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不是女子的衣服
如果尚弦月沒有記錯的話,上一世尚未未便被攔在了百花宴的門外吧!
尚未未前世在詩會上寫的那幾首名動京師的詩詞,尚弦月其實私下里也是看過的。
因為看過,所以才更為不解。她不相信一個能寫出“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的人,會進(jìn)不去百花宴的大門。
除非,尚弦月心中忽然有了個駭人的想法!
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尚未未的想出來的,她不僅僅是一個偷竊他人身體的小偷,還是一個剽竊別人智慧的“賊”。
既然如此,那么......
“小姐,到了?!贝耗竞鋈怀雎暣驍嗔松邢以碌乃伎?,感受到馬車逐漸停穩(wěn),她抬手緩緩掀開簾子向外看去。
那是鬧市當(dāng)中一家不起眼的制衣坊,看上去蕭條極了。
“在外面記得叫公子,”尚弦月剛想下車,忽的想起來,于是轉(zhuǎn)身對春木吩咐道。
春木吐了吐舌頭,身上早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侍從的衣服,因得本就長得稚氣的緣故,看上去到真得像一個小書童,抿著小嘴嬌嗔道:“好的,公子?!?p> 這家制衣店在上一世被尚未未收購,各種各樣新奇的衣服樣式一時間火便京都,世家大族的貴女無不相爭,甚至不乏其中新奇的款式流入宮廷。
尚弦月身如青竹,一頭墨色的頭發(fā)被高高地豎起,白色的長袍中夾雜著銀絲作為點(diǎn)綴,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腰間帶著美玉,墜子隨著她走路而搖晃,來往之間別有一番風(fēng)骨。
“公子,可要做衣服?”
老板娘見尚弦月到來,急忙地迎了上去。這街上成衣店眾多,偏偏自己是個不會變通的,又出了那檔子事,導(dǎo)致生意更是蕭條,好不容易才來個貴客定是不能放過的。
老板娘看上去三十多歲,但身姿豐盈,除了臉上或許因為近日里來生意一直蕭條,顯得憔悴了幾分,但仍舊當(dāng)?shù)闷鹨痪滹L(fēng)姿猶存。
尚弦月輕笑了一聲,隨手搖開了手中的折扇,目光淺淺地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店鋪不大,但是掛滿了各式的衣裳,隨便挑選了一個干凈的椅子坐下。
微抬鳳眸,看向站到面前的老板娘,薄唇輕啟道:“不知道老板該如何稱呼?”
邱三娘好久沒有見過這樣標(biāo)致的人了,一時之間晃了神。等到春木故意伸出一只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這才緩過神來。
“這鄰里街坊的都叫我邱三娘”,邱三娘一邊拿著茶壺往杯中倒著,一邊對著尚弦月恭敬問道:“不知道公子該如何稱呼?”
尚弦月瞥了春木一眼,春木上前一步,從邱三娘手上接過茶盞,心領(lǐng)神會一般開口:“我們家公子單字一個“琴”?!?p> “原來是琴公子啊!”邱三娘說道。
尚弦月緩緩地拿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茶,睫毛在眸下投下一片陰影:“早就聽說邱老板有一手制衣的好手藝特來拜訪一二?!?p> 她說得其實沒錯,在上一世制衣店被賣給尚未未之后。邱三娘便拿著這筆錢去青樓中將自己的妹妹的贖出來,而后帶著剩余的錢逃到了鄉(xiāng)野避難。
要說這邱三娘的妹妹也算個可憐人,不過這世人可悲又可憐的何止她一個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順著走的路,世人將其稱為命。
但這邱三娘確實有著一手制衣的好手藝,待到風(fēng)頭過去,竟然靠著自己的手藝開了一個繡坊。
她內(nèi)心是感謝當(dāng)初接手自己制衣坊的尚未未,等到自己生意有了幾分成色之后,竟然暗中幫了尚未未幾次大忙。
“公子謬贊了,都是貴人捧著,”邱三娘作為從小在市井中摸爬滾打地人,自然很清楚尚弦月說得不過是面子上的恭維罷了。
但是自從妹妹家出了那檔事,自己為了救妹妹也鬧上了官府,沒想到......此后,便很少有顧客光顧自家生意,怕沾上晦氣,更沒有什么貴客。
看到邱三娘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尚弦月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對著邱三娘道:“我有一個生意想與邱老板做一做,就是不知道邱老板有沒有興趣了?!?p> 春木順勢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張折疊的畫稿,仔細(xì)的鋪平在桌子,而后看向在遠(yuǎn)處站著的邱三娘。
邱三娘只是稍微猶豫,便走上前去,生意人若是連這點(diǎn)膽魄都沒有,也無法在此處立足了。
僅僅一眼便讓她愣在原地,紙上是一件裙子的設(shè)計圖。
她經(jīng)營這家制衣店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不說市面上的衣服款式她都見過,但也差不多。
可她卻還沒見過這樣的衣服,袖口層層疊疊,像一朵即將盛開的蓮花。
如果用薄紗來制作,只要控制好布料的色彩層次,那么袖子就會隨著主人的每一次抬手而呈現(xiàn)花開的既視感。
不愧是上一世京都小有名氣的制衣師,僅僅靠著一張設(shè)計稿,便可以想象出衣服制作完成后的樣子。
看著邱三娘這副樣子,尚弦月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量。
“恕我冒昧,不知道公子的這張稿件從何而來?”
看了一會兒衣稿后,邱三娘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眉毛微微地蹙起。
尚弦月歪了歪頭,眼中的興趣更加濃了:“隨手之作罷了。”
聽聞尚弦月這般說,邱三娘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原來是男子所作,怪不得?!?p> “可有不妥?”尚弦月問道。
邱三娘用手指著畫稿上的一處道:“女人的衣服不會設(shè)計成這個樣子,所以我才冒昧問了一下,但如果是男子畫的那便不稀奇了?!?p> 將手中的扇子收起,尚弦月正色看去。這張畫稿初看雖然驚艷,卻經(jīng)不起半分推敲。
邱三娘解釋道:“公子您看這里,胸部跟臀部的比例完全不適合女子,倒像是給十幾歲男孩子穿的?!?p> “女子因為擔(dān)負(fù)了生育的職責(zé),體脂自然要比男子高,這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差異,而這件衣服的設(shè)計者卻將女子當(dāng)做了一個平板看待?!?p> 這張稿子是尚弦月憑著上一世的記憶畫出來的,還記得這件衣服可是前世尚未未得意之作啊。
聽罷,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開口道:“在下畢竟隔著男女大防,這也是找邱老板合作的原因?!?
嶼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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