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一戰(zhàn),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
在一天夜晚,萬物沉寂,原本還在書上啼叫的鳥兒也回到了巢穴。但其中有一個院子卻非常的嘈雜,院子里的人都像是被火燒了房子似的,從東屋跑向西屋。直至最后,一個身穿鎧甲的士兵走到了一個大殿前,向正在門口的兩個士兵低語了一番,其中守在左邊的士兵點了
點頭,打開大殿的門進去了。
大殿內,一群人正在開會,士兵的到來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士兵徑直走到了坐在主位的男人旁邊,說到:“家主,夫人生了,是男孩!”士兵的聲音不小,在座的人都聽到了。
此時正坐在主位的男人瞬間站了起來,聲音尖銳道:“什么?生了?”當他說完后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輕咳一聲:“咳,那個諸位,今天會就開到這里,改日繼續(xù),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消失了。他離開的速度令在場的一些人感到驚訝。
“唉,王曉這孩子,終究還是性子急了點,要是能有你一般沉穩(wěn),我倒是能安心的將王家交給他了?!贝藭r一個老人站了起來,著他身旁的一個男人說道。
男人站了起來,笑道:“爹,大嫂生了,難道你不激動???這可是您親孫子啊,更何況大哥第一次經歷這事,肯定心急啊?!?p> “嘿嘿,那倒也是。那么各位,今天的會也就散了吧,改日再來。老夫也該去看看我那剛出生的孫兒了?!崩先诵呛钦f道。
大殿上十個人站了起來對老人拱了拱手后離開了大殿。
此時,后院,王曉來到了一位美婦人的床前。由于剛生完孩子,臉上很明顯的蒼白,但依舊無法掩蓋她之前傾城的面貌。她望著懷里抱著的孩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到來。男人一臉心疼地看著她,輕聲問道:“沒事吧!”
美婦人看到了他,輕聲說:“他剛哭完,還在睡著,說話聲音輕點?!笨粗腥税欀碱^,婦人打趣道:“別一天天緊繃著臉,多笑笑,看你眉頭都成“川”字了。”聽了自己夫人的調侃,王曉原本緊繃著的臉也松弛了下來,眉宇間明顯比之前多了些許英氣。
“嘭嘭嘭”此時響起了敲門聲,“應該是爹到了,我去開門”王曉對著婦人說道。當王曉打開門,門外走進來他的父親和弟弟王騰。王曉向他們二人點了點頭,報了一下平安,并將食指貼近嘴唇示意他們說話小聲點。
“曉啊,孩子的資質你檢查過了嗎”老人問道。
“額,還沒,我馬上就給他檢查資質,爹你別插手就行?!巴鯐孕⌒牡恼f著,眼神不經意間瞟了他的弟弟王騰一眼。王騰注意到了大哥的眼神,眉頭抽了抽,沒有說話。
老人瞪了王曉一眼,“看你這樣兒,還是個男人嗎?”
“咳咳,爹啊不是是不是男人的問題,只是你上一次測得時候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應該知道的,你這樣很難讓人相信你的?!蓖鯐缘?。說完又瞟了王騰一眼
“大哥你別再給我傷口上撒鹽了,大哥你出生的啥事沒有,為啥我出生的時候你給我天生源給碎了?”王騰在一旁幽怨道,后面一句是對他的父親說的。
老人開口道:“那是為了你好……”
話音未落,王騰插話道:“爹,能不能好好解釋一下,我也是三十多的人了,別老拿哄小孩的話來應對我?我天生源啊,結果被你碎了,我還得多花一年的時間來重新凝聚,你說你這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這怎么安心呢,虎毒不食子啊?!?p> 聽了王騰的抱怨后,老人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故意要碎你的源。