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書院是十年前由安皇后建議創(chuàng)辦的一所培養(yǎng)適齡公子文武的地方,那時遭到很多官員的反對。
畢竟那時候有權(quán)有勢的公子一般都是聘請私人夫子進行授課,但是由于平民求學(xué)的道路太過于崎嶇,平民一展宏圖的雄心壯志因為貧窮而被現(xiàn)實打擊。
經(jīng)過十六年前姜萬辰事件發(fā)酵之后,民怨越來越重,迫不得已需要一個人進行主持公道。
安皇后首當其沖建議建造一所書院,只要達到十五歲年齡的男子,經(jīng)過初步考核即可進書院進行深造。
為期三年的學(xué)習(xí),如果在最終考核內(nèi)取得前三甲可以在朝廷擔(dān)任官員,其他取得優(yōu)異成績能夠被舉薦到地方擔(dān)任,也可以去當私人老師。
總的來說,書院不僅可以為莘莘學(xué)子提供了一道理想的道路,而且在這里也可以結(jié)識有權(quán)有勢的公子,能夠為自己道路做出謀劃。
侯澤川來自是宿城侯府,也就是將軍府分家的庶子,所以侯府分府也得到了一個進書院的名額,本來這對于一個庶子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但是隨著侯澤川在家中的地位不斷升高,有著重要的話語權(quán),年紀輕輕城府就很深,又有著一身高強的武力值,把那些小瞧的人收復(fù)地妥妥帖帖,自然這個名額也到他手上。
他這次進京,去書院求學(xué)是其一,在將軍府扎根腳底才是重中之重。
現(xiàn)在的他太過于弱小了,根本就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完成自己的規(guī)劃,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在書院打造自己的天下,以后的路慢慢來。
木君憐聽到他是以前小時候自己順手救的小孩子,臉色浮現(xiàn)了吃驚之色,但很快在黑夜中就淹沒了,只有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重新接受了。
因為在馬車上第一眼看見侯澤川,她就隱隱約約覺得很熟悉,那張俊俏的臉跟她上界的師尊分毫不差,但是兩者的氣質(zhì)有截然不同。
但是對于木君憐來說了,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
木君憐是活了幾百歲的人,心境已經(jīng)達到了淡然的境界,所以人世間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她一點都不想招惹。
所以對于侯澤川訴說自己怎么一步步地掌權(quán),怎么把四分五裂的侯府集中在自己的手上,這里面的艱辛與痛苦就這么被他云淡風(fēng)輕地略過了。
次日,正是鹿苑書院開學(xué)的第一日,各路不住宿的學(xué)子,乘著富貴堂皇的馬車前來報道,這么大陣勢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富有。
一個個心高氣傲地踏進書院,這點攀比的小心思著實有些幼稚。
木君憐穿著書院的服裝,倚在門口的石像上,看著一個又一個稚氣的臉,青春的氣息鋪面而來,讓她也感覺回到這個年齡段。
她用手帕擦掉額頭上的汗,眉翼像兩把扇子似的輕輕閃動著。
侯澤川說他要去接一個人,順便帶她認識認識,木君憐有些好奇,是什么的人讓侯澤川親自去接他。
清晨第一縷微光灑在灑向石像上,倒映出一片影子,雖然剛升起的太陽并沒有那么毒辣,但是微微上升的溫度讓木君憐渾身難受。
她是易出汗的體質(zhì),她的頭發(fā)絲已經(jīng)沾滿了汗液,侯澤川看著木君憐不斷用手帕擦拭著,不免有些心疼,拿著在街上買到一把扇子為她扇風(fēng)。
木君憐有些不好意思,不斷婉拒他了,但是他太過執(zhí)拗了,沒辦法,木君憐只能享受著,笑臉盈盈看著他。
馬蹄踏在地面中,傳來細微的震動聲,那坐在馬上的公子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錦緞長衫,腰束玉帶,他跳下馬車,迎著陽光,淺藍色的錦緞長衫如落了一層霜華。
他緩步而來,腳步沉穩(wěn),眸光內(nèi)斂,周身無任何凌厲鋒芒的氣勢,卻令人感覺他有著無上的尊華。
木君憐看著迎面走來的公子,眉眼間盡是高山流水,唇若三月桃花,那一身普通的服裝在他身上盡顯的高貴。
木君憐怔松了片刻,一雙眼睛里滿是欣賞,惹得蕭璟言有些不悅。
“阿憐,這就是我要接的人。他是六皇子蕭璟言,我們之前就認識了,剛好介紹給你”侯澤川看著木君憐看蕭璟言有些入迷,心里有些郁悶,面上卻是洋溢著笑容。
木君憐回神片刻,立馬微笑道,就好似剛才的失神只是過眼如煙的事情,她抬起頭看著面前清秀挺拔的少年。
感概之前還在襁褓中的小孩如今長這么大了,不由感嘆道“你都長這么大呀?真是有些意外?!?p> 說完之后,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趕緊繞開了話題,忽視了蕭璟言和侯澤川一臉疑惑的表情,強笑道“你叫我阿憐就好,走吧,我們都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了,趕緊進去吧。這里太熱了?!?p> “好,走吧”侯澤川雖然心里也有些疑惑,但是十六年前他也知道她去過京城,所以見到六皇子是正常的事。
看著兩個進書院門口的背影,蕭璟言疑竇叢生,剛剛木君憐的話里有話,似乎從前就認識他。
可是她看起來也才剛剛二十歲了,他在京城里并沒有見過他,這讓他有些懷疑。
