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間,王良瑜向著附近一家旅館走去。
走進(jìn)旅館,幾個客人坐在前臺的小廳里,閑聊。
“最近鬧得挺熱鬧的那場比武,你們知道嗎?”
“知道,我今天就是從奉天過來的,那場比武,我看了!”
“哦,我倒是有所耳聞,不知結(jié)果如何?”
“那當(dāng)然是我們中華武士會的宮寶森老爺子贏了??!只一拳,便將那個海外的狼崽子打出了擂臺,內(nèi)臟都打碎了,吐了好大一口血?!?p> “我就說,海外蠻夷,又怎是我泱泱華夏的對手!”
“那狼崽子可不簡單,一手劍法可是厲害的很,一人便打翻了諸多年輕一輩武林好手,宮老爺子出手前,無人可擋?!?p> “這么看來,還要多虧宮老爺子出手嘍!”
“那可不,若非宮老爺子出手,咱們?nèi)A夏武林,這次丟臉就丟大了!”
聽著幾人的討論,王良瑜有些哭笑不得。
狼崽子,這話可不好聽?。?p> 正想著要不要前去糾正一下,那幾人又聊了起來,提到一人。
“你們知道嗎,我在火車上遇到了誰?”那個從奉天過來冰城的中年,神秘兮兮地說道。
“誰?”其他人面露好奇,追問道。
“宮家小姐。”
“這個時候,宮小姐來冰城做什么?”
一場聲勢浩大的比武剛剛落幕,作為宮家小姐,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宮家招待各方同道才對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場比武,最后雖然宮老爺子勝了,可其他各派年輕一輩可都是敗了,他們哪里有臉留下來?宮老爺子自己都覺得沒臉,宴席都沒擺?!遍_口的中年呵呵一笑,飲了杯茶,繼續(xù)道,“這不,擂臺都還沒拆完了,大部分武林中人就都走了!”
“可惜,一場武林盛會,就這么草草收場!”有人感慨起來。
還有人想起宮小姐,問道:“這和宮小姐來冰城有什么關(guān)系?”
“咱們冰城也有些武林門派,宮小姐這次過來,應(yīng)該是拜訪這些門派吧!”先前那個中年,猜測道。
一場比武,北方武林紛紛響應(yīng)支持,宮家自是要回個禮的。
眾人聞言皆是一臉恍然。
王良瑜聽了大半天,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宮家回禮,這是正常,宮若梅作為宮家人出面,也沒有問題,可為什么偏偏是冰城?偏偏這個時候?
宮寶森清楚冰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這個時候,又怎么會讓宮若梅來冰城?
“有問題!”王良瑜蹙起眉頭,心中生疑。
懷著一絲忐忑,王良瑜和這伙人搭上話,閑聊半晌后,終于打探出宮若梅的落腳點(diǎn)。
二話沒說,王良瑜徑直尋了過去。
片刻后,到了地方。
是一座武館。
沒有正式登門,王良瑜轉(zhuǎn)了一圈,借著夜色,偷偷翻墻進(jìn)去。
依仗靈巧的身法,王良瑜悄無聲息地摸進(jìn)武館后院,尋了半天,便找到正在房間里看書的宮若梅。
王良瑜揉身翻進(jìn)房間,正待開口招呼,一只嫩白的手掌猛地拍了過來。
“焯!”
王良瑜罵了一聲,連忙閃避,嘴上便要道明身份。
不想宮若梅卻是兇的要命,運(yùn)步上前,兩只手又朝著王良瑜的面門打了過來。
王良瑜已經(jīng)來不及開口,頗為狼狽,想要反擊。
可王良瑜一身功夫都在劍上,此刻手中無劍,王良瑜想要攻擊,都不知道先揮那只拳頭。
好在,王良瑜的猿步一直很不錯,此刻倒也能發(fā)揮作用,不至于挨打。
王良瑜想要拉開距離,可被宮若梅的八卦游龍身法纏住,躲不開。
宮若梅得勢不饒人,攻擊越發(fā)凌厲,一掌接著一掌,一拳接著一拳,連綿不斷。
王良瑜擔(dān)心再打下去鬧出動靜,引起旁人注意,便仗著強(qiáng)悍的身體素質(zhì),硬捱了宮若梅一掌,然后兩只手順勢一抱,終于將宮若梅箍在懷中。
宮若梅下手極重,這一掌打得王良瑜五臟翻騰,差點(diǎn)吐了出來。
“我是王良瑜!”王良瑜忍著劇痛,咳嗽一聲,吐著血絲,開口說道。
正自掙扎的宮若梅一聽愣住,艱難地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陌生臉龐,眼中滿是懷疑。
王良瑜無奈,臉上骨肉一陣扭曲,又變回原本的模樣。
宮若梅愣住,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半晌,宮若梅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正被人抱在懷里,小臉泛紅,帶著幾分嬌羞,悶聲說道:“還不放開我!”