當時出了點情況,我說給你們聽聽,大概一百年前,有一個人,他和你一樣,也是天生源,但是他在和你同境時,源的大小是你的一倍,這使得他在同境界下無敵,無論是戰(zhàn)斗力還是持久力上面都比你強?!?p> 老人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但他最后卻死了,死因是源凝聚的太大,沒有合適的功法讓他突破到下一境界,但他當時同輩的人,已經遠超過他,最終慘死于仇家之手,而他死后也不得善終,尸體被仇家拿去做研究,而研究的人發(fā)現(xiàn)他的源曾經破碎過,后來重新凝聚的源卻遠比當時的人的源凝實,這使得那些人百思不得其解,后來有人做過實驗,而實驗的素材是一些有著天生源的嬰兒。實驗的人主動破碎嬰兒的天生源,然后讓他們長大后重新凝聚,因為是初次實驗,實驗人有許多不完善的操作,使得開始的嬰兒沒有承受住破碎源的沖擊力直接死亡。開始總是艱難的,到了后面對破碎的力度有了把控,可以做到只針對源,而不是針對嬰兒,再到后來,那些嬰兒成功地重新凝聚源后,確實發(fā)現(xiàn)比先前的要更加凝實,而那些嬰兒長大后無一不是獨占一方的霸主,最后他的結果被其他人所知后,一個個的都來找他幫忙,都想著讓自己的孩子贏在起跑線上?!?p> 王曉皺眉道:“這樣對于他之前做實驗的嬰兒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聽我說完?!崩先苏f道:“確實,對于那些天生源的嬰兒很不公平,但是結果就是:實驗的人成功了,但那時候他的實驗成功的人無一例外是在人族與魔族戰(zhàn)場上頂級的存在,當年沒有那些人,人族估計能有四分之一的領土被劃給魔族,而那些開始的嬰兒也死了,難道說要讓一個實驗成功的并且有成果的人給那些嬰兒陪葬嗎?”
“活著的人,才有價值,并且那些人也都是自愿的!”
“所以當時的情況來說,他無法名垂千古,只能在史冊上記載著有這么一個人罷了。當年的王家也確實通過這種方法出過天才,當時天生源的人的后代基本上有很大機率也是天生源,所以那個年代天生源的人遍地走。之后因為天生源的嬰兒被破碎的太多,導致之后想要再出現(xiàn)天生源的孩子就艱難了。再然后就是現(xiàn)在了,咳咳,咱王家運氣好,三十多年前又出一個天生源的人,嗯就是你了?!?p> 老人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盯著王騰。
王騰有些幽怨的說道:“所以說,我算是這一輩中運氣最好的了吧?誰能有我這經歷?”
“嗯,如果說就我所知道的,林家還有張家跟你一輩的也出了一個,其他的幾家估摸著可能也有吧,給藏起來了吧,想著什么時候給魔族來手狠的。本來當時就咱王家沒有的,林老頭和張老頭一直找我炫耀來著,剛好你出生了,嘿嘿那時他倆就擱旁邊看著的,看你是天生源,臉都綠了。等他們走后,我拿出之前先輩傳下來的方法,就拿你做了實驗,咳咳,是研究,不對是新修煉方式的開拓者。”老人說道。
此時王騰聽了后與老人對視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心想:嗯,確認過眼神,是親爹沒錯,也就親爹能做出這樣的事。“那我什么時候能突破到下一境界?我怎么感覺沒有前路了?”王騰問道。
老人嘆息一聲:“這就是這種修煉方式的弊端了,因為破碎源,后來雖然對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減弱了,但是對靈魂上的損傷時不可避免的,如果沒有專門修復靈魂的藥材,那只能慢慢療養(yǎng)了,當時這種藥材,家族里不是很多,這種藥材太稀有了,給你一株藥材已經算是極限了,后來還是你到了第三境才養(yǎng)好,然后進行靈魂修煉的時間又太短,靈魂強度不夠,所以你看不到前路,然而我們王家又因為血脈特殊,一些戰(zhàn)法也需要強大的靈魂才能駕馭,所以你還需要等幾年才行?!?p> “額,所以說有區(qū)別嗎?”王騰痛苦道,“你要是出生在其他幾個家族,那就有區(qū)別,畢竟咱王家強嘛,其他幾家比不過咱,”老人笑著回答他。王騰左手捂著臉,右手向老人揮了揮,表示不想再和父親討論這些了,太心累。
王曉聽完了父親的故事后,也放心了說道:“好了,爹,該給孩子測資質了?!蓖鯐詮钠拮邮种薪舆^孩子,然后將孩子遞給自己的父親。老人接過了孩子,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好似日月輪轉。
