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朱瞻基你玩不起!
朱瞻基想將朱高熾扶起來,可朱高熾這個體重朱瞻基還真有些吃力。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把太子爺扶起來?”朱瞻基沖著一旁看戲的小太監(jiān)吼道。
小太監(jiān)噤若寒蟬,連忙將跪在地上的太子爺給扶了起來。
朱高熾被小太監(jiān)攙扶起來,哭喪著個臉,委屈巴巴的說道:“我都累成這樣了,你爺爺還是不信我?!?p> 朱瞻基有些頭疼的說道,“爹,你也真是的,為何非要和皇爺爺作對呢,你看二叔三叔,他們怎么沒被皇爺爺訓!”
“國庫是沒錢啊,這些天下雪,不少百姓都遭了災(zāi),我還頭疼如何賑災(zāi)呢!”
“你二叔三叔兩個大老粗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整天嚷嚷著要打要殺,可錢糧從哪里來?。 ?p> 朱高熾是真的委屈,他覺得他幸幸苦苦的幫著朱棣維持大明的運轉(zhuǎn),沒落得半句好就不說了,還被訓斥了一番。
朱瞻基看老爹急了,連忙安撫道:
“那你也不能和皇爺爺對著干啊,皇爺爺也知道沒錢,可他鐵了心的要北征,要為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把北邊打下來,你說能怎么辦!”
“您就不能和二叔三叔學學,先裝死不成嗎?”
朱高熾憤憤不平道:“說的輕巧,裝死容易,可裝死之后呢,裝死就有錢糧了?”
朱高熾又想到了朱棣臨走的時候交給他的任務(wù),連他這樣的老實人都有些憋不住火了,頭一次對朱棣有些不滿。
“你皇爺爺嘴一張就是要錢要糧,可糧食又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哪是說有就有的!”
“大軍一開拔,需要多少糧食,再說了這鬼天氣,還得要棉衣吧,這么大的虧空,我去哪里找補??!”
“這國誰愛監(jiān)誰監(jiān),他老二老三想當家作主,那就讓他們來,我是沒辦法了!”
朱高熾任由小太監(jiān)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走向殿外,可走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朱瞻基沒有跟上來,他轉(zhuǎn)頭望去,朱瞻基早就沒影了。
朱高熾那個氣的啊,險些氣暈了過去。
兔崽子,也不知道勸勸你老子,你老子說不監(jiān)國你就不攔著點?
“太孫呢,又去哪了?”
一名小太監(jiān)連忙上前稟報道:“太子爺,太孫奔著宮門方向去了,眼瞅著是要出宮!”
“唉,不省心啊不省心啊,養(yǎng)了這么大,成天成天的往外跑,也不說替他老子分憂什么的?!敝旄邿胗行┞裨沟恼f了幾句。
“太子爺,要不奴婢差人叫太孫回來?”
“罷了罷了,由他去吧!”朱高熾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阻止了想要去找朱瞻基的太監(jiān)。
隨即在太監(jiān)的攙扶下一臉憂愁的往宮外走去,說是那么說,還真能撂挑子不干了不成,那豈不是正如了老二老三的意?
他倒對那個椅子沒那么大的念想,可總得為朱瞻基考慮不是。
老二老三真上位了,能放過他們父子?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
朱瞻基策馬來到蘇澤居住的宅子的時候,蘇澤正在指揮下人打掃房間。
這宅子裝修精致,家具齊全,幾乎是拎包入住的待遇,不過一些安防還需要蘇澤再安排一下。
沒有靠譜的安防,蘇澤都不一定睡得著,得小心一覺睡過去了就醒不過來了。
“蘇兄,蘇兄!”
朱瞻基還沒進院子,就開始大聲嚷嚷了。
院子里的蘇澤面無表情,手中拿著一卷書,就當沒聽到。
蘇幺幺放下手中擦拭家具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頭看向蘇澤說道:“少爺,好像是黃......哦不,是皇太孫殿下來了,你不出去迎迎?”
蘇澤撇了撇嘴,沒當回事,他現(xiàn)在還記著這孫子隱姓埋名三年跟著他混吃混喝呢。
虧老子還帶他去按腳,還朋友呢,有這樣的朋友?
“聽到了,少爺我耳朵又沒聾,來了就來了唄,還得去迎接他不成?”
蘇幺幺掩著嘴笑道:“少爺,畢竟人家是太孫,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咱們現(xiàn)在住的宅子都是太孫賞下來的呢?!?p> 蘇澤沒好氣的卷著書拍了拍小丫頭的頭,佯裝生氣教訓道:“好呀,你現(xiàn)在還教訓起你家少爺來了!”
說是這么說,蘇澤還是放下書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老實說,他還真不知道如何面對朱瞻基。
以前是黃泰順,想打想罵直接動手就是了,都是哥們兒。
可現(xiàn)在人家一變成了皇太孫,成了皇家貴胄,自然不能再想以前一樣嬉笑怒罵了。
蘇澤深呼吸了口氣,站在院門口,看見朱瞻基的身影,板著臉畢恭畢敬行禮。
“臣蘇澤,參加皇太孫殿下!”
一套挑不出毛病參拜禮儀一氣呵成,不復往日的親近。
朱瞻基臉上的喜色僵住了,腳步也情不自禁的慢了下來,不過下一秒他便展顏一笑,快步上前,虛托蘇澤的雙手,帶著有些埋怨的語氣說道:
“蘇兄你這是作甚,和往日一樣便是了,這樣未免顯得太過生分了些。”
蘇澤板著臉說道:“不敢,君是君,臣是臣,上下尊卑有定數(shù),臣不敢逾矩!”
朱瞻基深呼吸了口氣,深深的看了蘇澤一言,“蘇兄真要如此?”
蘇澤面不改色,“自當如此!”
朱瞻基忽然笑了,一揮袖子大聲說道:“好,既然你蘇澤要分的清楚,那就分個清楚!”
“來人,將蘇澤拿下!”
蘇澤微微退后半步,不解的問道:“太孫殿下,臣何罪之有,還請殿下說明白些,好讓臣死個明白!”
朱瞻基也板著臉,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大膽蘇澤,目無尊卑,經(jīng)常對本宮拳打腳踢,喝斥怒罵,你說你該不該死!”
蘇澤臉色一下垮了下來,你特么要這么玩就沒意思了,老子之前又不知道你的身份。
“算了,不玩了,你玩不起!”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蘇澤露出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閉目不言。
朱瞻基哈哈大笑,沒好氣的錘了蘇澤一拳,親昵的摟著蘇澤肩膀,對著蘇澤擠眉弄眼。
“蘇兄,咱兩誰跟誰啊,那是一起按過腳......咳咳的關(guān)系,你還擔心兄弟對你怎么樣不成?”
察覺到蘇澤眼色不善,朱瞻基將原本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蘇澤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任由朱瞻基摟著他,只是頗有怨氣的說了一句,“好一個黃泰順!”
經(jīng)過一番插科打諢,兩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狼狽為奸的日子,原本的一些隔閡與疏遠隨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