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此子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早朝結束后,不少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今日的早朝讓不少的官場上的老油子都有些看不透了,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二字。
先是劉觀,突然發(fā)難,跳出來彈劾了不少人。
然后又是蘇澤自己彈劾自己,拉了不少人下水,更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索性之后倒是沒再鬧出什么幺蛾子,沒有牽連更多的人。
可這也足夠駭人聽聞了,一日之間,因為貪污受賄,下獄官員超過一百人,說是永樂朝最大的貪腐案也不為過。
其中吏部是重災區(qū),上至侍郎,下至小吏,皆有人貪污瀆職,欺君罔上。
順天府更是從上到下,一個不落,統(tǒng)統(tǒng)下獄了。
吏部尚書蹇義臉色十分難看,吏部在他手底下出了這么多貪官污吏,他難辭其咎。
雖說陛下沒有怪罪他,可他也覺得臉上無光,散朝之后便臉色陰沉的疾步走向?qū)m外。
與之相比,劉觀可謂是春光滿面,一臉得意。
他今日可算是長足了臉面,一口氣查出來那么多貪官污吏,算是不小的功勞了。
只是得意過后,劉觀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無他,他屁股底下也不干凈,收受賄賂的事情他也干,不止是他,朝堂上很多人都在做。
他這次雖然在陛下面前立了大功,可也得罪了很多人。
這次得罪了這么多人,萬一被誰記恨上了,日后在背后抽冷子給他來上一下子,他也得進去吃牢飯了。
劉觀見蹇義腳步匆匆,神色陰沉,心中咯噔一下,這別不是把蹇尚書給得罪死了吧?
劉觀想了想,顧不得都察院那些御史的恭維奉承,推開眾人,連忙快步跟上蹇義的步伐。
他還得為自己緩頰一番,免得因此得罪了這位吏部天官。
蹇義可不是一般人,此人深得朱棣信任,在朝野上的名聲也是極好的,又身居高位,由不得劉觀不重視。
紀綱都因為御下不嚴進了詔獄,可吏部同樣也出了那么多貪官污吏,瀆職之輩,陛下卻沒有責罰,由此可見陛下對蹇義有多倚重。
“蹇大人,留步!”
劉觀追上蹇義,氣喘吁吁的叫停了蹇義。
蹇義駐足轉(zhuǎn)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知劉大人有何賜教?”
蹇義的語氣算不上好,他本就不喜歡劉觀的為人,兩人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再加上今日這么大的事情,劉觀居然沒和他通氣,他對劉觀自然沒有什么好臉色了。
按理說,都是官場同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該留點余地。
倒不是說劉觀彈劾錯了,這本就是都察院的本職工作,蹇義也不會因此遷怒劉觀。
可劉觀千不該萬不該,將事情做的這么絕。
一般來說,若是彈劾某部堂的人數(shù)過多,都察院都應該與該部堂主官知會一聲,部里面先自查一番,好歹讓部堂主官在陛下面前有個交代,不至于蒙在鼓里。
他劉觀也曾在禮部當過主官,這點潛規(guī)則心里應當門清才是,結果這次把事情做的這么絕,自然有些得罪人了。
劉觀也自知理虧,連忙解釋道:“蹇大人,不是在下不想先知會你一聲,實在是時間來不及?!?p> “那些賬本和證據(jù),在下也是在臨上朝前才收到的?!?p> “若是一般人送來的,在下不會如此著急,關鍵是送賬本來的人身份不簡單,容不得在下拖延。”
蹇義臉色稍緩,若是這樣,那倒是怪不得劉觀了。
“送賬本來的是誰,讓你如此慎重對待?”
劉觀左右張望了一番,眼角余光瞥向了后方不遠處的跟在太子身邊的朱瞻基。
他也不敢明著說,畢竟那是皇太孫,可為了不得罪蹇義,他還是為自己開脫了一番。
這事不能怪他,他也是被逼無奈,皇太孫讓他做的,他能怎么辦?
