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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軍駱明揚

三十五章 癡毒

盜軍駱明揚 鶩霞 5764 2022-11-12 21:48:16

  懷中的女人身體徹底冰涼,駱明揚不忍心看著她全身一絲不掛,他輕輕將女人放在地上,脫下自己的一件雪白襴衫,只留下褙子在自己身上,將襴衫罩在女人身上。

  旁邊的邢跖、浪曉這個時候點燃火折子走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冷敖風箭步沖過來,一把抱住女子尸身,放聲痛哭起來。

  其余人都各自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現(xiàn)在整個世界仿佛一瞬間靜止了一般。冷敖風悲痛欲絕的哭喊,怒斥著老天爺?shù)牟还?,可是,老天爺卻偏偏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冷秋燕已死,冷傲風最寵愛的小女兒卻給人就這么凌辱,被人用劍釘死在城墻上。

  不知過了多久,冷敖風回復了一點神智,將冷秋燕尸體放下,看著那把插在冷秋燕喉嚨里的劍。

  他出手,手腕一抖,那把劍就到了他手中。再看冷秋燕的喉嚨傷口,還是原來釘住她在城墻上的樣子,絲毫沒有變化。

  “你們可認得這是誰的劍?”冷敖風冷冷道。接著將那把劍一橫,對著火折子,光亮透出來,劍身如一池碧水,波光粼粼,劍鋒三尺二寸,打造這把劍的人恐怕不是個瘋子就是個傻子,而且極不合鑄劍之理。然而,就因為有這把奇特的劍,才能顯示出這使劍主人的特別之處。

  駱明揚、邢跖、浪曉他們三個人當然知道這劍的主人是誰,也對這件冷秋燕被殺的事情也估摸的有了個大概。

  “我知道了,這把劍是‘洛花仙劍‘茹入的?!毙硝趴粗蠹叶甲】诓徽Z,這個時候又加上冷敖風問起,要是把茹入的名字說出口,大家就有的好戲看了。

  冷敖風“嘿嘿”兩聲冷笑,“好一把‘洛水劍’,好一個‘洛花仙劍’的名頭,江湖上都怕了你,我冷敖風可不怕?!?p>  他眼睛一一掃過駱明揚三人,在浪曉臉上停住,對著浪曉道:“浪捕頭,這件事可要好好管管,京城之中發(fā)生兩起命案,要是段大人怪罪下來,你我可都不好向皇上、中書省各位大人交差啊?!?p>  “這個自然,冷教頭不必擔心。要說這京城之中,最近幾天還有早前發(fā)生的兩起案件懸而未決,如今秋燕姑娘身死,依卑職愚見,恐怕這與之前發(fā)生的兩起案件關系不小。如今,段大人已經下了死命令,務必要卑職將兩起案件徹查到底,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在下也是刻不容緩的。”

  “那么,還請浪捕頭連同衙門里當差的兄弟們,給我冷某人一個交代了。”冷敖風居然連看都沒看駱明揚和邢跖,甚至連查案的事情都似乎也與這二人毫無關系。

  “這個自然,還請冷教頭放心,不出一日之內,兇犯自然伏法?!?p>  “慢著!”看到冷敖風和冷傲霜要走,駱明揚突然喝止住二人。

  “有何貴干?”冷敖風冷冷的道。

  “令千金的尸體難道就不管了嗎?還有那位吳林吳公子也不管了嗎?吳林雖然中了小跖的掌力,傷了心肺,可那并不致命。如今吳公子面如死灰,蒼白如紙,可見他還被人又用極陰柔掌力震碎了手足經脈。”駱明揚死死地盯著冷傲霜,似乎想要從她眼睛里看出些許秘密。

  冷敖風看駱明揚是對自己說話,而眼睛卻盯著大女兒,他對這個江湖上流傳下來的輕浮卑劣之人的名聲,極其不屑;就算駱明揚斷案如神助,也抵消不了對他的輕視。這時候見他這等情狀,心頭火起,不再言語,一道森寒劍氣直逼駱明揚的雙目。

  駱明揚絲毫無動于衷,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這個動作非常的快,幾乎遠遠超過剛才直取自己雙目的那一劍。哪知道,那劍鋒變換方位,劍氣游走于駱明揚手背、手腕,來勢迅猛,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駱明揚雙指夾空,手腕、手背上感覺到森森寒意,他立刻縮手,塌肩后退,步伐加快,一個倒縱與劍氣相隔兩寸距離。兩人一個攻,一個守,滴水不漏,高手相爭,重在心戰(zhàn),只爭朝夕。

