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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三朝帝師,從永樂開始

第八十一章:生在帝王家

  等到朱棣的身影消失不見,蘇澤才回過神來,連忙向著太子請罪。

  “殿下恕罪,臣失禮了!”

  先前他只顧著朱棣了,全然忘記了太子還在,這倒是有些失禮了。

  還好朱高熾并沒有在意,只是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既然你與瞻基是好友,私下里倒也不用如此多禮?!?p>  換成一些心眼小的儲君恐怕會因此記恨蘇澤的失禮之舉,可朱高熾本就是一個老好人,再加上琢磨不透朱棣對蘇澤的態(tài)度,自然語氣溫和了不少。

  先前朱棣對蘇澤的親昵之舉,朱高熾在一旁可是看的膽顫心驚。

  這姿態(tài)可不像是皇帝對臣子的姿態(tài),反而更像是把蘇澤當(dāng)成是小輩了。

  雖說朱高熾也知道這其中是因為朱瞻基的關(guān)系,可他也愿意和朱棣一樣對蘇澤多幾分寬容。

  蘇澤哪敢把這話當(dāng)真,連忙說道:“臣不敢!”

  他在朱棣和朱瞻基面前還敢吊兒郎當(dāng),在太子面前可不敢如此隨意。

  朱棣雖然是皇帝,雖說他一直在朱棣面前保持著一副謹(jǐn)小慎微的姿態(tài),可心底其實(shí)不那么害怕。

  實(shí)在是先入為主的印象作祟,即使現(xiàn)在知道了朱棣是當(dāng)今陛下。

  蘇澤還是無法將那個在清風(fēng)縣和他討價還價的老爺爺,和歷史上的永樂大帝聯(lián)系在一起。

  一開始有些怕怕的,可后來他和朱棣聯(lián)手坑了一次文武百官之后倒是沒那么怕了。

  簡單來說就是人設(shè)崩了。

  至于朱瞻基那就更不用說了,三年的時間相處下來兩人早就成了無話不說的至交好友,相處起來自然很是融洽。

  但他和朱高熾可不熟,就算這位儲君不得朱棣寵愛,可人家畢竟是儲君,他現(xiàn)在還掛職在東宮呢。

  蘇澤說話的時候也在打量眼前的朱高熾,打量這位歷史上以仁義著稱的仁宗皇帝。

  和記載中一樣,朱高熾身體很胖,走路都需要人攙扶,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忽略掉他的身份,乍一看就像是一個笑瞇瞇的胖叔叔。

  蘇澤可不敢輕視了眼前這位胖叔叔,要知道歷史上朱高熾在位時間不長,可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還是燕王世子的時候便率領(lǐng)萬人軍隊抵御李景隆五十萬人的圍攻,保下了北平城。

  先不管李景隆是不是在打假賽,起碼這場戰(zhàn)役聽起來就夠唬人的。

  漢王趙王蹦跶了那么多年,還是沒能把這位從太子之位給弄下來,說明這位并不是像看起來這么簡單的。

  可能后世人對朱高熾最深的印象便是立儲爭端,可也不能因此忽視了朱高熾的才能。

  朱高熾儲君之位不穩(wěn)不代表他無能,而是很多方面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身體有疾。

  事實(shí)上朱高熾雖然在位時間不長,僅有九個多月,可他在位的時候事情可沒少干。

  在位期間為政開明,發(fā)展生產(chǎn),與民休息。

  赦免了建文帝的許多舊臣,平反了許多冤獄,廢除了許多苛政。

  在軍事上,修整武備,停止了永樂時期的大規(guī)模用兵。天下百姓得到了休息,為“仁宣之治”打下基礎(chǔ)。

  蘇澤雖然不認(rèn)同朱高熾的一些理念,可不得不承認(rèn)朱高熾對得起仁宗這個謚號。

  他雖然沒有朱棣的武功,可文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成祖朱棣數(shù)次北征,朱高熾都以太子身份監(jiān)國,朝無廢事。

  可以說,朱棣能數(shù)次北征還得多虧了朱高熾在國內(nèi)運(yùn)籌帷幄,不然大明早就被戰(zhàn)爭給拖垮了。

  什么永樂大帝,不過是朱高熾的征北大將軍罷了,雖是一句戲言,可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站在大明百姓和文官的角度來看,朱高熾是當(dāng)之無愧的明君。