蹇義順著劉觀的目光望去,心中了然。
難怪,他就說劉觀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平日里一年到頭都查不出來什么,今日怎么突然一口氣揭發(fā)彈劾了幾十號貪官污吏。
原來是太子和皇太孫的關系,若是如此他倒是不意外了。
太子和皇太孫差人送去的,劉觀如此慎重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其中還有些疑問,太子和皇太孫從哪里來的如此詳細的賬本和證據(jù)?
要知道,這些東西可不是想拿就能拿到的。
誰會那么傻貪污受賄還留下來證據(jù)?
蹇義有些疑惑,但他倒也沒和劉觀多說,只是嘆了口氣。
“罷了,也是本官失職,回去就徹查吏部上下,爭取將功補過吧。”
劉觀見蹇義的臉色好轉(zhuǎn),心中松了口氣。
當官靠的不是打打殺殺,靠的是人情世故,若是這點都不懂,活該一輩子在官場底層廝混到死。
蹇義不說話,劉觀也不再多言,只是也不曾走開,與蹇義結伴同行。
蹇義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他不喜歡劉觀,可劉觀非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也沒什么辦法。
兩人行至宮門口,快要出宮門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宮門口有一個人影駐足而立。
蹇義還沒說什么,劉觀笑了笑說道:“是蘇謹言,他站在宮門口做什么?!?p> 蹇義沒說話,只是腳步加快了幾分,他也有些好奇。
待兩人走近,只見蘇澤身邊此時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有人在旁邊指指點點,義憤填膺。
這些人多是被蘇澤拉下水的那些官員的同窗好友,正在為自己的好友鳴不平。
蘇澤這個行賄的屁事沒有,說是打了三十大板,罰俸三十年,可比起受賄而抄家下獄的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他們自然心中不平衡,想要為自己的好友討個公道。
面對眾人的口誅筆伐,蘇澤充耳不聞,只是幽幽的笑道:“諸公日后收銀子可得小心些,免得遇到和我一樣不要命的人,冒著下獄的風險也要咬你們一口?!?p>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熄聲,一個個面面相覷,就連那些已經(jīng)走遠了的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駐足。
別說,蘇澤這話還真特么有幾分道理。
萬一日后收銀子的時候遇到了和蘇澤一樣不要命的,偏要干出那等損人不利己勾當?shù)娜耍€真有些難纏。
你收了他的銀子,他反手舉報你貪污受賄,你進去包吃包住,他運氣好的話屁事沒有,就問你怕不怕。
蘇澤身為朝廷命官,賄賂上官,檢舉有功,只是被責罰了三十大板,和罰俸三十年。
三十大板嘛,就和撓癢癢差不多,沒看見蘇澤被打完了還活蹦亂跳著嘛。
罰俸三十年,也就那樣吧,能幾個錢啊。
雖說蘇澤是因為陛下偏袒才被責罰的如此輕,可誰知道陛下對其他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帝心難測,怕就怕陛下日后對那些行賄,反手又檢舉的人也是如此對待。
蘇澤這招惡心就惡心在,不管這些人怕不怕,日后貪污受賄的時候肯定得更加小心些了。
萬一遇到了蘇澤這樣專干損人不利己事情的人,哭都沒地方哭。
畢竟行賄的人,陛下也許還會網(wǎng)開一面,可他們這些受賄的就得進去包吃包住,這誰頂?shù)米“?,成本也太高了?p> 一下子,那些圍著蘇澤的人也顧不得為自己進去了的好友鳴不平了。
反正進都進去了,他們也只是心里不平衡,覺得陛下太過偏袒蘇澤而已,才會朝蘇澤嚷嚷兩句宣泄一些心中的不平。
又不是真的關系好到那種程度,要為了那些已經(jīng)進去了的人和蘇澤死磕到底。
蘇澤一看他們一臉吃了翔別扭的表情,心里就直樂呵。
惡心不死你們這些狗東西,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瞎伸手撈銀子。
蘇澤也沒想著靠這招就能成功遏制大明官場逐漸盛行的貪腐之風,一開始為的就是惡心這些狗東西,讓他們不敢再肆無忌憚的伸手。
劉觀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背地里也沒少收銀子,甚至還讓自己兒子替他出面收銀子,不給銀子的還會威脅對方。
聽到蘇澤這么說,劉觀心中也有些擔憂了,該不會真的有人和蘇澤這瘋子一樣,專干損人不利已的勾當,拼了自己被問責的下場也要拖他下水吧?