突然間,老人一個踉蹌,孩子直接被扔了過去,王曉與王騰大驚,此時,正躺在床上的婦人伸出右手,輕輕一招,接住了孩子,眼中滿是驚愕。而王曉與王騰同時扶住了他們的父親,王曉看到了自己妻子接住了兒子,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他們扭頭看向父親,直接老人的面色蒼白,汗如雨下,身體還在微微的顫動。
半晌后,老人緩了過來,“爹,您怎么了?”在場的三人同時問道。
“這孩子,不一般,和王騰你一樣,也是天生源,但遠比你當時的源要凝實得多,所以我忍不住用陰陽眼看了一眼他的未來……”
“爹,人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會根據(jù)人的選擇的不同而不同,所以您看的準嗎?還是說咱王家的陰陽眼真的這么厲害?”王騰疑惑道。
老人瞪了他一眼,說到:“真的要有這么厲害,老子肯定第一件事就去魔界給魔王宰了?!?p> “咳咳,爹,您扯偏了,到底看到了什么?”王曉好奇道。
老人突然嚴肅起來,“我看到了他的未來的路左側黑暗,右側光明,我本來還想看下去,卻遭到了強大的反噬,結果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連他長大后是什么樣子都沒看到。唉,一光一暗,這區(qū)別應該就是一念為圣,一念成魔吧!”
“有這么玄乎么?”王曉有些皺眉。
“他也是天生源的人,所以要不要給他破碎源呢?”王騰問道。
王曉夫妻二人聽后注視著老人,只要老人有破碎的想法,立即將孩子保護起來。
老人沒有在意他們二人的目光,“不用了,騰兒的例子在這兒呢,咱王家破不破沒有區(qū)別了,當時前幾輩人也沒留個警告,不然騰兒也不至于受這苦?!甭犕旰髢扇碎L呼一口氣。
“所以說,我還是這一輩的實驗品嘍。”王騰欲哭無淚,他恨啊,怎么出生在這里,太凄涼了。
王曉看了看妻子,建議道:“沒事,大不了咱先教他多讀書,等他理解仁、義、禮、智、信之后再教他修煉吧?!?p> “可以,都聽你的?!泵缷D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老人嘆了口氣,目前也只能這樣了,其實他在許多模糊的未來中看到了比較清晰的一幕,但他沒有說,那一幕,太震撼!
讓他不知該如何表達,他在看了眼孩子,算了等他長大些再看一眼罷!
“哦對了,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王騰突然很認真地語氣打破了場面上尷尬的氣氛,其余三人紛紛看向他。
“名字啊,這孩子剛出生不得給它取個名字嗎?這天都快亮了你們想啥呢?”眾人這才驚醒,都說了一個晚上了,這孩子名字都沒有呢。
美婦人看向自己的丈夫,“要不就叫王凡吧,無論他長大以后是否平凡,反正在我們的眼中,他就是個平凡的孩子?!?p> 王騰笑著說:“我覺得這名字不錯,這孩子在咱們家出生,以凡為名,注定了他不會平凡?!?p> 老人看向了王曉:“你怎么看?”王曉此時思緒萬千,他也聽到了自己妻子和弟弟的建議,父親似乎也沒意見,他很想說:那就叫王凡吧!但卻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無法說話。
就在此時,一縷陽光射進了屋內,王曉看著那一縷陽光,微微失神,過了一會兒,低喃道:“光,尋根有日,其字為時。孩子叫王時吧。”說完看向了三人。
“王時么?這倒也行?!崩先它c了點頭,余下兩人看著他們,也同意了這個名字。
老人轉頭對王曉說:“那就按你說的多叫他讀點書吧,以他先天源的資質,比家族同輩的孩子少修一兩年差不了多少的,咱王家比其他幾家厲害其中一點就是我們家風嚴,不允許家族中出現(xiàn)貪得無厭,追名逐利的小人,這樣的人,有了一,那就會有無數(shù)個啊!”
王曉與妻子對視了一眼,道:“父親放心,有我和蘭在,一定不會讓他走向歪路的,父親也可不定期對他進行心性的測驗,一旦有不好的苗頭一定要扼殺。”
“如此,甚好?!崩先诵Φ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