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還不如她？
很明顯，柏沅就是她口中那個意外。
店員把柏沅換下來的衣服用袋子裝好，恭恭敬敬遞到他手上。
柏沅抬手接過，走到柜臺旁邊時，狀似無意瞥了眼晏清跟費凌不足半臂的距離。
忽然感到一陣寒氣從背后爬上來，晏清搓搓手臂，離費凌遠(yuǎn)了些。
店長小跑著到柜臺后面，操作著電腦，殷勤問道：“既然是大小姐送給朋友的，這單就免了吧。您把收款碼給我一下，我把錢退給您。”
“不用，反正也是他的錢。”費凌揣好手機(jī)，轉(zhuǎn)身離開。店長連忙跟出來，小心翼翼把她送出店門。
最近整個韓氏集團(tuán)都流傳著費凌脾氣大又任性的傳言，連下面各大門店也有風(fēng)聲，他們生怕一個沒伺候好，把飯碗給丟了。
費凌的話只有柏沅聽得懂，他無奈牽牽嘴角，跟著往外走。
晏清、周瑞和周靜萱都不知道費凌給柏沅畫logo賺了他錢的事，看兩人的眼神更加莫名。
“到底什么情況？”晏清三兩步湊到周瑞旁邊，神秘兮兮地咬耳朵，“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展到這地步了？太夢幻了吧？”
他出國才多久，怎么事情就發(fā)展這么迅猛。
周瑞還沒來得及說話，費凌走出店門后，頭也不回，背朝幾人揮了揮手，“忙你們的吧，我走了。”
她還有事情，沒時間閑晃。
看著前面瀟灑離開的背影，柏沅停住腳步，幾秒后，他回過頭朝晏清挑挑下巴，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目前為止，他們幾個人里看上去只有晏清跟費凌關(guān)系最近。
顧不得說悄悄話，周瑞抬手把晏清朝前面推上一把，催促他：“快去?！?p> 晏清重心不穩(wěn)差點撲到地上，回過頭憤然地瞪他一眼，才大步朝著費凌追上去，“你干什么去，一起呀？”
“誰跟你一起?！辟M凌不喜歡熱鬧，語氣有些嫌棄。
有晏清走在前面，柏沅這才慢條斯理邁開步子。
幾人一走，店員們?nèi)齼蓛蓽愒谝黄鸬吐曌h論，時不時還有人偷偷看費凌和周靜萱一眼，然后隱晦地收回視線。
這一次，明明費凌連句話都沒對周靜萱說，她卻感覺比上次見面更加落了下風(fēng)。
當(dāng)著這么多人丟面子，周靜萱臉色不太好。她上前幾步拉住周瑞，語氣不平，“哥，你為什么幫他們？”
“柏爺想要的，會輕易放手嗎？”周瑞意味深長的看妹妹一眼，溫柔勸誡：“我知道你對柏爺什么想法，但你們沒可能，趁早放棄吧。”
沒想到親哥哥胳膊肘會往外拐，周靜萱拉下臉，非常不甘心，“憑什么放棄，我難道還不如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
周瑞搖搖頭，沒有多說，只是讓她看前面，柏沅已經(jīng)離費凌沒多少距離。
“你好像很閑？”費凌腳下不停，挑了家順眼的女裝店鋪進(jìn)去，順便問了句，“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提到這事，晏清立刻變得正經(jīng)許多，甚至微微皺著眉，“大部分已經(jīng)出來了，不過還不能確定。目前看來，韓老爺子有中毒已久的傾向?！?p> 聽到中毒已久，費凌側(cè)頭看他一眼，順勢看到了后面的柏沅，以及更后面的周瑞兄妹。
人多不便討論，她沒再多說，隨便拎了件白色T恤進(jìn)試衣間。換衣服、付錢一氣呵成。
從店員手里接過裝臟衣服的袋子，費凌叮囑晏清馬上把檢查結(jié)果發(fā)給她，就直接丟下幾人揚(yáng)長而去。
她連正裝都沒去買，直接打車趕回醫(yī)院。
直到費凌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內(nèi)，柏沅才詢問地看向晏清。
“她有急事?！睂ι习劂渎詭旱难凵?，晏清立刻老實交代，“聽說韓老爺子有中毒的跡象，費凌回醫(yī)院了?！?p> 說完，晏清拿出手機(jī)，讓人把韓老爺子的檢查報告電子檔發(fā)給他，他再轉(zhuǎn)發(fā)給費凌。
“中毒？”柏沅微微蹙眉，回想著韓老爺子的樣子，看不出有中毒的癥狀，“怎么回事？”
晏清聳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需要進(jìn)一步檢查?！?p> 沒再多問，柏沅拿出手機(jī)，打著電話走了。
幾人因為費凌的意外出現(xiàn)和離開而終結(jié)今天的行程，打道回府。
醫(yī)院門口，費凌剛下出租車，就收到晏清發(fā)過來的文件，她一一打開查看。
血檢報告可以看出很多問題，費凌從中敏銳判斷出，韓老爺子已經(jīng)不止中毒那么簡單，他甚至有器官衰竭的征兆。
回到病房后，費凌仔細(xì)詢問了韓老爺子的日常生活習(xí)慣以及近些年的健康情況，迅速推斷出他最有可能中毒的途經(jīng)，拿出手機(jī)給孫云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前一秒，費凌改變想法，掛斷通話重新打給另一個人。
后座手機(jī)鈴聲響起，柏沅看到來電顯示時，意外地頓了下，然后才接通，“什么事？”
“借你的人用用?！辟M凌打開免提，走到門口保鏢旁邊，“我有事需要他們幫忙?！?p> 車廂就這么大，單從柏沅語氣變化，周瑞幾人都能判斷出電話另一邊是誰，除了費凌沒別人。
柏沅抬手靠在車窗上，心情很好的樣子，“隨便用。”
“謝了。”費凌轉(zhuǎn)向門口的保鏢，直接發(fā)號施令，“麻煩二位去一趟韓家別墅，把廚房所有的碗筷打包送去毒物檢測中心?！?p> 說完，她又想起什么，補(bǔ)充道：“順便檢查一下劉媽和費瑤的房間?！?p> 保鏢們已經(jīng)聽見柏沅的聲音，自然對費凌的安排沒有意見，點點頭離開。
重新回到病房后，費凌才發(fā)現(xiàn)電話沒掛，剛才她說的話應(yīng)該全都被柏沅聽見了。
皺皺眉，費凌摁掉手機(jī)，靠在韓老爺子病床旁，腦中迅速思考著。
能被毒素侵害到器官衰竭的地步，但又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中毒癥狀，甚至體檢都沒檢查出蹊蹺，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給韓老爺子下毒的人一直在他身邊。
有些毒素控制好劑量的話并不會立刻對人體產(chǎn)生巨大損害，除非積少成多，逐步加深。
三個可疑目標(biāo)立刻出現(xiàn)在費凌腦海：劉媽、費瑤、韓老爺子的私人醫(yī)生。
一片安靜中，又有兩個黑衣保鏢無聲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跟柏沅之前帶來的人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