  駱明揚心中在計較冷敖風的劍式,該做如何應對之法。而冷敖風劍式凌厲,攻勢陰柔中又透著剛猛,顯然是龍虎山天師府“符箓玄氣劍”中的劍招。駱明揚很清楚天師府的劍招講求沉穩(wěn)內斂,同時還將符箓求神、紫微斗數(shù)中的太陰太陽二宮教義融入其中,威力不弱于華山、海南、崆峒、昆侖這些大劍派的劍法。

  冷敖風見久攻不下,決定再次變招,這一次不再是天師府的劍招,而是自成一派的劍招,招數(shù)比之前的玄氣劍更加剛猛,狠辣異常,殺意四起。駱明揚身法,跟著劍式的加快而不斷加快。

  一直處于防守的狀態(tài),雖然這是一個弱者的行為,可是兵法之中講求“守其所不攻也”、“守則不足”,要是連防守都做不好,何來談什么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浪曉和邢跖看到二人突如其來的決斗,先是詫異,本想雙雙出手阻止,哪知道二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快的都讓人無法融入其中,快的連視線都漸漸模糊起來。

  浪曉不由感嘆:“沒想到十年不見,他的武功居然精進不少?!?p>  邢跖似乎聽不懂:“你在說誰?”

  “除了他輕功高明之外,還有誰有這等防守等待時機的能力,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你說的原來是老駱駝啊,他的輕功還是比我弱一點?!彪S即邢跖正色道:“不過,冷敖風的劍法沒想到這么厲害,招招致命,招式狠辣譎詭,幾乎毫無破綻,若是換做別人恐怕不到半招之內就已經喪命他劍下了。”

  浪曉接口道:“冷敖風在江湖上以拳、掌而出名,他的‘水臟巽兌掌‘、‘乾垠拳’可以說是自天師府開宗立派以來,練的最具火候的一人。一千多年前的天師府分化為龍虎山正一玄宗、茅山上清法壇、閣皂山靈寶法壇,而閣皂山靈寶法壇與上清法壇的兩門功夫就是以掌法、拳法而流傳于世。當年還無人能將三宗派系武功融會貫通,沒想到他現(xiàn)在連正一玄宗的劍法都學會了。他現(xiàn)在對付駱明揚的恐怕就是他用天師府三宗派系武功融入到劍法中,又自創(chuàng)了一套新的劍法吧?”

  浪曉雖然是在問邢跖,其實心里一直期盼著冷敖風能夠一劍快速解決掉駱明揚。

  他雙眼看著二人不斷變幻莫測的身形、劍招,駱明揚還是處于防守狀態(tài),竟然還能不落下風。

  冷敖風的劍尖要刺到駱明揚的時候,駱明揚卻偏偏不知道用什么身法躲開了。他只覺得非??上?,自己想要加入戰(zhàn)團,身側的邢跖似乎看透了他心思,如今只好隱忍不動,靜觀其變。

  忽然空中一道破空之聲響起,那聲音帶著尖哨,來勢非??旖荩斦嫒缤W電。邢跖與浪曉看到有東西似乎是要往駱明揚和冷敖風身側招呼,不及多想,二人齊齊飛身過去要接住那件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噹”、“叮”、“咚”三聲響起,浪曉和邢跖剛要接近駱、冷的戰(zhàn)圈,哪知道這二人隨即分開,相距一尺距離互相對峙著。

  浪、邢二人站在一邊,動也不動,好像被剛才擾亂這場激烈決斗的東西而定住了一般。

  冷傲霜提著燈籠走到她父親身邊,她看到父親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決斗,由于年紀問題,真力想必耗費的不小,滿頭大汗。

  她詢問了一下父親的情況,冷敖風這個時候才恢復氣息,對冷傲霜示意自己不礙事。

  只聽冷敖風嘆了口氣,“好,很好,哈哈哈哈,江湖中人才輩出,年輕一代的高手當中,當屬盜軍,盜軍的輕功果然名不虛傳,今日領教了閣下輕功身法之外,沒想到智謀當真一絕啊。能夠做到頭腦冷靜,看準時機出手的人這才是當世天下第一,不世出的人杰。駱公子可是已知曉身后有人在偷襲,就用自己的身體欺近,趁著我的劍招變換空隙之間,再來個以劍擋物呢?”

