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承陽殿下
“九玄殿?這名字怎么毫好生耳熟?”
“你先別管這個,你同我說來找先姝,怎么找到魔域來了,我同你說,我同魔族不共戴天!”
“不好意思騙了你,先姝沒有,仙尊倒是有,先姝神女已經仙逝了?!?,只有以先姝身份進入秘境的祝九。
“什么?不可能,先姝不會死的,你給我站??!你是不是叛離仙門,投奔魔族了?”
只見一直自言自語的儲陽霎時間頓住腳步,再難邁開一步。
“我說,您老好歹是個神仙,還是天都的二殿下,我如今肯借你身子,你卻如此這般無禮取鬧?!?p> “我無理取鬧?是你騙我在先,一介凡夫俗子,我肯進入你的身體里都是你的莫大榮幸!”
“別廢話了,你現(xiàn)在還不是要依附于我?趕緊給我走。”
“你是不是要帶著我投奔魔族去?”
“你這暴躁神仙睡了這么多年,想象力倒是豐富,你放心,你可能不值我投奔魔域的價值,只是這來的路上你也聽說了,讓我來找你的人現(xiàn)如今在這魔域?!?p> “你說誰是暴躁神仙!小子,等我恢復了靈力,重塑神軀,看我不將你劈成兩截!”
“那便到那時候再說吧,還真同密境中一般暴脾氣,難怪,只有九華神尊那冰塊才能澆滅你的火氣?!?p> “我警告你,別編排我?guī)熥?。?p> “九玄殿到了。”
竹虛面無表情地看著承陽,體內的二人皆噤了聲。
“兩......幾位,九玄殿到了。”
竹虛看著前方為他們帶路的魔看著儲陽,面上淡漠的神情有一絲皸裂。
“多謝。”
他話音還未落,就見承陽以從不曾有的疾風般的速度向九玄殿閃身而去。
“暴躁神仙,你慢......南川?”
儲陽最后一字還未說完就被承陽搶了話頭。
“什么南川,這是祝九的小徒弟墨...玄子......”
只見儲陽下一秒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南川啊南川,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下到人界來給人當徒弟?!?p> 主座上的玄子墨微微側頭,“元曄,叫師尊來。”
“恐怕也只有她能治得住這家伙了。”
儲陽又聞聲望去,“淮安?”
“承陽,這幾萬年未見,你怎么淪落到寄居他人身體的地步了?”
祀歌難得看這一出自言自語的好戲,不由笑意更盛。
“此事說來話長......”
“淮安?淮安神君為何會在這里?”,他叫玄子墨南川......難不成......祝九也當真是......
“魔尊大人,九離仙尊到了?!?p> 聞言,儲陽回過頭去望向殿門,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果然,祝九出現(xiàn)的那一瞬起,他的身體就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大概過了片刻便向祝九的方向跑去。
“先姝。”
儲陽感覺到自己猛地抱住了祝九,當下臉色黑的徹底,他怕是今后都沒臉見人了。但下一秒,激動的神色又爬上了他的臉。
承陽!我今后非殺了你不可!
祝九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才開口,“二......兄?”
“是我......”
剛一開口就感覺一道強勁魔氣襲來,承陽急忙后退。
“南川,你這是做甚?”
“殿下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這如今不是你的身體,我?guī)熥鹨膊蝗皇窍孺?。?p> “我深表贊成?!?p> “你閉嘴?!?p> 承陽打斷儲陽的話,望向玄子墨,“你這話是何意?”
“當初天劫之戰(zhàn)先姝為救南川已經身隕,天君護得她一絲神魂得以轉世成為了師尊?!?p> “那你......”
“我也是南川的轉世?!?p> 只見承陽靜默了片刻,又看向祝九,“先姝,是二兄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不是二兄的錯,是那冥郁......如今,他又卷土重來了,我這才讓儲陽與竹虛去尋你?!?p> “這位是你的朋友?”
儲陽指了指自己,先姝微微點頭,“算是吧?!?p> “祝九,什么叫算是吧,我們就不是!”
“先姝,不是二兄管著你交朋友,這樣的聒噪又嘴毒的朋友以后還是少交為妙?!?p> “你說是呢,我還沒說你這個暴躁老神仙......”
