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登堡郊外,獵鹿森林,卡拜斯殘部。
“羅斯科,你之前報告的斥候真是好大的能耐啊?!蔽磥淼暮诎荡箢I主,如今的因斯塔龍左翼部隊指揮卡拜斯頭盔下的臉色陰郁的可怕。
黑暗亡靈巫師羅斯科,作為卡拜斯的先鋒,利用快速行軍與巧妙計策,輕取特基三鎮(zhèn),雖然后來青村被托爾斯重新奪回,但他的戰(zhàn)績也是實實在在的,如今卻噤若寒蟬。
卡拜斯親自率領的部隊,在左翼軍團的三分之一渡河后全軍突擊,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個騎兵中隊。
誰要為這次戰(zhàn)役的失敗付出代價呢?
對于因斯塔龍總指揮,卡拜斯無疑要負起主要責任。
對于卡拜斯,曾經(jīng)報告了在特基發(fā)現(xiàn)斥候并且因為戰(zhàn)事緊急放跑了他的羅斯科,成為了傾瀉怒火的對象。
如今的羅斯科一言不發(fā),并不為自己的行為狡辯,戰(zhàn)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他并不因此而感到后悔。
如果當時自己在巨大的爆炸后依然選擇抓捕那個斥候,還有磨坊方向的一個小賊,那么特基的警備隊恐怕就會完全反應過來。
屆時,自己以名為先鋒,實為炮灰的部隊完成輝煌的勝利,將真正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他所掌控的戰(zhàn)斗序列,僅僅比特基三鎮(zhèn)加起來的多那么一點而已。
幾乎全滅了特基三鎮(zhèn)的守備力量,并且完全封鎖住了消息,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戰(zhàn)績。
前者目前看來毫無置疑,但后者,顯然他失敗了。
托爾斯率領的部隊嚴陣以待,奇謀頻出,里登堡所展現(xiàn)的戰(zhàn)斗力完全出乎了卡拜斯的意料之外。
最要命的是,留守里登堡的白鬃軍團——卡拜斯專門針對地保留了“死蛆”瑪古斯騎兵中隊,居然占領并截斷了戴索姆大橋。
天才的計策和無與倫比的膽魄。
作為敵人,卡拜斯都要為白鬃軍團或者是里登堡的指揮官鼓掌叫好了。
不幸中的萬幸,卡拜斯最后的軍隊為了對付牽制白鬃軍團的騎兵,沒有參與攻城并且作為預備隊,離主陣地頗遠,從而以完整的編制保留了下來。
這就是卡拜斯的最后的本錢了。
等到卡拜斯不再說話,一直低著腦袋的黑暗亡靈巫師抬起頭,他的法杖和那些普通的尸巫骨杖全然不同。
古老的條紋與寶石完美契合,這根法杖的來歷必然不凡。剛剛晉升為中階黑暗巫師的他,擁有這樣一根法杖,也不禁讓人起疑。
更遑論前不久,他還僅僅是一個低階黑暗巫師,其實際作戰(zhàn)能力,比手下的尸巫強得有限。
這就是瑪拉達帝國軍隊改革的成效,曾經(jīng)完全的弱肉強食,被秩序所取代。
秩序。
這個不曾出現(xiàn)在埃魯爾以西的蠻荒之地的詞匯,如今卻以強大的、秩序的軍隊的形式出現(xiàn)了。
這引起了五大圣殿之一的炎之圣殿的關注。
歷史上的第一次黑薔薇戰(zhàn)爭,就是在炎之圣殿、埃魯爾貴族和瑪拉達特使間的斡旋之下結束的。
炎之圣殿,并不關心埃魯爾與瑪拉達的勝負,他們所看到的,就是炎之王的光輝開始照耀蠻荒之地,秩序在這里發(fā)芽,布羅曼陀的黑玫瑰開始怒放。
這背后的一切,開始與結束,與現(xiàn)在的羅斯科、卡拜斯或者里登堡的托爾斯、芙蕾雅等人都沒有關系。
