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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影天機

墨影天機

江岸離人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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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7-12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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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慶家日常

墨影天機 江岸離人 1131 2022-07-12 00:14:59

  清晨的陽光透過厚重的云層,灑在廬江城的屋頂上,斑駁的光影像是一幅溫和的水墨畫。整個城鎮(zhèn)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靄中,街道上還帶著一絲夜晚殘留的涼意,偶爾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雞鳴聲。

  慶家大院,雖然不算豪宅,但在這片街區(qū)也算得上是體面的存在。主屋的青磚墻在清晨的光影下顯得格外厚重,紅漆大門緊閉,門前懸掛的兩盞紅燈籠隨風(fēng)輕輕搖晃。慶家在廬江城內(nèi)雖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但作為縣衙中一名胥吏的住處,這份安靜倒也符合慶家的風(fēng)格。

  屋內(nèi),一片溫馨的氣氛彌漫著。廚房的火爐上正煮著一鍋稀飯,水蒸氣升騰而起,帶著早晨獨特的溫暖。幾聲鍋鏟輕碰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慶封胥的母親李氏正在忙碌著。她動作嫻熟,身著青色的粗布衣衫,雖然衣服并不華貴,但她的舉止優(yōu)雅有序,顯露出內(nèi)斂而溫和的氣質(zhì)。

  “胥兒,起來了嗎?”李氏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一股淡淡的關(guān)切。她將熬好的粥盛入碗中,雙手端著托盤,走向主廳。

  主廳中,慶封胥的父親慶忠已經(jīng)端坐在桌前。他今日穿了一身灰色的長袍,衣冠整齊,手中捧著一杯熱茶,面色如常,但神情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嚴肅。這是慶忠一貫的態(tài)度,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習(xí)慣性地保持著某種不動聲色的從容。

  “起來了,娘?!睉c封胥的聲音從后院傳來。

  沒過多久,慶封胥便走進了主廳。他身穿一件簡樸的青色長衫,布料雖是尋常的粗布,但被打理得非常干凈整齊。他年紀尚輕,面容清秀,眉宇間帶著一絲沉靜的氣質(zhì),這份沉穩(wěn)遠超同齡人,顯然與慶忠一家的家教密不可分。

  李氏將早餐擺上桌,面帶微笑地看著兒子:“今日可是你去青衣學(xué)堂的第一天,記得帶好東西,禮數(shù)不能失?!?p>  慶封胥點了點頭,隨手拉過椅子坐下,眼神在父母之間掃過,心中也有些復(fù)雜。青衣學(xué)堂是廬江城最負盛名的學(xué)堂,能進入其中的,多是廬江城中有名望的世家子弟,自己家不過是縣衙中的小吏之家,若不是父親多年在官場上的積累,自己恐怕很難有機會進入這種地方。

  慶忠見兒子落座,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語氣依舊平和,但隱隱透著幾分警告:“胥兒,今日入學(xué),記住幾件事。第一,學(xué)堂里龍蛇混雜,切不可輕易顯露鋒芒。第二,凡事要多看多聽,不可輕信他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王家的人,尤其是江齊霖那幫紈绔子弟,少接觸?!?p>  說到“王家”時,慶忠的語氣微微加重了一些,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凝重。

  “爹,我知道了。”慶封胥點點頭,低聲應(yīng)道。

  其實不必父親多說,他早已聽聞過王家在廬江的勢力。王家控制著廬江的大半經(jīng)濟命脈,縣丞王嚴寬更是王家的主心骨。傳聞王嚴寬不僅在縣城中一手遮天,甚至在朝廷中也有不少靠山。至于王家的子弟——慶封胥早在聽聞王家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那些紈绔子弟素來驕縱跋扈,仗著家族勢力橫行鄉(xiāng)里。

  “胥兒,這次你進了青衣學(xué)堂,跟著莫老先生學(xué)些書本上的知識是正經(jīng)事,切莫卷入那些閑事。”李氏坐在一旁,語氣溫柔,卻透著一絲憂慮,“你父親這些年小心翼翼,才能在縣衙站穩(wěn)腳跟。咱們家雖說不至于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也算平穩(wěn),你要知道進退。”

  慶封胥聽著母親的叮囑,心里明白她的用意。家里雖然不算貧寒,但畢竟出身普通,遠不及廬江城中的那些大家族有勢力。他們一家一直以來都是謹慎行事,不愿得罪任何一方,父親慶忠在縣衙多年,也算是摸透了官場上的生存法則。他知道,在廬江這樣一個小地方,表面看似平靜,實際上暗藏風(fēng)波。

