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道按照記憶中的位置,趕到山腳下那個山村旁時,離著很遠,他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村莊了一片狼藉,靜悄悄地死寂一片。
“不會是......”陳道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快速靠近,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都有被野獸光顧過的痕跡,檢查了幾家,什么東西也沒有了。
此時村里已經沒有什么野獸了,什么活物也沒有了。
陳道急匆匆趕到臨時住所那里,發(fā)現(xiàn)這里也是一片狼藉,表面上所有吃的喝的,都被野獸給消滅了,屋里的門窗都壞了。
來到屋子里,在一處沙發(fā)下面,用力掀起地板,又出入密碼,打開鋼門,露出了一個小的儲物空間。
里面除了幾個做任務時的背囊和一些應急物資,手機、發(fā)電機等也一應俱全,還有一輛摩托。
隨便穿了件衣服,拿出手機,顫抖的打給站里。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聽。陳道又趕忙打給孫元的個人電話,終于有人接了。
“喂,我陳道。單位的電話打不通......”陳道說。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嘈雜聲,還有大人小孩的哭聲。
“喂,陳道,你在哪,陳道。兇獸,不只是老鼠,還有各種兇獸,此時正在城里四處吃人。大家都在逃,一小支駐守部隊也沒了。你快點跑吧,別回來了?!睂O元在電話那邊,聲音顫抖的說。
“沒和總部說嗎?”陳道問。
“說了,這群兇獸,悄悄的進來的,沒有任何動靜。一個小時前突然沖到了城里,接到情報后立馬和總部反饋了,但是來人需要時間。軍方的人也沒有辦法,到處都是人和兇獸,無法飽和式打擊,只能勉強構筑防線讓平民逃,但是沒十分鐘就被攻破了。水里、地面、天上,都是兇獸?!睂O元和陳道說著現(xiàn)在的情況,一邊不停的按著喇叭。
陳道掛掉了電話,他打給家里,他媽接起來,也是一樣的情況:“我們這小區(qū)樓下全是野獸,群里有人說,有老鼠從下水道鉆了出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斷有慘叫聲。你在哪?”
陳道說:“我在郊外,馬上趕回去?!?p> “你別回來了,快跑,千萬別回來。城里已經完了,樓下我已經聽到人慘叫的聲音了,咱家門也一直有東西在抓門,估計馬上就防不住了。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走的遠遠的,媽媽......”
還沒說完,電話里傳來一陣尖叫聲,和一群野獸的嘶鳴,然后電話就陷入了忙音。
“媽!怎么了,媽!”陳道眼一下子紅了。
騎上摩托,背上一個行囊,顧不得其他,陳道開始朝著城里沖去。
跑了十多公里,陳道終于看到了此生永遠忘不掉的情景。
漫山遍野,都是各種野獸,在朝著城里云集,粗略一算,得有上百萬只。不知道這上百萬是怎么躲過了人類的偵查。
遙遠的城市里,能看到各種密密麻麻的黑點在流動。
被野獸擋住了路,陳道直接跳了下來,拿出雙劍,又開始了埋頭攻擊。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蛟S他應該轉頭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他天賦很高,只要留得性命,他總會修煉有成,到時候一定要回來報仇,把天臺山蕩平。
但是他不想跑了。
城里有鼠疫的時候,他不在。方耀他們被困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讓他快走,不惜自己沖進鼠群。現(xiàn)在自己的家鄉(xiāng)被兇獸攻擊了,親朋好友生死未卜。
不跑了,索性就在這殺個天昏地暗,生于此葬于此吧。
已經忘了殺了多少了,靈氣早已耗盡,此時全憑體力在支撐。也是因為厲害的野獸,此時基本都已經沖到了城里。
在身后,一條血路,各種一階和不入階的野獸,死了得有上萬。
幾把靈器,也全部砍斷了。只剩下半截的靈器,此時算是他唯一的武器,支撐著他機械性的砍,身上早已經傷痕累累。
正在此時,地動山搖。
天空中的太陽,突然爆炸一般,裂成了兩個。
大地震動,后面的云臺山,本來海拔就有兩千米,突然開始又變高、變大。
地面也在不斷地抖動,不斷的有新的地面出現(xiàn)。本來離的很近的東西,一時間距離變成了原來的十倍。
天也突然變得高了起來,感覺要比原先的天,要高了好多倍。
空氣中的靈氣,突然劇烈的增加,一瞬間靈氣都能夠用肉眼看到,然后像潮流一般,向著山中、向著河里,向著大地奔去。當大部分的靈氣,在幾分鐘之內,就肉眼看不見了。
但是在靈覺里,空氣中的靈氣,要比原先濃郁幾千倍。得益于剛開始那肉眼可見的靈氣潮流,陳道吸了一口氣,身體內已經空了的靈氣就補充滿了。
丹田中傳來了脹痛感,陳道知道,這是自己在這一階段已經修行滿了,需要有下一階段的功法,去進一步修煉突破。
邊上的樹木小草,也在瘋狂的生長。連白楊樹,都長到了得有二十多米高。
“不會是我變矮了吧?”陳道被眼前的一切整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看了看手中還是那么長的斷劍,還是那么長的衣服,以及還是那么大小的野獸。