書院里敲了上課預(yù)備鐘,陸續(xù)的學(xué)生趕緊跑進去,生怕第一天就因為遲到被責(zé)罰了,蕭璟言邁著大腿,沉著臉找自己的座位。
侯澤川和蕭璟言之前就已經(jīng)通過了入學(xué)考試,并被分到了甲子班。
這個學(xué)院共分為七個班,以此從優(yōu)到差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每個班容納十五個人。
書院允許每個學(xué)生可以帶一個陪讀,于是木君憐順理成章?lián)瘟撕顫纱ǖ呐阕x。
蕭璟言進入學(xué)堂之后,里面的學(xué)生嘰嘰喳喳著,滿臉都是認識新同學(xué)的高興。
蕭璟言掃過一眼,便看到了侯澤川和木君憐坐在最后一排,大部分的學(xué)生都帶著比他年齡還小的陪讀,而且會帶普普通通樣貌的。
但到了侯澤川這里,不僅帶了一個年齡看起來比他們大三歲的,而且容貌還很出眾,穿著跟他們一樣的服裝,讓人感覺她就是一個學(xué)生,而不是陪讀。
木君憐撐著腦袋,一臉懶散著看著侯澤川把他的筆墨紙硯展開放置在書桌上,而木君憐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讓蕭璟言進來之后一臉的深究,那種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盯著木君憐。
感受這一道炙熱的目光,夾雜著不爽,木君憐想避開都難,一臉茫然抬頭看著蕭璟言,蕭璟言哼了一身,不看她,坐在他們的旁邊。
木君憐感覺好生奇怪,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應(yīng)該沒惹到這位意氣風(fēng)發(fā),肆意張揚的少年。
更何況她也想光明正大當一個學(xué)生呀,可是她腦袋里沒有一點墨水,除了當侯澤川的陪讀,她根本不可能接近這些皇子。
她心里郁悶極了,她的使命就是輔佐身負使命的皇子登上皇位,可是她之前窺探天機,看到了六皇子和五皇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背上都有金光。
兩虎爭斗,必有一方隕落。在這兩人之間,她必要做一番抉擇,去幫助她選定的皇子登上皇位。
她來書院就是為了接近他們,看看哪一方值得她輔佐,要不然她就得一輩子呆在這個江湖,不能回到天上了。
這個蕭璟言真是臭脾氣,看誰都不順眼,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莫非他是看上了侯澤川,看到自己跟侯澤川這么接近,吃醋了?!
木君憐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秘密,笑得合不攏嘴。
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侯澤川,笑顏如花,讓人挪不開眼睛,她在侯澤川耳邊輕聲道“小川川,那個蕭璟言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呀,他總是望向這里來,讓人都有點誤會?!?p> 看著木君憐不斷向自己靠近,侯澤川心臟不斷跳動著,耳垂因為害羞紅彤彤,緊張地扶著桌子,深怕自己會倒下去。
聽到木君憐這么大膽的話,侯澤川震驚了一下,瞥了蕭璟言那邊一眼,隨后連忙否認,“阿憐,你誤會了。我們只是較好的朋友,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況且我們不好男色,我有自己喜歡的人”越說越感覺自己臉上發(fā)燙。
有自己喜歡的人?十六歲了正是懷春的季節(jié),木君憐忍不住扶穩(wěn)了搖搖欲墜的侯澤川,嘆了一口氣道,“好了,剛剛逗逗你的。別往心上去呀。”
蕭璟言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越來越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關(guān)系,他心里存著疑惑,一眨不眨注意他們。
陽光透過輕薄的簾紗灑下他們,溫暖的光影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相互傾談著,就像是一副鍍金的畫。
木君憐微微轉(zhuǎn)過身了,明眸皓齒,在陽光的折射下,就像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蕭璟言微微出神,一種異樣的感覺貫穿全身。
這一瞬間的心動也在夫子那道莊重上課聲音下,被小心翼翼地隱藏砸不為人知的角落里。
夫子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之后,便拿著《戰(zhàn)國策》開始講解,一開始大家都用十二分精神專注地聽著夫子沉穩(wěn)有力的解讀,但是有一些人就像木君憐那樣就招架不住了。
這聲音就像催眠咒,木君憐開始支撐不住了,她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逼迫自己清醒點。
可是這聲音聽起來好困,她困倦地閉上了眼睛。
侯澤川溫柔看著昏昏欲睡的木君憐,細心地拉過簾紗遮擋住陽光。
蕭璟言從小就學(xué)過這些東西了,頓時有些無趣。大概是旁邊的木君憐小動作太過明顯了,他淡淡看著木君憐支撐著腦袋在睡覺,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動作與她的外表完全不適合。
小菜樺
前面鋪墊了這么多,男主終于出現(xiàn)了! 淚目(;′??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