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紅塵染(6)
顧淵暗暗捏緊拳,修長的指節(jié)泛白,他咬牙切齒道:“你們在干什么?!”
虞青染尋著聲音望過去,看到就在不遠(yuǎn)處的顧淵,此時,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她只覺得心拔涼拔涼的,腦海里只剩下兩個字:完蛋!
不對,這捉.奸的視感是怎么回事?!
不對不對,她這么緊張干嘛?她又沒做錯什么!
想清楚后,虞青染臉不紅心不跳道:“干嘛?”
“你居然把湯給他喝了?”
“對啊。”
“昨天那碗也是?”
“對啊。”
面對顧淵越來越黑的臉色和像是要把她吃了的可怕神情,虞青染有些摸不著頭腦,“一碗湯而已,你反應(yīng)那么大干嘛?”
顧淵像是被氣笑了,他涼涼地瞥了旁邊的守衛(wèi)一眼,“這湯好喝么?”
守衛(wèi)愣愣道:“好、好喝?”
“滾去領(lǐng)罰!”
虞青染不樂意了,“喂,你這人怎么不講道理啊,這湯是我讓他喝的,有什么事沖我來!再說了,這湯又不是你做的,關(guān)你什么事……”
“巧了,這湯還真就是本將煮的?!?p> 虞青染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顧淵這樣的人還會做湯。隨即她又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據(jù)理力爭,只是這一次底氣莫名的弱了幾分。
“就、就算是你煮的那又怎樣?既然你已經(jīng)把湯給我了,我怎么處理是我的事!”
“而且啊,我要早知道是你做的湯,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給倒了!就像……”
說到這兒,虞青染開始翻起了舊賬,“就像你之前把我送給你的護(hù)身符毫不留情的丟掉一樣!”
虞青染憤憤地說完,懶得再理顧淵,轉(zhuǎn)身進(jìn)帳。
顧淵抿緊唇,然后把視線投向一旁的守衛(wèi),煩躁道:“還不快滾!”
“是是是!”
守衛(wèi)被顧淵的眼神嚇到了,連滾帶爬地溜走。
同時暗暗腹誹:看來以后不能隨便吃神女給的東西了,將軍實在太可怕!不過有一說一,將軍做的湯還挺好喝?
顧淵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進(jìn)帳去,見虞青染坐在一旁生氣,他冷哼一聲,拿起毛領(lǐng)就走。
臨走時,他狀是無意道:“明日本將要押送叛軍回京?!?p> 虞青染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哦?!?p> 顧淵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但又什么都沒說。
他走后,系統(tǒng)響起:“快穿著2259,你有新的階段任務(wù),請及時處理!”
虞青染點開任務(wù)欄查看之后,不由得微微蹙眉,“這邊怎么辦?”
她這么大個人說消失就消失,也太奇怪了。
“目標(biāo)人物短時間內(nèi)沒有生命危險,至于其他人,在他們眼里你就是神女。神女一向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你突然消失也不奇怪。”
“好吧。”
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不用再面對顧淵那張臭臉,虞青染心里就輕松了許多。
第二日,一切準(zhǔn)備就緒。顧淵正打算班師回朝,有人來報:“神女不見了!”
顧淵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他翻身下馬,快步走進(jìn)虞青染所住的軍帳——里面的擺設(shè)和原來一樣,唯一不見了的,是那個人。
就像來時一樣,她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
這一刻,顧淵才意識到,她或許是真的神女。來無影,去無蹤,讓人捉摸不定……
顧淵退出軍帳,淡淡吩咐:“把這撤了。”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忽然感覺空氣冷凝了一瞬。
……
幾日后,京城內(nèi)某家酒樓。
虞青染正一邊悠閑地吃著花生米,一邊聽著鄰桌高談闊論:“今日顧小將軍班師回朝,皇上還設(shè)了慶功宴,這顧小將軍一時風(fēng)頭無兩呢!嘿,之前看著他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竟有如此能耐!”
“是啊,都說虎父無犬子嘛,顧將軍的兒子能差到哪去!”
“可別這么說,我聽說啊……”
說到這兒,那人的聲音低了些,“這顧小將軍是顧將軍與婢女生下的,將軍府好幾個嫡子,這次平定叛亂的機(jī)會,怎么就落得他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子身上呢?”
“哎?你這么一說還真是,讓人想不通!”
“所以我猜啊,一定是顧淵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沒等到人把話說完,一?;ㄉ妆粧伋鲆坏篮每吹幕⌒?,然后精準(zhǔn)地彈在他的額頭上!
那人頓時暴跳如雷,一拍桌子,“誰!哪個不長眼的?!”
正所謂敢作敢當(dāng),虞青染站了出來,好言相勸:“這位兄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京城風(fēng)大,當(dāng)心閃著舌頭?!?p> 雖然不太喜歡顧淵,但畢竟是她的目標(biāo)人物,自然得護(hù)著些。更何況這人說的話也確實不太好聽,如果放縱這人繼續(xù)詆毀顧淵,估計會對她的任務(wù)造成影響。
那人也知道這樣下去對自己沒什么好處,搞不好還會傳到將軍府去,吃不了兜著走。便也不敢再多說,帶著同伴灰溜溜地走了。
虞青染準(zhǔn)備繼續(xù)回桌吃吃喝喝,卻不曾想一轉(zhuǎn)頭對上了一雙帶著探究的眼。
眼睛的主人生得俊美,一席竹青色的長袍,更是襯得此人儒雅柔和,見虞青染向自己看過來,附身行禮:“姑娘俠氣。”
虞青染愣了一下,明白他是在說剛才為顧淵打抱不平的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嘴上貫會逞能罷了,若方才真要動起手來,我得跑。”
見虞青染這么說,那人輕笑一聲,“在下名喚謝清安,字懷玉,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虞青染微微頷首,“你叫我虞青染就行?!?p> “青染姑娘與潯卿兄可是舊相識?”
虞青染面露疑惑,“潯卿兄?”
“就是顧小將軍顧淵。”
這下虞青染可算明白了,這什么潯卿看來是顧淵那廝的字。她真心不想再和顧淵扯上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即就與顧淵劃清界限:“不不不,我不認(rèn)識他?!?p> 謝清安若有所思,“看姑娘方才的舉動,我還以為……原是我多想了。”
“嗐,我就是看不慣那種在人家背后詆毀的人。倒是你一口一個潯卿,怎么回事?你和顧將軍很熟?”
“小時候一同習(xí)武的朋友,對了,今夜宮中為潯卿舉辦慶功宴,青染姑娘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