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篇章被填寫,鬼新娘的一頁畫上了句號。
最后的金光灑落到了徐長生身上,他的意識隨之朦朧。
恍惚間,他又重回上帝視角。這一次,鏡頭被拉向了二十年前。
徐長生就如同看電影一般,看完了鬼新娘從誕生,到殺人的全部過程。果真如趙東祥所說,絲毫不差。
金光蕩漾,書頁輕拂。就在一切消失的時候,徐長生卻看到有一個虛幻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的對著自己拜了一下。
俊俏的容貌,不禁讓他感慨。
如果二十年前無事發(fā)生,這般美人真是便宜了趙東祥了。
啪!書頁并攏。
一切幻境如潮水般散去,徐長生深吸一口氣,輕輕舉起了手。
下一刻,果然如他所料,一道金光在手心匯聚。
——獲得了絕學(xué)“背水”*1
金光散去,一個小小的卷軸出現(xiàn)在了徐長生手中。
絕學(xué)?這是什么東西?聽名字倒是很不妙……他輕輕拉開,卻見上面盡是如天書一般的蠅頭小字。
就在徐長生疑惑不解之時,卻見那卷軸上的小字忽然自行懸浮了起來!
它們化作光芒,遁入徐長生眉心。頓時,徐長生感覺自己的腦海中被硬生生塞進來一股龐大的信息流。
這股信息流實在太過雜亂。他踉蹌了一下,差點站立不穩(wěn)摔倒,連忙原地運轉(zhuǎn)氣息。
這一運轉(zhuǎn),竟是過去了大半夜!
等到東方漸白,他才悠悠轉(zhuǎn)醒,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絕學(xué)“背水”,有破釜沉舟之勢,才有摧敵破軍之力。
與其說它是“絕學(xué)”,不如說它是一套“心法”。運轉(zhuǎn)“背水”,能夠讓人不顧一切,迅速壓榨人體潛能,短時間內(nèi)獲得超越極限的爆發(fā)能力。
然而副作用也是相當(dāng)明顯的,這本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絕學(xué),使用過后,自己也會因為壓榨潛能,變得無比虛弱。
如果背水一戰(zhàn),依然不能摧毀敵人,那就只能逃脫無門,背水而亡了。
待到徐長生將這份絕學(xué)學(xué)習(xí)完畢,手中的卷軸便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他輕嘆一聲,不禁有些沮喪。
怎么自己忙活了這么久,就給了這樣一個使用起來還帶副作用的獎勵。
但不管怎么說,有總比沒有好。
不多久,早已經(jīng)被叮囑過了的班頭們便騎著快馬,趕到了現(xiàn)場。
徐長生交代了事情的經(jīng)過,倒是瞞過了自己圍觀鬼新娘殺人的過程,只說是沒有救下。
一行人回到城內(nèi)衙門,他領(lǐng)了賞錢,便回了客棧。
趙東祥究竟要怎樣判刑,是他的命,徐長生不愿理會了。
連續(xù)好幾天沒能好好休息,他打算給自己放個假,再去尋找下一波詭異。
順便練習(xí)一下自己剛剛獲得的絕學(xué)。
古代的生活,若是呆的久了,倒也覺得枯燥無味。
飽暖思**,現(xiàn)代人基本不愁吃穿,所以才有心思研究各種享樂的東西。
但現(xiàn)在岳州旱成這樣,沒有糧食吃不飽飯,哪里有人有心思去研究玩樂呢。
就連堪稱穿越古代必須要打卡的特色景點之首的勾欄青樓,都倒閉了。
要說唯一的樂子,似乎便是他人口口相傳的各種雜七雜八的奇聞樂事。
而如今,有位年輕的捉刀人一出手,便替官府?dāng)[平了那樁惹得人心惶惶的鬼新娘殺人的案子,這件奇事自然是成了百姓口中傳的最快的新鮮事。
飯館沒幾個客人,徐長生找了個靠近柜臺的位置,要了盤花生米,跟老板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聽來的故事,倒也不覺得無聊。
“……都說那位捉刀人可是真英雄,面對鬼怪,他大刀一揮,哎呦,那位鬼嫁娘,可當(dāng)場就連人帶著花轎,一塊被砍成了兩半嘍!”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從桌上抓起根筷子,模仿起了揮刀的姿勢。那枯黃的臉上微微有了紅光,仿佛他自己便成了他人口中斬殺詭異的年輕捉刀人。
“可我聽說,那位捉刀人沒能殺死鬼新娘,讓她跑了啊?!?p> 徐長生坐在旁邊看著他夸張的架勢,笑著說道。
“小兄弟,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p> 老板放下筷子,故作高深的擺了擺手。
“那位捉刀人功夫甚高,又怎么會是區(qū)區(qū)一個小鬼逃得掉的?!?p> 他一邊說著,目光不經(jīng)意間一瞥,卻是注意到了徐長生腰間的鳴鴻刀。
“小兄弟也是學(xué)刀的?都說學(xué)武的人彼此好搭話,要是將來小兄弟能碰上那位捉刀人,可千萬要替我跟他說一聲,讓他來我的店里,我請英雄吃飯!”
徐長生聽了,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老板還想繼續(xù)講聽來的英雄故事,客棧的門卻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了。
徐長生回頭望去,卻見進門的竟然是兩三個身穿制服的衙仆!
他們站在門口掃視一圈,嚇得老板趕忙帶著諂笑上前。
“幾位爺,您是來吃……”
誰知,不等他話說完,為首的那名衙仆卻一眼看到了坐在柜臺邊的徐長生。
那人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擠開老板,快步走到了徐長生身邊。
“捉刀人大人,縣太爺有案子想求您幫忙!”
聽見衙仆口中的稱呼,店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客人,紛紛投來了驚異的目光。
而老板卻還站在原地,腦子一時之間還沒有理順事情的經(jīng)過。
“什么案子,還要特地來請我?”
徐長生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卻還是起身跟在了幾人身后,向外走去。
路過老板身邊的時候,他側(cè)目一笑。
“老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盤花生就當(dāng)你請我吃飯了!”
說完,便大步走出了飯館。
半晌,店內(nèi)老板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滿是驚喜跟懊悔。
另一邊,來到了縣衙的徐長生,一進門,便見縣太爺正一副煩惱模樣,在屋內(nèi)來回轉(zhuǎn)圈。
“捉刀人大人,你可算來了。這個案子,我實在是處理不了?。 ?p> 看到徐長生進門,他連忙走上前,將一份案卷塞到了徐長生手中。
按道理捉刀人的地位自然不比縣太爺,但見他的語氣,卻能知事情何等棘手。
“大人別急,先等我看看?!?p> 徐長生客氣的安撫了縣太爺幾句,隨后便疑惑地打開了案卷。
又是死了人的案子,只是這一次上面寫的,卻不再是殺人案。
“……湖妖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