“儲陽。”
感受到竹虛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儲陽止住了話頭。
祝九無奈地看向一旁的玄子墨,“我是不是不應該讓儲陽去?!?p> “仙尊且留步?!?p> 眾人散去后,儲陽拽著祀歌,要他將將這萬年之后都發(fā)生了什么,竹虛自然也跟了去,玄子墨還有要事要商量,祝九便先行離去,卻被人叫住了。
“這位大人,你找我有何事?”
“在下瀲萏,也無甚要事,就是聽說仙尊是魔尊在修仙界的師尊,我與魔尊很早便認識,就想來敘敘舊,感謝您一番?!?p> “謝我如何?”
“自然是謝仙尊這幾年來替我照顧魔尊,魔尊這幾世都過的凄苦,索性有我與祀歌大人陪在身邊,本還擔心他去修仙界會被人欺辱,索性有仙尊您替我護著他,到也叫我放心了?!?p> 聞言,祝九不禁一笑,她此刻就是再遲鈍也聽得出這瀲萏話中之意,且不說她與玄子墨會如何,這般心胸狹隘的女子是斷然配不上玄子墨的。
“你剛說你們很早就認識,是多早?”
“自然是魔尊修養(yǎng)魂魄之時,祀歌大人撿了我,我陪了魔尊整整三世。”
“你陪他三世,三世皆凄苦?!?p> 瀲萏一愣,面上有些掛不住,祝九此刻才看想瀲萏,淡淡地開口,“若是論早,在他修養(yǎng)魂魄之前便拜入我門下了,再早點,我們上一世就是舊識,自兒時起到身死時,整整幾萬年?!?p> “在下不知魔尊是為何要修養(yǎng)魂魄?”
“沒錯,是他那師尊對不起他,可你家魔尊此刻什么都知曉卻也不介意,還待他師尊甚好,惹得旁人憑生妒意。”
瀲萏的臉色僵了又僵,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仙尊言重了,魔尊待他師尊好是尊師重道,是應該的,魔尊重情義,若是哪天他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也還是會對他的師尊禮遇有加的。”
“看來這幾世你也并未真正了解他啊,他這個人啊,做神仙時薄情冷性,從不與旁人親近,做人做魔時更是表面上看著純良無害,實則少把他人看在眼里,故而也沒什么朋友,他就是個瘋子,何來重情?又何來尊師?他重的始終不過一個我罷了?!?p> “那仙尊對我家魔尊大人又是何意呢?”
“你今日來此不就是料想我對玄子墨有意,特此來敲打一番?!?p> 瀲萏沒料想祝九會將話說破,當下神色一凜,“仙尊言重了,在下不敢?!?p> 祝九看著面前打算一裝到底的人不禁好笑。
“這位大人,若沒什么事,在下就先告辭了?!?p> 瀲萏聞言,頷首見禮,望著祝九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可誰知她剛一轉身就碰見了轉角處的玄子墨。
“聽說你去找?guī)熥鹆???p> “魔尊,我只不過是同九離仙尊敘敘舊。”
“你們此前又不認識,有何舊好敘?”
瀲萏低著頭說不出話,玄子墨又開口,“念在你于魔域有功,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誰都別想活,我會讓整個天下為她陪葬,包括你我?!?p> “這么些年就換你一句對魔域有功嗎?”
玄子墨看著他并未言語,瀲萏低低的開口,“我可以也叫你一聲玄子墨嗎?”
“在這里,我是魔尊熾荒?!?p> “好,我知道了。”
“豈有此理!冥郁......我非殺了他不可!”
“就你現(xiàn)在這般如何殺他?”
“這小子現(xiàn)在能使用我的神力,用他的身體......”
“暴躁神仙,這會你倒是想起我了。”
“那冥郁當真甘于屈居在一屆凡人體內?”
祀歌道:“他現(xiàn)下已經將那具軀殼完全居為幾用了,百年來的魔氣侵蝕,那已經不能算是凡人了。”
“都怪我,若是我們能再細心觀察一番,就會知道冥郁并沒有離開掌門的體內了?!?p> 竹虛看著儲陽,淡淡道:“這不怪你,是那魔神修為高深?!?p> 儲陽體內的承陽又開口,“所以,我們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
“玄子墨那里自有打算,我暫時還不能告知于你們,一切且等天劫到來之時。”
“祀歌大人?!?p> “何事?”