劉觀強行擠出一個笑臉說道:“蘇謹言,彈劾人是都察院的職責,你這次可是有些越俎代庖了,下不為例。”
“讀書人得走正途,不要總想著走捷徑。”
“自古以來,靠著邀寵君王走上高位的可沒幾個有好下場的?!?p> 劉觀一副說教的口吻,言外之意是,你小子過界了,差不多得了。
你是仗著陛下偏袒,其他人可不見得有那么好的運氣。
這話不僅是在說給蘇澤聽,也是在給那些想動歪腦筋的人聽的。
他蘇澤是陛下面前的紅人,陛下才沒有追究他。
你們要想效仿,那可得考慮清楚后果,千萬別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勾當。
蘇澤挑了挑眉,拱了拱手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是?”
蘇澤雖然見過劉觀的畫像,可一時間還真沒認出來。
劉觀一臉矜持的說道:“添為左都御史?!?p> 蘇澤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即說道:“原來是劉觀劉大人??!”
“那你和我說不著,你也不是啥好東西,要不是這次沒找到你貪污受賄的證據(jù),這次就把你給送進去?!?p> 劉觀臉都綠了,氣的嘴唇都在顫抖,手指著蘇澤喝罵道:“豎子狂妄!”
“你以為你是誰,仗著陛下寵信就能肆意妄為了嗎?”
“本官一向清正廉明,從未貪污受賄,你豈敢信口開河污蔑本官?”
蘇澤掏了掏耳朵,一臉訝異道:“你該不會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
“你以為那些賬本和證據(jù)是誰給你的?”
蘇澤都想不明白這劉觀為何要跳出來,本來他沒找到證據(jù),想著讓姓劉的先背個黑鍋算了。
劉觀作為御史頭子,知法犯法,帶頭收受賄賂,永樂朝的貪腐之風盛行,這孫子得背一半鍋。
這次姓劉的彈劾了那么多官員,遲早會受到反噬的。
現(xiàn)在沒什么,等到時候姓劉的式微,那可就是墻倒眾人推了。
這孫子該不會以為他立大功了吧?
此話一出,劉觀臉色一變,神色陰晴不定。
之前他倒是沒多想,只當是皇太孫送給他的,合著那些證據(jù)和賬本都是蘇澤找出來的?
蘇澤從什么地方弄來如此詳細的賬本和證據(jù)的?
劉觀一旁的蹇義微微有些訝異,他之前就有些疑惑,沒想到這些手筆都是出自蘇澤之手。
蹇義皺著眉頭,結合蘇澤的一番話,開始復盤早朝時發(fā)生的事情。
蘇澤先是借皇太孫的手,將那些貪污受賄的證據(jù)送給劉觀,劉觀拿到手之后,因為是皇太孫的關系自然不敢怠慢。
于是就有了早朝時,劉觀拿出證據(jù)彈劾的那一幕。
此舉讓劉觀背了一個大黑鍋,表面上是立了功,可實際上皇太孫知情也就是陛下知情,功勞還是蘇澤的。
劉觀除了得罪了不少人,其他什么都沒得到,連陛下的口頭褒獎都沒有,怪不得先前在朝堂上陛下并沒有賞賜劉觀。
按理說一口氣檢查出來這么多貪官污吏,理應重賞才是,就算連升官也不算意外,結果陛下并沒有任何表示,這是不合理的。
然后,蘇澤又自發(fā)檢舉那些曾經(jīng)收過他銀子的官員,陛下也只是象征性的責罰。
蘇澤實質(zhì)上并沒有損失什么,只是被打了不痛不癢的三十大板,和收取賄賂的待遇天壤地別。
此舉算是給其他有心想要檢舉的人打了個樣,立了個典范,檢舉有功,功過可相抵。
而那些想要收受賄賂的人可就得人人自危了,收受賄賂的成本一下子加大了不少,因為你得小心給你送銀子的人隨時會背刺你。
有了蘇澤今日這么一鬧騰,日后收受賄賂之前都得在心中衡量一番,為了點銀子把自己搭進去值不值得。
再對比一下今日下獄的一百余官員的下場,蹇義幾乎可以預見,日后官場上的貪腐之風必定會減少不少。
而這一切皆是出自蘇澤的手筆,招數(shù)雖然有些損,可蹇義覺得效果還是挺不錯的。