  冷傲霜聽完父親的說話,再提著燈籠湊近二人身周細看,原來是兩枚黑色骰子分別落在了父親的腳前,還有一枚鑲在了那把洛水劍的劍鍔上,再又見駱明揚,他臉色蒼白,眼睛里的那道明亮有神的神色,正在悄悄流逝,變得比這夜色還要朦朧、漆黑。眼白多,瞳仁漸漸渙散。

  駱明揚知道自己這一次用的勁氣十分過度,他這次達到了極限,身體的反噬又開始折磨著他的各處經絡,最難受的還是“春寒”真氣居然游走到了會陰之處,極其難受,他當年受的這種苦還沒有現(xiàn)在嚴重,每次運功打斗之后,“日照”會先經由手少陽膽經到足少陰心經,再過手闕陰心經、足闕陰心包經,再到會陰讓他稍微舒適點,可是這次卻是反著來的,沒想到是“春寒”進入了會陰。

  不僅如此,春寒之氣,反竄到手太陽肺經、手太陽脾經,幾乎讓他忍不住咳嗽,腹部如同刀絞。

  駱明揚調息兩股真氣,自身內調至丹田之中,已頗盡力。雖然“春寒”以導入到丹田之中,有“日照”暖陽之氣蓋住,可是那“春寒”寒冰之氣傳入肺部之后,無人以至陽至剛的內勁輔助,是無法歸入丹田的。

  看到冷傲霜提著燈籠過來細瞧自己的神態(tài),他忽然覺得一陣不耐煩,揮手一把推開冷傲霜,再也忍不住大咳起來。冷傲霜并不懊惱,她已經看出來駱明揚用力過度,似乎身患沉疴。

  她冷笑一聲,不再去搭理他,走過去對自己父親悄聲說了駱明揚的情況。冷敖風看在眼里,出口詢問道:“駱公子,可還好?讓我來給你把把脈,我冷家雖然在江湖上頗有名氣,可是江湖中人并不知道我還有一項絕技,那就是號脈問診。只要我冷某把過的脈,我就清楚這個人身患何病,是否有內傷了?!?p>  冷敖風不等駱明揚答應,對冷傲霜使了個臉色,冷傲霜看了一眼邢跖、浪曉,只見兩人見駱明揚的神色,一個是關切,一個是陰晴不定。

  浪曉瞥眼間見到冷家父女使眼色,立刻會意冷家父女倆是何意,而邢跖好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駱明揚身上。他對冷家父女還有浪曉三人的心思,好像全都沒看見一樣。難道他真的沒有看見三人的舉動?難道他真的是個瞎子?不管自己這么多年從小玩到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安危了?

  浪曉擋在邢跖身前,讓他整個人都看不見駱明揚,伸手搭在他肩頭,笑道:“邢大俠,要不這個時候我們去刑部衙門喝幾杯,這個時候才到子時,店鋪也打烊了,這起案子就交給我們當差的兄弟們一大早來辦吧,來來,走吧,邢大俠?!?p>  無動于衷,沒有任何回應,邢跖似乎癡呆。

  浪曉見此良機,心中快慰無比,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正當他要出手的時候,心里有個聲音在說:“千萬不能動手,小心有詐。”就這么一瞬,他立刻縮回了手,他想看看駱明揚和邢跖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還想看看冷家父女對付駱明揚到底會不會成功?到底自己能不能有資格做這個漁夫?

  一切未可知,浪曉不再勸說邢跖,陪著他一起看著駱明揚,似乎也受到了邢跖癡癡看著駱明揚的感染。

  冷氏父女繞到駱明揚身后,他們看見邢跖和浪曉都沒有阻攔的意思,兩人同時出手,點向駱明揚身上七八處大穴,其次手臂、背后、肩胛周圍小穴道也被點中。

  駱明揚還是不停地咳嗽,他咳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對冷氏父女的動作絲毫不在意,絲毫沒有防備。

  就在這個時候,地上的吳林“呼”的一聲,騰地而起,好似一張開了弓拉滿弦的箭,直朝冷敖風射去。

  冷傲霜見到吳林突然暴起發(fā)力,讓她更沒想到的事情居然是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冷敖風點中駱明揚穴道后,他一直都在留神周圍環(huán)境,江湖經驗何等豐富,豈容吳林如此放肆。當下,運氣于劍鋒,一招“寒鴉萬點”直撩劈刺吳林周身。

  吳林的身子已蓄滿了他所有的力氣,再想變換身形早已沒有了余力,更何況他本身受了重傷?!斑赀赀赀辍薄ⅰ班坂坂坂邸睅茁曧戇^,吳林身體如同篩子,像被數(shù)十種暗器一樣,釘入身體。還沒接近冷敖風的衣角,就已經萎頓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劍鋒幻化作數(shù)點寒星不僅打入?yún)橇稚眢w,還打入身后不見人影的黑夜之中。難道說,冷敖風早就知道了方才用黑色骰子偷襲的人是誰?難道那無盡黑夜中的危機感莫非也是來自于那個躲在黑暗中偷襲的人?

