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老猴很快就再次出現(xiàn),手里捧著一碗猴兒酒,蒼老渾濁的雙眸,意味深長地看著王良瑜。
王良瑜沒有在意,笑嘻嘻地接過木碗,嘴上不忘向白猿道謝:“白猿大哥,你這酒可是好東西,我就卻之不恭了!”
咕嚕嚕一口喝完,王良瑜抹了把嘴唇,一邊回味著唇齒間悠長的酒香,一邊感受著身體里似曾相識的變化。
一股暖流瞬間涌向全身,刺激著全身的細(xì)胞、肌肉和組織。
充盈的力量感,讓王良瑜有種要爆炸的錯覺,迫不及待地想要發(fā)泄出來。
呼喝著打了一通王八拳,爆炸感并未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王良瑜一張臉變得通紅,人也跟著暈乎乎,本就是夏姬八打的動作逐漸變形,步伐越來越踉蹌。
“又要醉暈過去了?”
王良瑜有過經(jīng)驗,倒是一點不急,反而很享受,更加期待再次醒過來后的變化。
然而,不等王良瑜醉暈過去,白猿突然輕嘯一聲,拎起竹棒,便朝著王良瑜身上招呼過來。
王良瑜尚有一絲神智,見狀大駭,尖叫著躲避。
可哪里躲得過,只見青影一閃,竹棒便落在王良瑜右肩。
噼啪!
結(jié)實的沖鋒衣當(dāng)即破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冰涼的竹棒,結(jié)實地落在肩膀上。
王良瑜只覺一股刺痛傳來,透過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青里透紅的淤痕。
“白猿大……”王良瑜面露哭色,扭頭看向白猿,正欲哀求,剛開口,迎面又是一根竹棒。
王良瑜吃痛下,一邊慘叫著,一邊僵硬著扭動身軀,試圖閃避白猿的攻擊。
但,收效甚微。
任王良瑜如何躲避,竹棒在白猿的控制下,如狂風(fēng)疾雨般打在王良瑜身上,綿綿不絕。
良久之后,白猿終于停下手。
王良瑜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不再閃避,抬頭看向白猿,怒氣滔天,卻敢怒不敢言。
白猿齜牙咧嘴地笑著,似是渾不在意。
就在這是,王良瑜突然感覺渾身麻癢,似有無數(shù)螞蟻在身上爬,低頭一看,視線穿過已成破爛的衣服,布滿全身的淤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去。
伴隨著這一過程,王良瑜可以明顯感受到彌漫全身的暖意,似乎正在一點點強(qiáng)化自己的身體。
王良瑜頓時恍然大悟,白猿這是在幫自己消化猴兒酒的藥力,就是方式著實有些粗暴,不過效果不錯,不然自己恐怕又要睡上好幾天了。
真是走大運了!
“白猿大哥,謝謝!”王良瑜討好似的撕開一袋巧克力,遞給白猿,“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見識到猴兒酒的強(qiáng)大效果,和白猿的神奇劍法,王良瑜鐵了心要抱緊這根大腿。
白猿恍若未聞,咀嚼著苦澀中帶著甜的巧克力,滿心歡喜,又一次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
王良瑜站在一旁,盡心盡力地提供服務(wù),拆開包裝,然后將食物送到白猿嘴邊。
白猿來者不拒,不管是甜膩的糖果,還是味道干澀的壓縮餅干,都吃的津津有味。
在白猿這個大胃王的急速消耗下,原本足夠王良瑜吃上十天半月的食物,短短三天,就被消耗一空。
“沒了!”王良瑜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地看著白猿。
白猿一臉焦躁,探頭想要伸入越野包。
“真的沒了!”王良瑜伸手?jǐn)r住白猿,將干癟的越野包翻過來,示意白猿,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白猿失落之色溢于言表,轉(zhuǎn)瞬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臉期待地看著王良瑜,吱吱叫喚。
王良瑜不太懂白猿想要表達(dá)什么,按照計劃,自顧自地說道:“我倒是能做一些,不過,味道恐怕沒有那么好吃?!?p> 這是在打預(yù)防針。
王良瑜早有打算,在零食吃完后,便自己當(dāng)廚師給白猿做吃的,這樣更能拉近和白猿的關(guān)系。
只不過,王良瑜清楚,自己的廚藝一般,只能靠著二十一世紀(jì)的科技和見識稍作彌補,但無論如何,肯定是不如那些用各種添加劑炮制出來的零食。
白猿似懂非懂,只是催促。
王良瑜慢條斯理地走向草棚,原本的草墊上鋪著一張防潮墊,上面還有一個睡袋。
睡袋旁邊,放著一些雜物。
王良瑜拿起多功能刀,又將打火器和精鹽挑出來。
為了這次穿越,王良瑜除了準(zhǔn)備大量食物外,還包括一些野外生存裝備。至于鹽,那是為了穿越到古代準(zhǔn)備的,為的就是防止到了古代沒鹽吃。
這不,現(xiàn)在就要用上了嘛!
