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洗耳恭聽了!”
稍加思索,秦棟挑了些能說的,緩緩開口,“實不相瞞,這把斷刀其實是我的一位故友所贈之物?!?p> “故友?”白館主一陣見血,點出重點。
“正是,那位故友已然與世長辭,這把斷刀的真正來歷,我也不曾知曉!”
秦棟微微低頭,一副思念故友的模樣。
“原來如此!”
白館主的目光落在那把斷刀上,若有所思。
剛剛秦棟開口講述這把斷刀來歷之時,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秦棟的面部表情上,發(fā)現(xiàn)秦棟的每一個表情都發(fā)自肺腑,他便沒再追問。
“故友所贈之物,自然是應(yīng)當好好珍惜。”
“只不過……”
見白館主欲言又止,秦棟便立刻說道:“若是白館主可為在下重新鍛造此刀,在下自然感激不盡!”
可是,白館主哪里是這個意思。
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替秦棟重新鍛造這把斷刀。
“并非是我故意刁難與你,只不過經(jīng)過我的觀察,這把斷刀很有可能來自于幽冥之地?!?p> “此刀沾染了濃重的邪氣,你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并不適合使用此刀!”
說罷,他怕秦棟不相信,便加重語氣,“若是你不信我,仍舊要使用此刀也不是不可,只是需千萬小心,來日引火上身!”
秦棟心中冷笑,這老狐貍!
“白館主,此物乃是故友所贈,每每看見此刀我便思念故友,故友在世時,便心心念念想要重鑄此刀?!?p> “如今故友已逝,我若無法完成其畢生心愿,恐怕百年之后,也難有臉面去見他?!?p> 說著,秦棟表情誠懇,朝著白館主拱手抱拳,“若是白館主只擔心我使用此刀引火上身,那白館主便不用在意我,還請白館主為我重鑄此刀!”
見秦棟油鹽不進,白館主故作為難。
“這……”
“你可知我為何不愿意為你重鑄此刀?”白館主抬頭看向秦棟。
秦棟微微搖頭。
他要是知道白館主究竟在擔心什么,也就不會留下來同他浪費口舌。
“還請白館主明示!”
白館主緩緩起身,雙手負在身后,“你不懂鑄劍,便不回到鑄劍師在鍛造武器之時,其自身氣機也將會與其親手所打造的物件相連。”
“若是凡物還好,此等邪氣逼人之物,若是我替你重鑄,我這一把老骨頭倒是無礙,可是若牽連我的女兒,我是萬萬不會接受的!”
原來這老狐貍擔心的是白冰!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
只要他能夠解決掉白館主所擔心的問題,他也就不擔心白館主會拒絕他。
“白館主對白小姐還真是好?!?p> “不過,我方才聽白館主的意思,只要鍛造此刀的時候,刀身中所蘊含的煞氣不會外泄,不會牽連到白小姐,白館主便愿意為在下重鑄此刀?”
聞言,白館主啞然。
他本以為這個借口就能令秦棟退縮,卻沒想到秦棟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解決之法。
眼下,他是騎虎難下。
他要是不答應(yīng),那就顯得他就是在故意刁難秦棟。
他若是答應(yīng)下來,那他想要知道的那些信息,恐怕就很難再從秦棟的口中獲得。
“如此說來,你小子可是有什么應(yīng)對之法?”白館主輕笑。
身為一名鑄劍師,他自認為所懂得的事情絕對不比秦棟少,要是等下秦棟提出的辦法無法完成她的要求,他再回絕秦棟也不遲。
誰知,秦棟倒是十分淡定。
“正是!”
“鄙人不才,略懂些陣法的皮毛?!?p> “若白館主只是不想在鑄刀是,使得刀身之內(nèi)的煞氣外泄,我想應(yīng)該是可以用陣法抵擋住煞氣,使得煞氣無法侵蝕到白館主以及白小姐?!?p> “你有幾成把握?”白館主面色凝重,“此等大事,萬萬不可隨意而為,若是對我家那丫頭有任何影響,我絕不放過你!”
從白館主的態(tài)度上看,他緊張白冰冰的心情并不是假的。
只不過,恐怕鑄劍會影響到白冰冰,也不過就是個借口。
他還不知白館主的真正用意,這會兒也正好試一試。
“我知道白館主愛女心切,但我也并非跟白館主有什么恩怨,白館主愿意為樂在下重鑄此刀,我也沒有理由刁難白館主,甚至是加害白小姐,白館主覺得在下所言可對?”
這話,讓白館主無以辯駁。
首先,秦棟確實跟他們家沒有任何的恩怨。
而且這次秦棟來不僅僅幫他解了毒,言語也十分誠懇,并不像是故意來找茬的。
要是他始終不肯松口,恐怕會引來秦棟的懷疑。
“這樣,你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并不簡單,一時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p> 聞言,秦棟微微頷首,坐在一旁默不出聲。
他倒要看看,這個老狐貍究竟能夠想出什么樣的借口,拒絕幫他重鑄斷刀之事。
但秦棟千算萬算也算不到,白館主居然跟他玩起了拖延戰(zhàn)術(shù)。
他在白館主的院子里做了幾個小時,白館主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好似幫他重鑄斷刀一事,令他十分為難。
這是打算等他不耐煩,自己提出放棄讓白館主幫他重鑄斷刀之事?
沒那么簡單。
“白館主,您可考慮好了?”秦棟故意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聞聲,白館主猛地回頭,看見秦棟的神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說出口。
人家救了他的命,他要是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日后傳出去他還怎么見人?
“莫急,此事事關(guān)重大,若非細細思量,我怎能答應(yīng)與你?”白館主說著便長嘆一聲,轉(zhuǎn)頭繼續(xù)開始在院子里踱步。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秦棟的最后一絲耐心也徹底被消磨干凈。
“白館主,要是真的十分為難,也不必如此,直言告訴在下就是了?!鼻貤澘嘈σ宦暎坪鯇Π准沂质哪?。
“你誤會了,我先前便跟你說過,這件事非常嚴重,絕對不能把此事當成是兒戲!”
秦棟一副了然的模樣,“我明白白館主您的意思,您不僅僅是要對白小姐負責,同樣也是想要對我負責,我說的對嗎?”
看秦棟終于上道,白館主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