他們現(xiàn)在關注的,只有生與死,勝利與失敗。
戰(zhàn)爭是政治的一種延續(xù)。
但戰(zhàn)爭中的生命,無論活著的,亦或者“死去的”,都是存在的。
“將軍閣下,如今的形勢如此危急,我建議現(xiàn)在立刻向北,與因斯塔龍總指揮匯合?!?p> 秩序的瑪拉達,一樣有著明爭暗斗,羅斯科的背景,顯然不是卡拜斯。
剛才口水飛濺的卡拜斯,如果他能分泌口水的話,聽到黑暗巫師的建議后卻冷靜的可怕。這是一個優(yōu)秀將領必不可少的素質(zhì)——越是危機的時刻,越要沉著冷靜。
“不,瑪古斯?!彼麊栂蛞恢贝A⒂谏砗蟮尿T兵隊長。
“屬下在?!薄八狼爆敼潘箲暎幕沼浭且粋€獨眼。
“是發(fā)揮你在布羅曼陀黑玫瑰學院所學的時候了?!笨ò菟拐f道。
瑪古斯才是卡拜斯的嫡系。
“炮灰”前鋒羅斯科此時一言不發(fā),向后退了一步,安靜得像一只溫順兔子。
“是!”布羅曼陀黑玫瑰學院優(yōu)秀畢業(yè)生,騎兵隊長瑪古斯肅聲回答。
“讓我聽聽你的計劃?!?p> “請看?!边@是一張軍事地圖,瑪古斯開始針對地圖上的各個地點進行講解。
如果這時候白鬃軍團的“老虎”呂克貝松看到一定會十分驚訝,這種程度的軍事地圖,已經(jīng)和軍團內(nèi)部的毫無差別了,甚至可能更接近實際狀況一些。
那是可憐的伯恩利伯爵——一個中階尸巫嘔心瀝血,在戈蘭—埃爾森地區(qū)大撒錢財換來的寶貴財富。
為此,這位伯爵大人的美名傳遍了戈蘭—埃爾森大公屬下的每一個實權領主。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個大傻子一樣的商業(yè)貴族,在這一地區(qū)花錢如流水,來充實各個領主的寶庫。
可惜的是,他倒在了瑪拉達勝利的前夜,被一個不知名劍士的亡靈特效劍投擲身亡。
瑪古斯充分認識到騎兵的作戰(zhàn)戰(zhàn)術的優(yōu)劣,亡靈相較于人類,在騎兵作戰(zhàn)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可以進行長途奔襲作戰(zhàn)而不需要補給。
這在卡拜斯本來的戰(zhàn)術中,并沒有得到體現(xiàn)。
但是如今,當瑪古斯再次將這種戰(zhàn)法抬出來的時候,卡拜斯則是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當勝券在握的時候,人們不會選擇去冒險,而更傾向于保持住已有的優(yōu)勢,直到最終取得勝利。
但是當自己只能放手一搏的時候,天才的戰(zhàn)術和夢幻般的行動就會像在流星劃過時許下的愿望一樣,幫助我們獲得甜美的果實。
對于托爾斯,一直掙扎著逃離戰(zhàn)場卻莫名其妙成為里登堡的英雄,是這個道理。
對于卡拜斯,一路高歌猛進卻遭遇前所未有的挫折和失敗后,也是這個道理。
但不同的是,托爾斯知道瑪拉達騎兵部隊的可怕之處......與弱點。
“托爾斯閣下,我現(xiàn)在不得不猜想,你不會是瑪拉達的軍事顧問吧?”
“老虎”呂克貝松將信將疑,但之前巨大的勝利,讓他對于托爾斯的計謀與指示不敢小覷。
“如果是,那么我們將得到好處,不是的話,也不會有什么壞處,團長閣下,你說是不是?”
托爾斯微微一笑。
紅色卷軸
今天一直刷新聞,總算是12點前趕完稿子了。 感謝奉雪犁恬劍的打賞。 感謝大家的月票,推薦票。 (月票明天我統(tǒng)計一下逐一感謝,睡覺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