一扭頭,王良瑜看到白猿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不由笑了起來:“白猿大哥,要不,你先去打點獵物回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食材,我也做不了吃的??!”
白猿一聽,當(dāng)即輕嘯一聲,縱身竄出山谷,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待到白猿離開,王良瑜先用打火器生好火,隨即又邁步走入林中,尋到一棵竹子,砍斷,拖回草棚邊,坐著火邊開始削竹簽。
是的,王良瑜準(zhǔn)備做烤串,這玩意簡單。
“可惜沒帶孜然和辣椒,只有鹽的話,味道大概要差上許多?!蓖趿艰ば睦镆苍诖蚬?,擔(dān)心烤肉不能令白猿滿意,“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孜然和辣椒,有機(jī)會倒是要去外面看看?!?p> 念叨間,白猿扛著一頭野豬大步跑了回來。
只見白猿雙臂輕輕一提,便將肩上那頭兩米多長的野豬扔在地上,野豬長長的獠牙在地上犁出兩道塹溝,野豬的腦門上鑲嵌著一顆松球,盡沒其中,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從縫隙中流出,血腥又恐怖。
王良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別過頭,握著多功能刀,嘗試開膛剖肚。
可惜,野豬皮實在是太堅韌,多功能刀切割起來實在太費力。
王良瑜花了好一會兒,才在野豬肚皮上劃開一道小口子,深不及半寸。
一旁的白猿看不過眼,一把將王良瑜推開,手中竹棒輕輕一揮,凌厲的劍氣在空中劃過一道白線,順著王良瑜開的口子,將野豬從頭至臀剖成兩半,便是如劃定了線仔細(xì)切開一般,連鼻子也是一分為二。
看著分成兩爿的野豬,王良瑜眼神熱切,又伸手在野豬肚子上劃了道線,扭頭看向白猿。
白猿心領(lǐng)神會,又是一道劍氣劃過。
一塊十多斤,沾著豬毛的極品五花肉,便從野豬身上掉落下來。
王良瑜撿起一根燃著火的木柴,將豬毛燎干凈,隨即抱著豬五花來到溪邊,想了想,又跑回去,從野豬肚子里掏出大腰子,一齊清洗干凈,改刀,撒鹽腌制。
等待的功夫,王良瑜又生了一堆火,然后指揮一群圍過來的猴子,將兩爿野豬燎毛洗凈,直接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王良瑜沒舍得放鹽,就一包鹽,可禁不起這么浪費。
反正,是給小猴子們吃的,隨便糊弄一下就行,想來它們都沒吃過熟食,原味烤豬對它們而言,絕對算是美味了。
一邊烤豬,一邊烤五花肉串。
很快,濃郁的油脂香味就彌漫了整個山谷。
越來越多的猴子圍攏過來,一個個眼神火熱,若不是有白猿坐鎮(zhèn),王良瑜真的擔(dān)心它們要直接沖上來搶。
烤串制作耗費了不少時間,所以最先烤好的,反倒是豬雜。
秉承著萬物皆可烤的信念,豬雜王良瑜也沒有浪費。
白猿急不可耐,搶過豬心,一口吃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疑惑地看向王良瑜。
王良瑜聳聳肩,一臉淡定地說道:“這可不能怪我,沒有調(diào)味料,只能做成這樣!”說著,又將手里加了鹽的肉串遞過去,“嘗嘗這個,味道應(yīng)該會好一些?!?p> 白猿囫圇吞下豬心,接過肉串,吃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喜不自勝。
“不管是烤肉,還是做其他食物,都少不了調(diào)味料?!蓖趿艰ひ姞?,心下稍安,一邊給自己找補,一邊用略帶誘惑的語氣說道,“有時間,你帶我去外面,我看能不能買點調(diào)味料?!?p> “這樣,我就能做更多好吃的,給你吃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好些天了,王良瑜至今都還不清楚,這里到底是何方世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確實想找機(jī)會去外面看看。
白猿一邊吃著肉串,一邊直點頭,似乎是被王良瑜說服了。
一連干掉十幾根肉串,白猿越吃越興奮,一抬手,沖著四周哄搶烤豬的群猴嚷嚷起來。
群猴為之一頓,旋即又發(fā)出震天的嗷嗷聲,其中一部分猴子在脫毛老猴的帶領(lǐng)下,沖向山谷北方。
王良瑜見狀,心下一動,知道自己這廚師沒白當(dāng),又能混上一碗猴兒酒了。
蘭陵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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