“九離仙尊請您去木屋?!?p> “我知道了?!?p> “先姝請你過去?我也要去?!?p> 祀歌聞言不禁搖了搖頭。
木屋藤椅處,閉目養(yǎng)神的祝九突然睜開雙眸。
“魚上鉤了。”
祝九緩緩起身,向轉靈陣法的方向走去,剛一到那就看見了試圖啟動陣法而被她的靈力困住的冥瞳。而冥聽轉頭看見祝九便知自己上當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我不殺你。”
冥瞳抬眸望向祝九,“你是如何發(fā)覺的?”
“我前腳剛完善轉靈陣,你后腳便來了,不是太巧了嗎?”
“你既知此,為何還要救我?”
“因為你是常儀阿姊?!?p> 見冥瞳微微一怔,祝九又開口道:“如今故人且在,常儀阿姊又為何不能不能回來呢?”
“我沒得選。”
“是有什么把柄在冥郁那里嗎?”
“性命,一如萬年前,我與杌乞的命都是他給的,他想收回便能收回?!?p> “我不信,我認識的常儀阿姊若是知曉淮安還活著,定不會再與那冥郁做事?!?p> “祝九,我不是常儀!”
“那好,冥瞳,我已經派人去告知祀歌,他馬上就來了,我想你定然是不想在此處與祀歌見面的?!?p> “祝九!”
“冥瞳,你為何還會為冥郁效力呢?”
冥瞳閉上了眼,認命地開口,“淮安……因為淮安?!?p> “我之前一直假裝不知曉淮安還活著,其實是我一直避著他,當初他被尊上一道拉入幽冥,是我求尊上放了他,他的神軀于尊上也無益,尊上便答應了,只是我今后要全心全意為他做事,否則……淮安的性命,他隨時可以收回?!?p> 祝九聞言垂下眼眸,抬手將困住冥瞳的靈力收回,手下結印將轉靈陣隱去。
“先姝!”
祝九抬眸望向聲音來的方向,祀歌與儲陽正在不遠處,看樣子已經站了許久。
儲陽出聲:“我警告你,別做什么出格的舉動?!?p> 冥瞳當下一驚,“你匡我?沒想到你那些小聰明竟也有用在我身上的一天?!?p> “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與你為敵。”
祀歌自打看見冥瞳便沒再作聲,祝九開口看向儲陽:“以后還是叫我祝九吧,那終究是上一世了?!?p> “祝九也太過生分了,不如我叫你小九如何?”
聞此稱呼,祝九不禁一愣,“喚我小九的人,現(xiàn)下都已經死了?!?p> “沒事,我不怕,我怎么說也算是死過一回,不會再死了?!?p> 祝九將目光移至祀歌身上,“我就不打擾了?!?p> 隨即,眼神示意儲陽同她一同離開。
“祝九,怎么回事?”
“不該問的別問?!?p> 儲陽忍下怒氣,開口道:“我是說轉靈陣的事,你那些說辭騙騙其他人也就算了?!?p> “我設下轉靈陣就是為了獲取力量,飛升成神,應對天劫。”
“如今沒有純靈之體……”,儲陽似是想到了什么,當即臉色大變,“祝九,你瘋了!”
“當下只有這一個法子能殺了冥郁,平了這天劫?!?p> “先……祝九,你要做什么?你該不會是要像當年那般用神魂封印天劫?”
“這件事你們先不要告訴玄子墨?!?p> “我們都能猜到,他又怎會不知?”
“他猜的和我親口承認的自然不同,我還沒想好如何同他說。”,所以,這些日子她一直避免同玄子墨提起轉靈陣之事。
“聊什么呢,氣氛這般詭異?”
眾人轉過頭去,只見祀歌牽著冥瞳的手站在不遠處,祝九不禁牽起嘴角,她突然也想通了一些事,左右活不過幾日,不如就享受當下。
承陽看著二人緊握的手,“怎么,你們小兩口又重修舊好了?”
“我門一直心向彼此,從未分開?!?p> 承陽不禁嗤笑一聲,祝九看向祀歌淡淡開口,“我有一事不明?!?p> “什么事?”
“你為何會起這個名字?”
這人間北方都稱兄長為哥,他這名字怎么看怎么像占便宜。
祀歌不由一笑,“還不是某些人從來不愿叫我一聲阿兄?!?p> 聞言,祝九望向祀歌,良久后,幾人皆是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