“吼~”云臺山傳來了一聲奇異的咆哮聲。陳道抬頭望去,只見黑云密布,有一條蛟踏空而起,就這么飛了起來。
黑云中傳來電閃雷鳴,十來秒就結束了,那黑蛟硬生生承受了五次攻擊,全身鮮血淋漓,額頭都破了,又像是有什么要出來一樣。
隨后又是一陣嘶吼,陸續(xù)有野獸飛了起來,也被雷擊,有的被攻擊五次,一共有十三個。這十三個后,又陸續(xù)有野獸飛起來,這些都被雷劈了四次,一共有兩百多個。
天地間,肉眼可見的,各地都在傳來雷響,不只是云臺山。
又是一聲崩裂的聲音傳來,陳道跟著聲音扭頭看去,東臺市市區(qū),就在自己的面前,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整個城市沒了。然后地面蠕動,還能聽到地下傳來各種聲音和慘叫。地面動了幾下,新的一個沙漠,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了。
邊緣處一直到離陳道還有兩公里左右結束了。
陳道呆呆的看著面前望不到盡頭的沙漠,轉頭,發(fā)現(xiàn)云臺山更加遠了。原先自己離著云臺山的山區(qū)差不多將近二十公里,此時極目遠眺,才能看到那山,足足得有上百公里。
天崩地裂,天翻地覆。
陳道發(fā)瘋一般跑到了沙漠邊上,趴在地上拼命的挖,他想要找到那座熟悉的城市。
沙子下面還是沙子,地里面沒有了一點的動靜。仿佛那片沙漠一直在那,所謂的城市,是陳道的幻想。
直到力竭,陳道倒在沙子上,眼中流出了血淚。
變化還在繼續(xù),只是陳道已經無心去觀察。
半天后,天邊傳來急嘯聲。陳道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看到有兩道長虹快速飛來。
等到這兩道長虹飛到陳道附近四五公里時,云臺山上,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隨后一個全身烏黑的中年男子,飛了過來,離著這兩道長虹還有十里左右停了下來。
“這里是我云臺山的地盤,不歡迎人類來這里。”黑男子口音生澀,像是剛會說話一樣。
兩道長虹聞言停了下來,露出來面容,確實一個青衣老者和一個白衣中年漢子,各自站在一把飛劍上。
“哼。不過是得了道的黑蛟,就敢這么囂張!”白衣中年男子暴脾氣,直接上前動手。
那黑漢子也不含糊,和那白衣中年男子打了起來。盡管對方有劍,這黑漢子只是憑一雙肉掌就堪堪抵擋下來,只是有些吃力。
“速來幫忙!”打了沒幾回合,這黑漢子就吃痛大喊。
從云臺山的位置,又飛來了十二個人,只是長得奇形怪狀,后面還有上百的野獸也在空中飛著。
白衣中年男子有些吃驚,云臺山居然有這么多,后退了幾十丈,持劍凝神戒備。
“你們來做什么?按照上古傳下來的規(guī)矩,天變后,先到先得,這里是我云臺山的位置?!庇幸粋€頭上還有兩角的青年說。
“哼,你們的位置。這里是我人類的地盤?!卑滓轮心昴凶硬灰啦粨?。
“萬族適者生存,你們人類打壓我們這幾千年,現(xiàn)在也該輪到大家平等對話了?!眱山乔嗄暾f。
“此處我們的東臺市呢,怎么不見了?”那青衣老者問。
“沒了。本來打算占領來著,沒想到地裂了,整個城市沒了,順帶著我們幾百萬的獸兵也被吞了。”那兩角青年說。
“又是一座城沒了!”那青衣老者面色凝重。
“老規(guī)矩,這里是我們的。速速離開,現(xiàn)在一切未定,我們不想過早的和你們人類開戰(zhàn),而且你們現(xiàn)在也沒實力和萬族同時開戰(zhàn)?!眱山乔嗄暾Z氣不善。
“哼,打一場,就算這里歸你們,之前城市遇襲,我門收到外門弟子通知,也得來為遇襲的人找個道理?!卑滓轮心昴凶悠獗┰?。
“怕你不成?!闭f罷,雙方就打到了一起。那老者自己獨戰(zhàn)五人,白衣男子獨戰(zhàn)七人。
在天崩后,這里又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雙方打了好幾十回合,白衣男子二人終究人少,即便仗著招式精妙、手中靈器鋒利,也是漸漸不敵。
“斬天!”白衣男子趁機脫離戰(zhàn)局,雙指在劍上一抹,一縷鮮血劃過,隨后被劍身吸收,白衣男子抓起長劍,朝著前面狠狠一斬,一道巨大的青色劍芒朝著前面轟去。
“走!”打出這一擊后,白衣男子和那青衣老者喊道,兩個人轉頭就飛。
對面的那十三個,此時被這一斬所攔,急切間脫不了身。
那青衣老者剛轉身要飛,靈覺掃到了陳道,此外還有一些和陳道一樣的幸運兒還活著。
“咦,這個人......”青衣老者一個俯沖,飛到陳道面前,抓起他來,和那白衣男子就飛遠了。
“不必追了?!蹦请p角青年攔住了其他要追的同伴:“剛突破,即便此前在秘境中一直修煉,但是終究被人族打壓著偷偷摸摸不敢出來,也就無法煉化傳承的靈器,吃了大虧。眼下最重要的是排查云臺山附近的一切,穩(wěn)定局勢,穩(wěn)固修為。等把各族傳承的都吸收后,我們就站穩(wěn)腳了。這兩個人這一退,人類就相當于承認了我們的地位。”
此時這些變化成人的兇獸轉身朝著山中飛去,去找自己中意的地盤。雙角青年擺了擺手,后面那些飛著的野獸,帶著一些地上跑的野獸,在這附近分片開始清理,遇見人直接就吞了。
玄門內有自古傳下來的書籍,上面記錄了各種東西,包羅萬象。有一本修煉紀要寫道:天地萬族,皆可修行。萬族四階始飛,五階化形通人語。人族憑靈器之威,不受限制。部分異獸,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