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場苦修!”
衛(wèi)山笑著睜開眼,只覺修行又有精益,
雖不曾摸到練氣五層的門檻,但也著實是夯實了練氣四層的修為,也算是不錯。
趁著天還微微涼,將李二郎的尸首收拾一番,扛回青巖山,
晨起時,便就由葛老漢兒出面,言明李二郎近來發(fā)了狂癥,此前早出晚歸皆是因此,得以避過眾人耳目,
昨晚卻是發(fā)得急癥,又肆意砍殺他人,故而他才無奈出手,將其擊斃。
證據(jù),便是衛(wèi)山往自己左肩上砍的一刀,
他自己動的手,憑借多年殺豬宰雞的手藝,讓這深可見骨,但卻只傷了皮肉……
葛老漢兒原說沒必要,但見到衛(wèi)山下刀時的果斷,倒也默默怔住了。
良久之后,嘆息一聲,
便就按著衛(wèi)山的心意,將此事定性。
衛(wèi)山也趁著受傷的時候,得了不少的空閑,在青巖山上閑逛一番,尋了他人察覺不到的時候,轉(zhuǎn)而摸索到了李二郎所說的散修巖洞。
說是巖洞,但面上不過就是一個石壁下的小裂口,
鉆進去后,又轉(zhuǎn)了幾個彎兒,才能入得散修真正曾修行的地方,乃是巖山下自然形成的一個溶洞,
空間十分寬闊,且衛(wèi)山在里面行走一會兒,便覺察出此地的靈氣,與立著石碑的那個巖洞洞府一般,也都是二品。
這便是厲害的了,乃是此處青巖山上的一個漏洞。
而那個散修,便在此修了一個洞府,既隱秘又安全,若非李二郎偶然發(fā)覺了,尋常人只怕也是探查不得的。
不過到底只是散修洞府,也沒有多少玉簡貯存,
洞府中,有一個銀玉蒲團,能夠清心靜神,是一件不錯的二品靈器,另外四五個玉簡,多是講如何做出種種排場的……
李二郎那個云霧里來去的法門,便在其中,
喚做《霧行》,乃是一門二品法術,若是全力施展,能夠隱藏身形,借此保命。
也是這些玉簡中最有價值之物,其他的什么《媚香體》、《清心音》、《甘霖雨》,一個是讓人見之頓生好感,一個是使人言語中,往往能令人清心凝神,
還有便是施展后,能撒出些許療愈凡人一些傷痛的靈雨,
若是不曾修行的凡人見了,只怕當真以為碰上了真仙救苦了,
還是一個一個體生媚香,口吐芬芳,布施甘霖,普渡眾生的仙人
那信仰自然是大把大把的來!
但事實上,不過都是些一二品的法術,甚至只對凡人有用,
對修仙之人而言,效果幾近于無……
衛(wèi)山無奈一嘆,繼而苦笑起來,
據(jù)他探查得知,那位散修似乎還是個男子,
能做到這份上,甚至不惜為凡人出賣色相,也算是為了修行竭盡全力了……
只可惜,他所修行的功法,也就是那最后一個玉簡,
是衛(wèi)山曾經(jīng)修行的《正心存靈法》,辛苦修行大半輩子,終究只是練氣散修。
另外最后剩下的,便是一眼能夠種植靈物的池水,衛(wèi)山探查之下,倒是發(fā)覺此地和青巖山后山那口泉水,仿佛隱隱有些相通。
但此地的池水,卻因為更貼近靈脈所在,所以更加富有靈氣,
內(nèi)里還種植著一池的三月蓮,乃是優(yōu)質(zhì)的二品療傷靈藥,但也被人取下了近半,在一旁用石盒儲存了起來,想來便是那李二郎所為。
若非他下手的早,只怕李二郎便用了這些三月蓮,換作他修行的資糧了。
衛(wèi)山思量一回,索性將三月蓮都采摘下來,轉(zhuǎn)而去了一趟存仙城,又換了一件寶貝來。
二品靈器金巖盾,算是補足他最后的短板。
斗戰(zhàn)有《雷元禁手》,加速有《附魂腿》,逃命有《霧行》,唯有防守一塊還是缺了不少。
尤其是他如今大多還是用術法為多,可又偏偏靈力修為只有練氣四層,算不得靈力充沛,若是全以術法應敵,只怕力有不逮,
而選擇一件靈器,靈力消耗少些,便就是不錯的選擇。
如此,即便仍舊有所不足,但在練氣修士之中,衛(wèi)山自覺也屬于較為全面的一類了。
而青巖山上的散修洞府,也成了他最大的財富。
三月蓮乃是多年生水行靈植,如今在那溶洞的池水中,早已繁衍得極為穩(wěn)定,
三月一開花,可入藥者,也是它的花瓣為主,故而幾乎每隔三月便可采摘一次,
每采摘一次,便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那件二品靈器金巖盾,可是存仙城孫家煉器鋪子,用以沖擊三品靈器的練手之作,雖然最后功敗垂成,但用料極為扎實,價格自然不低。
三百枚二品靈石,對于衛(wèi)山來說,也算得一筆巨款。
而在再次采收一次三月蓮后,又過了兩個月,
衛(wèi)山的修為逐漸逼近了練氣五層,
青巖山上也再次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樊家怎的這般好心,給我們送人手來?而且我怎么看到他們身上,綁著小兒手臂粗的鐵鏈子?”衛(wèi)山躲在葛老漢兒身后嘀咕,卻被他瞪了一記。
一共五個人,都是有粗淺修為在身的,但最高不過練氣五層。
葛老漢兒派了兩個給劉老倌,又安排了兩個給梅婆子,只將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交到了衛(wèi)山的手上。
又私下里,與他們都說了這批人的底細。
這是樊家在本地收的修奴,而且……聽聞都是得了狂癥,沒了活路的。
衛(wèi)山了解后,頓時翻起了白眼,
這群仙族修士,還真是棺材板底下伸手,死要錢?。?!
發(fā)狂的修士,別處都是避之不及,他們可倒好,竟然還廣而納之?
怕不是不拿他們這些修奴的命當命,只逼著他們冒風險,
看壓著這批人,替樊家做苦工吧?
“你心里明白便好,前些日子,樊家又送來了不少適合在這青巖山上中的靈植,還有十幾只一品靈獸沙鼠兔,這是不見得咱們安穩(wěn)的!”
青巖山雖然距離樊家所在的縣衙較遠,但好歹是有二品靈脈的,他們自然不肯就只養(yǎng)著十幾只巖羊便作罷。
又是添人,又是添物,這是催著他們干活呢。
“其實倒也無妨,好歹人手多了,如今咱們這的靈獸發(fā)狂的倒也少,比別處都安穩(wěn),你領著那個丫頭,每日在山上巡視一回,若是碰上有人發(fā)狂,也不必留手!”
李二郎死了,樊家也沒派新人過來,他身上的職責,便落到了衛(wèi)山頭上。
但葛老漢兒好歹沒讓他白干活,又塞了五張二品火團符給他。
衛(wèi)山略略沉吟,便也就點了頭。
如今有靈符、靈器傍身,便是碰上發(fā)狂的修士,他也是自保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