  蘇澤卻隱隱覺得日后兩人之間必定會產(chǎn)生分歧,說到底還是理念不同,朱高熾和那群儒家讀書人走的太近了。

  而蘇澤又注定和那些人不死不休,兩人勢必會因此產(chǎn)生分歧,不過那都是后話了。

  蘇澤在打量朱高熾,朱高熾也在審視蘇澤。

  這三年來,朱瞻基每每提起蘇澤皆是夸贊之詞,簡直對蘇澤推崇的無以復(fù)加,他耳朵聽的都起繭子了。

  朱高熾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此人皮囊倒是不錯,當(dāng)?shù)蒙弦痪溆駱渑R風(fēng),至于才華如何,尚未可知。

  兩人相對站立,就像是在進(jìn)行一場面試。

  朱高熾笑道:“站在后花園談事也不妥,去偏殿坐坐,本來本宮早就應(yīng)該見一見你的,只是國事繁忙,沒抽出時間?!?p>  蘇澤自無不可,和朱瞻基一起結(jié)伴跟在后面前往偏殿。

  太子妃打量了蘇澤一會兒,皺著眉離開了,并沒有跟著一起。

  她還當(dāng)她家那傻妮子真是為了口吃的才整天想著出宮呢,今日見了這蘇澤一面倒是覺得沒那么簡單。

  那蘇澤當(dāng)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也就是太子妃不知道蘇澤平日里是個什么德行,不然得說上一句人倒是長得好看,可惜長了嘴。

  太子妃如何評價自己蘇澤并不知曉,此時他與朱瞻基并肩而立跟在朱高熾的后面。

  朱瞻基一路上對著蘇澤擠眉弄眼,蘇澤全都視而不見,他現(xiàn)在還有些生氣,差點(diǎn)被朱瞻基給坑了一把大的。

  朱瞻基渾然不覺,用胳膊碰了碰蘇澤的肩膀,蘇澤怒目而視,險些就要當(dāng)場發(fā)飆。

  他恨不得打死朱瞻基這個狗東西,虧他還想著西山的無煙煤挖出來了接濟(jì)一下這個窮鬼。

  結(jié)果這窮鬼窮的都沒銀子結(jié)婚了,還有心情鼓搗火藥!

  要不是你是太孫,你特么連老婆都娶不上!

  結(jié)個婚還要從國庫拿銀子,真是丟人的很啊。

  蘇澤很是嫌棄朱瞻基這種窮鬼,都多大人了,結(jié)婚還要靠全國百姓出力,真是......讓人羨慕?。?p>  蘇澤想想有些難受,這三年來他起早貪黑,沒日沒夜的忽悠冤大頭做買賣。

  好不容易才攢下來幾十萬兩銀子的老婆本,結(jié)果進(jìn)京才幾天,不僅沒了十萬兩銀子,連老家的地都給賣了。

  別人進(jìn)京都是升官發(fā)財?shù)?,結(jié)果他進(jìn)京還沒來得及貪呢,就被老朱給宰了一頓,這特么和誰說理去。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想到了西山,蘇澤一下子又樂了,順帶看朱瞻基也順眼了不少。

  老朱家都是好人啊,西山那么大個聚寶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給自己了。

  唉......這真是,蘇澤都不知道怎么說了,老朱家都窮成這個比樣了,打個仗都沒錢,還對他這么好,這讓蘇澤都有些舍不得罵老朱家了。

  蘇澤笑呵呵的,全然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左右瞄了瞄,看朱高熾沒在意后邊兒,伸手一攬,攬住了朱瞻基的肩膀。

  朱瞻基也不知道蘇澤在樂呵什么,反正他也習(xí)慣了蘇澤這樣的舉動,倒也沒覺得任何不妥。

  還是那句話,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兩人放慢了腳步,勾肩搭背的湊在了一起小聲嘀咕著什么,時而還會輕笑幾聲。

  這哪里像是當(dāng)朝太孫和朝廷命官,活脫脫就是兩個街溜子。

  也就是朱棣沒看見這一幕,不然他得思考一下他把蘇澤放在朱瞻基是不是錯了,總覺得蘇澤會把朱瞻基給帶壞了。

  實(shí)際上朱瞻基這幾年跟著蘇澤已經(jīng)被帶偏了不少,除了不沾賭毒,其他的可就不好說了。

  這一幕讓跟著的那些太監(jiān)宮女心驚膽顫,紛紛低頭不敢多看。

  那可是當(dāng)今陛下最疼愛的皇太孫殿下,居然有人敢在東宮如此大膽無禮,太子殿下還在前頭呢!