蹇義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澤,此子心機竟然如此深沉。
蘇澤倒是沒注意蹇義的目光,而是笑呵呵的拱了拱手朝著駐足在宮門口的那些官員說道:
“諸位,證據(jù)雖然是蘇某給劉觀的,可蘇某沒讓劉觀彈劾,都是劉觀自己立功心切,才會不顧同僚情誼,將那些同僚給彈劾了?!?p> “這劉觀就是小人一個,大家同朝為官這么多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結果這小人為了立功,轉(zhuǎn)頭就把大家伙給賣了,簡直不是個東西!”
“證據(jù)我是早上派人送給劉觀的,劉觀都沒去查一下具體情況,轉(zhuǎn)頭為了在陛下面前表現(xiàn),趁著早朝就把那些同僚給彈劾了,諸位說說,這樣的人值得諸位信任嗎?”
“說真的,一想到那些同僚因為劉觀這個小人遭受牢獄之災,蘇某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這樣,你們手里誰有劉觀貪腐的證據(jù),私下里送給蘇某,蘇某去陛下面前彈劾,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劉觀氣的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怒目而視,惡狠狠的盯著蘇澤,怒罵道:“蘇澤,你少在這里裝好人,我彈劾同僚就是小人,那你呢!”
“你不也彈劾了那些同僚嗎,結果那些同僚因為收了你的銀子糟了牢獄之災,你因為陛下的寵信什么事都沒有,你又比我清高到哪里去?”
蘇澤呵呵一笑,雙手一攤,笑呵呵的說道:“你這話可真有意思,證據(jù)我早就有了,可我顧及同僚之情,一直沒彈劾??!”
“反倒是你,證據(jù)是早上拿到的,同僚早朝還沒結束就被你給送進去了,你不是小人是什么!”
“至于你說我也彈劾了同僚,那不一樣,我是有苦衷的,那些同僚敲詐勒索我,我當時惹不起他們,只能委曲求全給他們?nèi)y子?!?p> “咋了,他們欺負我,我還不能報復回去了?”
“我就是這么小心眼,拼了命也要把欺負過我拉下水,你咬我???”
還別說,蘇澤這話雖然有點強詞奪理,可還真有幾分道理。
他彈劾那些人是因為之前他在外地為官的時候,面對上官索賄不得已而為之,今日幡然醒悟冒著下獄的風險也要報復回去,那是私仇。
畢竟蘇澤也不可能知道陛下要如何處罰他,是奔著魚死網(wǎng)破去的,若不是陛下偏袒,恐怕蘇澤也要遭受牢獄之災了。
蘇澤他是有證據(jù),甚至很早之前就有了證據(jù),可他一直沒彈劾,反而是你劉觀,剛拿到證據(jù),轉(zhuǎn)頭就迫不及待的向陛下邀功去了。
要說邀寵君王,恐怕是你劉觀更甚吧?
圍觀的人群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劉觀,有幾個曾經(jīng)被劉觀索賄的官員心中已經(jīng)在尋思要不要私底下將證據(jù)送給蘇澤了。
蘇澤這樣的人不可怕,只要你不惹他,他也不會無緣無故找你麻煩。
怕的就是劉觀這樣的陰險小人,轉(zhuǎn)頭就把你給賣了邀功去了。
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劉觀面紅耳赤,有心想為自己開解一番。
他想說他也有苦衷,那些東西不是你蘇澤送來的,而是皇太孫送來的,他以為是陛下的授意,所以根本不敢拖延。
若是那些證據(jù)是蘇澤送來的,他絕對不會那么著急冒著得罪人的風險跳出來的。
眼見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劉觀剛想要開口,結果蘇澤幽幽的說道:“劉大人,你該不會也有什么苦衷吧,難不成你要說你彈劾同僚不是為了立功,而是陛下授意的?”