“哦,對不起!對不起!”王良瑜也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放開懷抱,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剛才你打得太急太狠,我都沒有辦法說話,只能出此下策了!”
宮若梅瞪大眼睛看著王良瑜,不可置信地說道:“這也要怪我?!”
“呃?那怪我?”王良瑜愣了愣,反手指著自己,不確定地說道。
宮若梅哼了一身,扭過身,沒有搭理王良瑜。
王良瑜一臉莫名其妙,輕咳一聲,轉(zhuǎn)而問道:“你怎么來冰城了?”
“我就是過來看看??!”宮若梅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道。
宮若梅這話怎么聽都覺得敷衍,王良瑜蹙起眉頭,板起臉,肅聲問道:“告訴我,你為什么會來冰城?這不是玩笑,很重要!”
宮若梅遲疑了一會,回答道:“我就是好奇你要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來冰城?你爹知道你來嗎?”王良瑜有些無語,又有些好奇,冰城之行是秘密,宮若梅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宮老先生還泄密了?
“前兩天,我給爹奉茶,聽到他好幾次提到冰城。”宮若梅嘴角微揚(yáng),略顯得意地說道,“比武后,我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我便知道,你多半來冰城了,便跟了過來。”
“我爹還不知道呢,他忙著招呼武林同道,我是偷偷過來的?!?p> 王良瑜撓著頭,有些郁悶,宮老先生不靠譜啊,連自家女兒都看不住。
“這里很危險,你還是盡快會奉天吧!”王良瑜揉著眉心,認(rèn)真地勸說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宮若梅勸回去,留在冰城,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宮家,在東北,影響力巨大。
電影里,馬三投靠小鬼子,上來便是奉天協(xié)和會會長,又是小鬼子親自授勛,這里面可少不了宮家大弟子這層身份的關(guān)系。
宮若梅若是失陷在冰城,會造成怎樣的后果,王良瑜無法預(yù)知。
但,王良瑜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所以,必須將宮若梅勸回去。
宮若梅可沒想那么多,扭過身,背對著王良瑜,沉聲道:“我不回去!”頓了頓,又道,“我在冰城待著,又不會礙著你的事!”
“接下來,冰城會很危險!”王良瑜耐著性子,苦勸。
中馬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被攻破,細(xì)菌武器的真相一旦泄露,王良瑜相信,小鬼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冰城甚至整個東北,都可能會迎來一場大清洗。
宮若梅哼了一身,渾不在意,反問道:“眼下這世道,哪里不危險?奉天又比冰城好多少?”
王良瑜聞言一滯,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愣神半晌,王良瑜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
“宮姑娘,正巧,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你!”
宮若梅回過身,抬頭看著王良瑜,冷哼著說道:“怎么,這是勸不走我,就另外想辦法支開我嗎?”
“不是,真的是很重要的事!”王良瑜略顯尷尬地抹了把腦門的冷汗,訕笑著解釋道,“這件事非常重要,關(guān)系到這次行動的成??!”
“真的?”宮若梅一臉懷疑,并不相信王良瑜的說辭。
“我需要你幫忙傳遞個消息,交給東北抗日聯(lián)軍的楊冀生同志!”王良瑜表情肅然,鄭重其事地說道。
東北抗日聯(lián)軍的名頭,整個東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宮若梅聞言不由信了幾分,眼中亮起璀璨的光,努力壓制著激動的聲音,小聲道:“你們果然在謀劃大事,是要打小鬼子嗎?光復(fù)東北嗎?”
好吧,這位是個敢想敢做的主!
看著激動不已的宮若梅,王良瑜輕笑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又強(qiáng)調(diào)道:“這封信,必須盡快送到楊冀生同志手上?!闭f著,拍著宮若梅的肩膀,半是真半是假地松口氣,道,“原本,我是準(zhǔn)備親自走一趟的,恰好你來了,正好交給你!”
宮若梅當(dāng)即點(diǎn)頭應(yīng)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王良瑜也不含糊,將聯(lián)絡(luò)方式和中馬城的消息都告訴宮若梅,旋即又諄諄囑咐:“這一路不好走,你要注意些?!?p> 東北抗日聯(lián)軍駐扎在深山老林中,找過去可不輕松,加之路上可能出現(xiàn)的盤查,都是危險。
“放心,我在東北生活了這么多年,比你有經(jīng)驗!”宮若梅擺擺手,仔細(xì)記憶著王良瑜交代的情報,不斷和王良瑜確認(rèn),生怕記錯。
旋即,宮若梅又開始規(guī)劃行動,預(yù)設(shè)問題,解決問題:“這里有個貨棧,常有采參人出沒,我可以假裝去收參,這樣就不會惹人注意了!”
看著宮若梅老道地規(guī)劃行程,渾然看不出一點(diǎn)剛“入行”的樣子,王良瑜有些錯愕。
這是天生干大事的料子啊!
蘭陵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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