  “放心吧,娘。”慶封胥輕聲道,“我會注意分寸的?!?p>  一頓飯吃得平靜而緩慢,廳內(nèi)的氣氛雖然不緊張,但卻透著一絲未說出口的壓抑。慶封胥的心中也隱隱有些沉重,雖然他自幼便聰慧過人,但面對即將進入的學(xué)堂,心里仍有幾分忐忑。

  用完早飯,慶封胥回房間整理了書本和衣物,準(zhǔn)備出發(fā)。母親已經(jīng)為他準(zhǔn)備好了一個簡單的包裹,包里是一些必需品,還有一盒精致的糕點。李氏從不怠慢這些細節(jié),她相信禮數(shù)為人之本,絕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

  正當(dāng)慶封胥準(zhǔn)備出門時,李氏忽然叫住了他。

  “胥兒,等一等?!彼龔奈堇锬贸鲆粋€木盒遞到慶封胥手中,神色略顯鄭重,“這是給莫老先生的見面禮,你一定要親手交到他手里?!?p>  慶封胥接過木盒,微微一愣:“娘,這么貴重的禮物,不必了吧?我聽說二狗他們家什么都沒準(zhǔn)備,莫老先生照樣收他進學(xué)堂了。”

  李氏輕輕嘆了一口氣,溫聲解釋道:“二狗家里窮,莫老先生是個心善的讀書人,才會網(wǎng)開一面。但咱們家不能這樣。你爹雖是縣衙的胥吏,但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這禮物雖不貴重,但表示了咱們家的心意。你要記住,禮多人不怪。”

  慶封胥看著母親堅定的神色,心里雖然不太情愿,但也明白這是母親的苦心,最后點頭接過木盒。

  “禮數(shù)……禮數(shù)……”他心里默念著這兩個字,帶著幾分無奈。他心里清楚,母親對這些禮節(jié)十分看重,覺得只有遵守這些規(guī)矩才能在世上立足。但他自己卻不太認同這些,他從小就覺得,世界上的規(guī)矩多得讓人窒息,尤其是像王家那樣的人,明明仗著權(quán)勢為所欲為,卻還要求別人遵守禮數(shù),實在有些諷刺。

  他將木盒小心地放入包袱里,提著走出門。

  院子外的街道已經(jīng)熱鬧起來。小販們早早支起了攤位,賣早餐的鋪子前排著長長的隊伍,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有的在閑聊,有的匆匆趕路。廬江城雖然不算大,但清晨的市井氣息濃厚,給人一種充實的感覺。

  慶封胥一邊走,一邊觀察著街道上的景象。廬江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這里的權(quán)力斗爭從不簡單。王家控制著城中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縣丞王嚴寬更是幾乎掌控了縣城的半數(shù)權(quán)力,連縣令何振平都要看王家的臉色行事。

  “我該如何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找到自己的位置呢?”慶封胥暗暗思索。

  他知道,青衣學(xué)堂不僅僅是一個學(xué)習(xí)之地,更是一個權(quán)力爭斗的縮影。廬江城中的那些大戶人家,將子弟送到這里,不僅是為了學(xué)習(xí)知識,更是為了培養(yǎng)他們在未來的家族斗爭中占據(jù)一席之地。

  “胥哥!”正當(dāng)他沉思時,身后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慶封胥轉(zhuǎn)過頭,看到鄰家小弟李大年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胥哥,你今天要去學(xué)堂嗎?好久不見了。”李大年興奮地說道,他是慶封胥的鄰居,年紀比他小兩歲,平時總喜歡跟在慶封胥身后,時常一起玩耍。

  “嗯,今天是第一天?!睉c封胥笑著點頭,“你最近如何?”

  李大年撓了撓頭,臉上帶著憨厚的笑意:“我最近跟著我爹在鋪子里學(xué)做工,倒也不錯。只不過爹說,你以后要進學(xué)堂,將來一定是讀書人,比我們這些做工的有出息?!?p>  慶封胥聽到這里,笑了笑,拍了拍李大年的肩膀:“不管做什么,都是為了謀一條路。我只是去學(xué)堂讀書,將來如何,還得看天意?!?p>  李大年聞言,露出一絲敬佩的神情:“胥哥你果然與眾不同,跟那些人不一樣?!?p>  慶封胥笑了笑,沒再多說什么,隨后與李大年道別,繼續(xù)朝著學(xué)堂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街道的盡頭已經(jīng)可以看見青衣學(xué)堂的輪廓了。那是一座坐落在城東的老舊建筑,周圍是一些古玩店與冰窖,顯得格外安靜,與繁忙的街市形成鮮明的對比。學(xué)堂大門上掛著“青衣學(xué)堂”四個字,蒼勁有力的筆法透露出一股莊重的氣息。

  慶封胥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發(fā)誓:“無論前路如何,我都要在這里踏出屬于自己的一步?!?

江岸離人

年少且聽風(fēng)雨,何懼滿路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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