蹇義是知道內(nèi)情的,畢竟劉觀之前自作聰明和他說過了此事,證據(jù)是太子和太孫送去的。
此時蹇義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都是蘇澤的計,劉觀已經(jīng)入甕了。
怪不得蘇澤一直在這兒等著,他不會就是專門在這兒等劉觀吧?
蹇義又深深的看了蘇澤一言,內(nèi)心居然對蘇澤這么個年輕人升起了一股惶恐之感。
此子當真是可怕,心機深沉,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把劉觀吃的死死的。
蹇義側(cè)目望向劉觀,此時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劉觀。
蘇謹言就是奔著你這個帶頭貪腐的御史頭子去的,就算沒有證據(jù)都要讓你身敗名裂。
劉觀敢說那些證據(jù)是太子和太孫送去的嗎?
說了不一定有用,反而會惡了太子和太孫。
可不說,劉觀你這次可就真完了。
劉觀臉色陰晴不定,他敢說嗎?
不敢!
說了那就是惡了太子和太孫,他沒什么好下場。
可不說.......
劉觀抬頭掃視了一圈周圍虎視眈眈的人群,他這些年可得罪了不少人,難免不會有人落井下石。
可被人落井下石也比得罪了太子和太孫要好上不少。
劉觀也是聰明人,很快便權衡好了利弊,兩害取其輕,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可不說,他心中憋的慌,本以為今日是他立大功,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沒想到一切都是蘇澤的算計。
最可恨的是那蘇澤還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噗.......”
劉觀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雙眼一黑,一頭栽倒了在了地上。
站在他身旁的蹇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壓根沒想著伸手拉一把劉觀,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劉觀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懵了,這劉觀是被蘇澤給氣暈過去了?
不過也是哈,蘇澤那一臉欠揍的表情是挺氣人的。
長得挺帥的一小伙子,可惜長了一張嘴,不少人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
反倒是蘇澤十分熱心,眼見著劉觀暈倒,第一時間沖了過去。
伸手探了探鼻息,然后生怕劉觀不死,拎起拳頭就開始錘劉觀的胸口。
蘇澤無視了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口中振振有詞道:“看什么看,這是我老家急救的法子,你們懂什么叫急救嗎?”
“你們這些人真沒同情心,劉大人都這么大的年紀了,暈過去了可能就醒不過來,居然一個個光看著,不知道伸把手!”
“呸,怪不得劉大人要彈劾你們這狗東西,你們也配當劉大人的同僚?”
眾人齊刷刷的后退了一步,就連蹇義都不例外。
你特娘的有你這么救人的嗎,你他丫拳頭掄的飛起,吃奶的勁都快使出來了,你這是生怕劉觀不死啊!
我們不配做劉大人的同僚,就你蘇澤配是吧?
劉大人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蘇澤不管那么多,又錘了幾拳,順氣了之后,大聲嚷嚷道:“快來人啊,劉大人暈過去了,快點找個坑把他給埋了!”
劉觀被蘇澤給錘醒了,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蘇澤這句話,他身子渾身顫抖,手指著蘇澤,口中發(fā)出“嗬嗬嗬”的聲音。
蘇澤側(cè)耳傾聽,皺眉說道:“劉大人你說什么,你說有我是你的福氣?”
劉觀聽到這句話,雙眼瞬間睜大,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隨即腦袋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眾人再次齊刷刷退后了一步以示尊敬,霎時間,蘇澤和劉觀身邊就空了一大圈!
這人還沒死呢,你就招呼人把劉大人給埋了,劉大人遇到了蘇澤這個狠人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殺人還要誅心??!
那就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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