任的縣令。
老百姓給判處死刑的侯縣令和土匪扔臭雞蛋、臭酸菜。侯縣令家的男子被流放,女子入官妓,與他有關(guān)的人都進行了審訊。
原本是南耀祖將軍的事,被他推給了南英,百姓們不在乎南英女性身份,由于除匪亂時南英的英雄氣概,大家十分敬重她。
南英便讓一起習(xí)武的丫鬟后成為她下屬的于倩去處理沈嬌的事,幫她安排整理住宅。
沈嬌的事情,當時民營里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于倩也不例外。她不喜歡這個身體骯臟心卻似乎優(yōu)雅或者在她眼里就是個做作的人輕言細語的講話,也不喜歡她那云淡風輕的樣子。
原本小時候在最底層攀爬的她,后因是塊練武的好料子,便被伯樂買去習(xí)武才最終成為陪伴大將軍女兒南英練武的丫鬟。
她見不得那種清高的樣子,也見不得別人明明身處很臟的環(huán)境還一臉假惺惺的慈悲友善對待他人的樣子。
她認為蟑螂就是蟑螂,不要以為自己會飛便成為了鳥,也想看到別人掙扎后無助的樣子,便對沈嬌微笑道:“沈夫人,你可記得你那晚怎么回來的?!?p> 沈嬌溫和道:“不是南英救回來的嗎?”
于倩道:“是我家小姐不錯,你知道民營里的百姓為什么不敢看你,你帳篷中的大娘念叨的那晚裹著男子衣服回來的人是誰嗎?”
沈嬌笑著道了聲不知。
于倩笑著哼了聲在沈嬌耳旁小聲道:“是你?!?p> 沈嬌溫和的臉色凝固了,她回憶著那兩位大娘說的話。
“裹著一身男子衣服回來。”
“真不害臊?!?p> “妹子,你還是住在少夫人營帳中吧。”
“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p> “……”
沈嬌臉色陰郁下來,失魂落魄地走進房中,于倩看到這些后像得了蜜糖樣的小孩輕笑了一下,便離開了。
那一天晚上,沈嬌流產(chǎn)了,從第二日起便把自己鎖在家里。
有小丫鬟去跟于倩說道希望少夫人能來看看她,不知道沈夫人怎么了,于倩說好,但卻沒有了下文。她不擔心沈嬌會把她在少夫人面前抖出來,因為她的丫鬟和她都是弱弱唧唧的,不會蹦出一個屁出來。
后來,南英把匪亂處理完后來看沈嬌,發(fā)現(xiàn)她將自己鎖在屋中,不吃不喝已有幾天了,她便問于倩,這是怎么回事,于倩說著想必是知道她事情的百姓在她面前耳語了幾句吧。
于倩一臉愧疚的樣子,怪著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但老百姓的嘴巴她也不可能縫上去。
少夫人不再詢問,和回來范明廉商量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