  這還不是最讓他們惶恐的,最惶恐的還是接下來的一幕。

  蘇澤好像被朱瞻基氣到了,直接一巴掌呼在了朱瞻基的頭上。

  就這么一個舉動,跟在朱瞻基身邊的幾位太監(jiān)宮女直接被嚇的跪在了地上。

  有人想要厲聲呵斥蘇澤這個目無尊卑的無禮之徒,朱瞻基橫了一眼,那人被朱瞻基的眼神嚇了一挑,立馬住口不言,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就在他們以為朱瞻基會惱怒責(zé)罰蘇澤的時候,朱瞻基和沒事人一樣笑呵呵的和蘇澤并肩往前走去,全然沒當(dāng)一回事。

  這下子可讓這些太監(jiān)宮女懵圈了,太孫雖然好脾氣,可也不會被人打了不吭聲吧?

  這位到底是誰,和太孫關(guān)系居然如此親密?

  這樣的疑問浮現(xiàn)在了這些東宮的太監(jiān)宮女心頭,有心思活絡(luò)的已經(jīng)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后邊的動靜引起了前面朱高熾的注意,他回頭一看,就看到兩人并肩而立,朱瞻基臉上布滿了笑容,仿佛遇到了極為高興的事情。

  這讓原本打算呵斥出聲的朱高熾動作一滯,低聲和攙扶自己的兩個太監(jiān)說道:“走!”

  兩個太監(jiān)也沒多想,攙扶著朱高熾繼續(xù)往前走去,步伐不緊不緩,就像是在為身后那兩個肆意張揚(yáng)的年輕人開路一般。

  剛剛那一瞬間,朱高熾想了很多。

  他原本打算呵斥的,畢竟朱瞻基是太孫,是君,就算和蘇澤關(guān)系再好,蘇澤也只是臣子罷了。

  關(guān)系再好也要注意分寸,如此親密的舉動于理不合。

  可他很久沒看到朱瞻基笑的如此張揚(yáng),如此開懷了。

  生在帝王家多有無奈,帝王家無私情,處處都是勾心斗角。

  瞻基年幼時性子也很是活潑好動,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臉上的笑容就少了很多了。

  好像他都好些年沒見到自己的兒子有過這樣的笑容了,肆意張揚(yáng),充滿了活力。

  既然兒子這么開心,他這個做老子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有何不可呢。

  他先是一個父親,然后才是大明的太子。

  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的兒子無憂無慮的度過這一生便可。

  可.......他們生在帝王家啊!

  不爭的話,老二老三會放過他們一家人嗎?

  這些年朱高熾早就看透了,當(dāng)他們兄弟三人跟著老頭子騎馬踏進(jìn)南京城的那一天,一家人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想當(dāng)年,他和老二是多好的兄弟,兄弟兩人在南京城相互扶持,相依為命。

  奉天靖難時,老二跟著老頭子在外出征,他在家看守門戶。

  兄弟二人那時雖偶有爭執(zhí),可終歸還是骨肉同胞,血濃于水的一家人。

  可如今呢,兩人不和朝野皆知。

  瞻基年幼的時候,老二還會抱抱瞻基,帶瞻基出去玩兒。

  隨著年齡的增長,老二對瞻基越來越冷漠了,甚至有些敵視。

  可能在老二看來,就是因為瞻基的原因,父皇才會立自己做太子吧?

  也是,父皇自幼就喜歡老二,母后在時還為這個和父皇爭執(zhí)過不少次。

  一切的一切,歸根結(jié)底還是那把椅子惹的禍。

  可誰又能對那張椅子不心動呢?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不管他是為了自己也好,為了朱瞻基也好,那張椅子他都要去爭一爭。

  朱高熾抬頭望天,曬笑一聲,有些自嘲。

  生在帝王家??!

  他又想到了身后的兩位年輕人,長長的嘆了口氣。

  希望兩人有始有終,君臣相宜吧。

  今日兩人親密無間,翌日一個是君,一個是臣,還會如此嗎?

  坐上了那張椅子,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世人只知那張椅子象征著權(quán)力和地位,又怎知那張椅子又意味著孤家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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