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郊外的風光
洛卡米爾看著已經(jīng)平靜下去的阿萊戈爾與一旁的顯示器,心里十分不爽,他確實平靜下去了,可心跳也平靜下去了,這算什么,現(xiàn)在估計大腦的思維活動也停下來了,拿去搶救也沒用意義了,就連這尸體也會因為他生前患上的疾病而便宜許多。
“喬,幫我給這個家伙做器官檢查,看看他還能賣多少錢?!?p> “好吧,好吧,讓我看看?!痹谒慌缘闹衷诓僮髋_前操作了一番一個掃描攝像頭由機械臂從上至下的對床上那具已經(jīng)沒有心跳的尸體開始掃描。
喬看著顯示器上意義不明的的數(shù)值沉默了許久,
“好的,洛卡米爾,我有一個壞消息與一個好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
“這具尸體的內(nèi)臟已經(jīng)全部都被污染了,即便低價也不一定會賣的出去,畢竟它們的抗病能力幾乎為零?!?p> “呃,我知道,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說好消息了對吧?”
“好,那就是我知道了我們失敗的具體原因,雖然這家伙死了,但他的身體強度的確增加了,所以我們也不算失敗,不過……”
“不過什么?”
“你TM注射的劑量已經(jīng)超出了安全閥值的三分之一倍,這已經(jīng)是足以致死的劑量了,要不是他提前注射過并沒有觸發(fā)過敏反應,恐怕第一支下去就得歸西?!?p> “那不是你來管理的劑量嗎?你為什么要怪在我頭上?那明明是你的原因?!?p> “我在注射器上刻了標識?!?p> “那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倉庫里多了三只漏了一半多的注射器?”
“我在之前一直提醒過你的?!?p> “那你為什么不去檢查一下自己的問題?!?p> “那你難道就沒有問題嗎?你這個純種大冤種”
“你這個蠢豬,要不是你一直這樣我們也不會缺少實驗預算了?!?p> “那誰又叫你拿經(jīng)費去紅皇冠街區(qū)了?!?p> “哦,是嗎?那上個月又是誰偷拿了一部分預算進了紅皇冠街三十一號一整天呢?”
“你這個**,你*****你個**?!?p> “我可去你*的,你**也沒干凈到哪去,你個***”
一旁的研究員看到洛卡米爾與喬從一開始的實驗藥劑劑量問題吵到紅皇冠區(qū)哪個小姐更漂亮的問題最后變成單純吵架的兩個純種大冤種大打出手時一臉無奈,一邊收拾著實驗器材一邊低聲說道“明明就是36號的希爾小姐更漂亮嘛?!?p> “你這次必須一個人把這具尸體丟到外面的亂墳崗去!”這次喬與洛卡米爾總算是結(jié)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同對付那個倒霉的研究員。
————————分割線————————
“呼,這個為什么這么沉吶?”
那個研究員一個人將羅夏裝進裹尸袋中,然后扔進了卡車的后備箱里,將擋板蓋上,一邊干活一邊自言自語道
“那個喬不就是仰仗他那個當了人事部副部長的爹嗎?,不就是和那個死執(zhí)垮念得同一所大學嗎?不就是有一個生物學博士的學位嗎?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說學位我也有,憑什么他要對我指手畫腳?!?p> “還有那個洛卡米爾,他不過只是一個富二代而已,要不是他家有點勢力,我早就想辦法整死他了?!?p> 終于他做完了準備工作,從一個經(jīng)常進入郊區(qū)的警衛(wèi)手上拿到地圖之后準備開車去火葬場,當走到路程三分之一處,羅夏·阿萊戈爾才終于從裹尸袋中醒了過來。
—————(阿萊戈爾視角)—————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且又有著死一般的寂靜,他曾嘗試聽任何聲音,但,什么也沒有聽見,包括他的心跳,他感覺自己與身體的連接被一分為二,一面是他自己,一面是一片漆黑。
他雖然依舊可以讓那部分身體動起來,但始終就像他人來傳達一樣,終究有些不適應,他不知道身體其余部分怎么樣,他只知道他的心臟并沒有發(fā)出跳動的聲音,他也沒有對此感到奇怪,就好像本該如此。
在記憶里好像少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些什么?尤其是關(guān)于他進入那間實驗室之后,他明明很想知道為什么,但是潛意識里又好像并不想讓他知道,總之,他徹底的忘記了那些東西,但他不知道他忘記的是哪些東西。
他感覺很奇怪,但他并不知道哪里奇怪,可越是這樣,他反而愈發(fā)覺得很奇怪,在這狹小而廣闊黑暗中他仿佛思考了很久很久,但這依然無法阻止時間的流逝與繼續(xù)行進的運尸車。
無論如何,他都覺得他還是那個自己,還是那個性格與記憶,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就在這時,車停了下來,他感覺他被從某地拎了出來,然后又被扔進了水里,他下意識的將頭縮起雙腿在這裹尸袋有限的地方蜷曲,雙手護住后腦,開在這座都市里的下水道中翻滾,他隱隱約約還聽見這么一句話
“這風真的太TM冷辣!我真的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待著。”
終于,在水里泡了十多分鐘的裹尸袋終于被羅夏從里面打開了,雖然他好像在袋子里面就沒呼吸過,但他還是在打開的時候屏住了根本就沒有的呼吸。
“咳,咳,咳,嘔……”他剛剛從河里爬上來就不得不跪在地上嘔吐。
在這個世界上,劑量足以致死的化學藥劑沒有擊倒他,內(nèi)臟器官的衰竭也沒有擊倒他,凌冽的寒風更是無法影響他分毫,但,唯有一邊在裹尸袋里翻滾一邊抵擋河里的殘骸的那種反胃感與身上沾染的血腥味讓這個已經(jīng)經(jīng)歷人間起落的男人再次經(jīng)歷了什么叫起大落大落大落。
“為什么我第一次來這里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彼弥股谶@條還算清澈的河面開始看著自己的相貌。
“又加深了嗎?”他用已經(jīng)蔓延黑色條紋的左手觸碰下巴與脖頸上蔓延的黑色紋路“但,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問題?!?p> “看來我的心臟已經(jīng)不堪重負停擺了?”他用手摁了摁胸口自言自語道“看來痛覺反而恢復一些了,嗯依舊是疲憊不堪的身體,我想我應該快點回到都市?!?p> 他站起了身子,慢慢朝著遠處的都市的霓虹夜景走去,渾身濕透且衣服上帶有的零星血跡與編號,身上觸手狀的黑色紋路,這幾乎任何一個正常城市的檢查站都不會讓他進去,不過,很顯然,都市并不是一個正常的城市,畢竟它連一個比較正式的名字都沒有。
所有人都叫它都市,事實上,都市管理者們也管這座都市叫做都市,但它的實際面積要比其他的都市大多了,所以,為了對都市的管理者表示尊敬已及為了保住小命,所有人都知道都市,并且,都市也真的只有都市這么一個稱呼而已,絕對不是因為管理者沒想到其他名字而這么稱呼的。
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