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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毒?”
徐長生微微一愣,循著老人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側(cè)過腦袋,依舊隱約能夠看到傷口,足以見得那日怨魂撕咬得有多兇狠。
剛剛愈合的傷口上已經(jīng)凝結(jié)成了薄薄的血痂,上面沾著黑褐色的藥汁。
然而在傷口一周,卻如蛛網(wǎng)一般,蔓延出了許多細(xì)小的黑紫色血線。
那些血線密密麻麻,此時已經(jīng)自后頸延伸到了肩膀,隱隱有向全身擴散的趨勢,看上去尤為令人不安。
“咬傷你的并非是怨魂,而是實實在在的尸體。人尸最毒啊……”
老人解釋道。
“這種毒,會一步一步深入人的軀體,最終會把人的身體從內(nèi)到外都給腐爛掉。到時候人看似還能動,但也已與死人無異?!?p> 僵尸……徐長生倒吸一口冷氣。
“求老丈指點解毒之法?!?p> 徐長生連忙拱手,請求道。
老人探身,輕輕扶住,嘆了一口氣。
“你是我們村子的恩人,我受不得此禮。但奈何我學(xué)藝不精,只懂得醫(yī)人之法,卻不懂這尸毒啊。”
“那中了這尸毒的人,便只能等死嗎?”
徐長生追問道。
“尸毒并非是不可解除的,但需要道門正統(tǒng)之法,才能夠?qū)⑵淦平??!?p> 老人低聲說道。
“你修煉武道,身強體壯,有盛陽之氣在身,尸毒要完全侵占身體,也絕非易事。你只要注意時時運功控制,便能夠拖延時間了?!?p> “拖延時間,供我去找道門正統(tǒng)對嗎?”
老人點了點頭。
這下,徐長生放心了不少。
大晟朝對道門極為尊崇,不但大力扶持道門發(fā)展,更是道門優(yōu)秀子弟開辟進(jìn)入朝廷的通路。
因此,道門門派在大晟朝遍地開花,各州各郡,幾乎都有大大小小的道門門派。
自己本就想要動身前往岳州城,那岳州城相鄰的靈云山上,有一靈云派,乃是岳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道門門派。自己只要前往此處,便能夠獲得治療!
第二天,徐長生不顧老人的挽留,再次踏上了路途。
尸毒存在于體內(nèi),徐長生總感覺那個孩童仿佛依舊趴在自己的后背上。
他瞪著蒼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嘴巴緊緊地咬在自己后頸上,不斷的撕咬。
幻痛的感覺,明知是錯覺,卻依舊讓人寢食難安。
走在路上,他忍受不住,不時地伸手去探,想看看自己的后頸上是不是真的有東西。
而與此同時,令他產(chǎn)生了異樣感覺的,卻也并非只有這尸毒一件事。
入晚,徐長生路過一家小鎮(zhèn),在客棧中歇息。
他點亮油燈,取出了那本《凌波微步》,仔細(xì)研讀了起來。
詭妖譜怎么會送來這玩意……看到封面上的名字,徐長生有些哭笑不得。
不用打開,都知道里面是什么內(nèi)容了。
但等他仔細(xì)開始研讀,卻不知不覺間,沉浸在了里面。
凌波微步顧名思義,是一種輕功步法。
學(xué)會了此步法,不但行動間身形變幻多端,而且跳躍騰空身輕如燕,練至極致,想要借力而起,踏空前行,也完全不在話下!
這對正疲勞于每日步行趕路的徐長生,自然是雪中送炭的好東西!
不知是否是這本書來自于詭妖譜的緣故,徐長生對里面的內(nèi)容,竟沒有絲毫的理解障礙。
他一邊閱讀,桌下的兩腿一邊輕輕地擺動,暗自運轉(zhuǎn)著功法,以此簡單練習(xí)著。
不過半個時辰,這本奇妙的功法,入門的內(nèi)容竟已經(jīng)被徐長生基本掌握!
而就在這時,只聽一聲破空聲,房間側(cè)面的窗紙,竟忽然破開了一個小洞。
正在溫習(xí)功法的徐長生,幾乎是想都不想,兩腿一蹬,整個人便帶著身下的椅子,哧啦一聲向后滑去。
與此同時,他伸出手,憑借本能,一把抓住了那支險些將自己的腦袋射個對穿的暗器。
那竟是一支一扎來長,玄鐵打造的精致鐵針!
他望向窗外,甩手拔出了腰間的鳴鴻刀。
下一刻,又是一根銀針,穿透窗紙而來,直奔他所在的方位!
徐長生甩手一刀,鳴鴻刀凌空與鐵針相擊,火化四濺!
然而這種鐵針,又怎么可能拼得過鳴鴻刀這種寶刀?
攔腰砍斷鐵針,徐長生心中已經(jīng)憑借這兩根針,大體判斷出了對手的方位。
他壓低身資,整個人猶如貼地飛飛行一半,直奔紙窗而去!
窗外,客棧對面的屋頂上,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正在忙著為自己那把弩箭一樣的暗器,安裝下一發(fā)鐵針。
然而還不等他更換完畢,只聽轟隆一聲,客棧房間的窗戶,竟是從內(nèi)部被大力撞破!
徐長生腳踏窗沿,一躍而出,身形猶如飛在夜空中的一只鳥,就這樣驚人的劃過了十幾米的距離,毫不猶豫的一刀劈向了屋頂上的黑衣人!
見此情形,黑衣人自然是大驚失色!
他連忙舉起手中的弩格擋,自己則是向后躍起。
只聽一聲巨響,那柄金屬混合硬木打造的弩,便已經(jīng)被鳴鴻刀一分為二!
黑衣人連續(xù)幾個后空翻,與徐長生拉開了距離,扭身在屋頂上跑酷一般狂奔,向著遠(yuǎn)處奔去。
徐長生怎么會輕易放過這家伙?邁開大步,便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雖然只是初步學(xué)習(xí)凌波微步,但起到的效果,卻是空前絕倫!
徐長生只感覺自己仿佛沒有了體重一般,身體躍在空中,想輕就輕,要重便重。幾米寬的街道,一躍便可越過。要追上這樣一個在屋頂上踉蹌逃竄的敵人,豈不是手到擒來?
轉(zhuǎn)眼間,他便已經(jīng)追到了黑衣人身后,手中鳴鴻刀高高抬起,對準(zhǔn)那人的后背,毫不猶豫的揮下。
但就在這時,竟又有一道黑影,一刀捅穿徐長生腳下的瓦片,向他攻來!
徐長生完全沒預(yù)料到這個位置竟然還會有敵人偷襲,急急地后躍,總算險險的躲過了這一刀。
瓦片下之人自屋頂漏洞沖出,落到了徐長生一側(cè)。
這片刻的時間,又有兩人自街道黑影中躍上屋頂。
四名黑衣人,就這樣呈包圍之勢,將徐長生圍在了中間。
“哪路人馬,在此為難徐某?”
徐長生掃視一圈,冷冷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