  冷敖風的那招“寒鴉萬點”他堅信自己這一招從不會落空,可惜偏偏這個時候落空了。黑夜中并沒有人,只有秋風陣陣吹過,那數(shù)點寒星如同黑夜中的流星般劃過天際,眨眼不見了。

  冷敖風這個時候再也忍耐不住,大喊道:“是共工行會的哪位朋友,可否出來一見?”

  沒有人回應,只有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子時的黑夜沒有燈火的地方又靜又詭異。

  冷敖風叫了好幾聲,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帶著女兒冷傲霜回家好好休息了,他實在是太累了,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已經讓他這個接近快五十歲的人有了一種對江湖仇殺厭倦的心理。

  他看了一眼地上慘死的冷秋燕,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也在下沉,可是逝去的親人已經無法再活過來了,他嘆了口氣,對冷傲霜道:“此間事還未查明真相,是不是茹入殺了秋燕,等一大清早衙門的人來了再說吧,我們先回去休息?!崩浒了溃骸昂?。”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奇形怪狀的兵器從左側街道上一間閣樓窗戶里射出,冷傲霜見機的快,正要揮掌拍落那柄兵器。哪知道,眼前一晃,接著“噗嗤”、“噹”兩聲脆響,一個灰影擋在了她面前。

  冷傲霜這個時候才看清楚這個人是邢跖。再看那柄掉在地上的兵器,原來是一根狼牙錘。錘子的尖刺上,居然黏著適才偷襲父親和駱明揚決斗時候的那粒骰子。

  這讓冷傲霜心生感激,可她卻沒有表露出來,這個時候,她心里還在想著一件事。

  ——————沒想到邢跖的武功也不弱,這種以小物件作為暗器手法投擲抵擋兵器的功夫,沒有個十年的功力根本就做不到。

  邢跖沒有看她,飛身撲上那棟閣樓的窗戶中。閣樓上很快就響起一陣“啪啪”、“乒乒”、“呼呼”之聲。不一會兒,窗戶被人打開,一個人影如肉球一樣滾出窗戶外,邢跖跟著這個肉球一起落下地來。

  能夠做到不擾民,不損壞房屋的一窗一門,這是邢跖的處事風格。

  冷敖風和冷傲霜一直留神周圍情況,冷敖風除了緊盯著那個偷襲之人,還要留意浪曉、邢跖的舉動。

  當閣樓窗戶里的人擲出狼牙錘的時候,他很想回身擋下,可惜比起狼牙錘的這個人來,那個用黑骰子偷襲的人更加可怕。而這個時候的浪曉,他也看出來,邢跖去救冷傲霜的時候,就將浪曉穴道點了。他也明白,浪曉在等機會要找駱明揚報七年前的私仇。

  邢跖將那個肉球一樣的人擲出窗外,自己跟著落地在那人旁邊,冷家父女倆這才看清楚地上那人竟然是共工行會,煒晷堂副堂主陰陽君。

  陰陽君人如其名,他天生有缺陷,江湖上傳聞他不僅練就一身邪氣武功,而且性格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還有個癖好,他每天晚上都會找不少俊俏少年陪伴自己,消遣自己的寂寞。

  如今,陰陽君親自出馬,這么晚了大費周章,就為了要暗殺冷家父女,這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也無法相信。

  冷傲霜寒著臉,心中懊惱一陣,冷冷道:“原來是煒晷堂副堂主陰陽君,不知道我冷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貴行會,何至于此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陰陽君被邢跖在閣樓中點住五處穴道,左邊身子完全不能動彈,他朝右邊扭了扭,側著身子,轉過頭來看著冷家父女,陰笑道:“哈哈哈哈,沒有為什么,誰叫我們行會各堂口都親如兄弟姐妹呢?冷教頭,別擔心,很快你就會下去陪你女兒了。嘿嘿,至于冷大小姐你,吳林既然已死,他對你的感情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可惜他卻是個在感情上貪得無厭的主兒,喜歡了你,居然還與你妹妹勾搭成奸,簡直死有余辜?!?p>  沒想到這位陰陽君居然還能為冷傲霜的感情而去考慮,這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冷傲霜怔住,冷敖風也怔住。邢跖反倒見怪不怪,駱明揚臉色蒼白,仿佛一直在忍受著反噬的痛苦,浪曉毫無表情。

  “陰陽怪,我的事情我早就說過不需要你來管,要是被你家堂主知道,可是要受大刑的?!?p>  黑暗中一個女子的聲音緩緩傳來,仿佛那聲音就在耳邊一般。

鶩霞

這一回叫做癡毒,佛家講求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人生八苦,貪嗔癡者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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