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求我出獄(求收藏推薦)
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數(shù)名獄卒簇?fù)碇鴹畛勺吡诉^來。
賈薔瞥了眼,沒有動彈。
“賈薔,你可知罪?”楊成喝道。
“我有何罪?”
“你辱罵朝廷命官在先,事后又毆打他,還傷了我一幫手下。這已是十惡不赦的大罪?!?p> 賈薔嗤笑一聲,躺在地上,歪著頭看向楊成:“楊捕頭,你也甭跟我裝糊涂人,那老畜生辱罵我在先,我罵他怎么了?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去抓我,我還不能反抗了?”
坐起來,靠在冰冷的墻上,“你最好想清楚,你今日冤打了我,我心眼小,來日若是出去,肯定會報答你的。”
楊成知他有神乎其神的武功,雖打聽過他被寧國府逐出家門,但見他這般肆無忌憚,還真不敢拿他如何。
“賈薔,你也別怪我,這一切都是秦業(yè)讓我做的。你是厲害人,應(yīng)該知道冤有頭債有主?!?p> 賈薔一愣,笑道:“怎么,他讓你們來做什么?”
“給你上刑,讓你認(rèn)罪?!睏畛上肓讼耄盅a(bǔ)充道,“我只不過一介小捕頭,我不幫忙,他一樣會讓我倒霉。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
賈薔點點頭,笑道:“然后呢?”
“你們先出去?!?p> 楊成等獄卒離開后,苦著臉道:“大爺噯,誰能幫你你跟小的透個底?我去幫你叫人。”
賈薔樂了:“你不是秦業(yè)的人嗎?”
楊成面頰發(fā)燙,卻還是道:“不怕大爺笑話,我們這等渾人,誰權(quán)利大就是誰的人?!?p> “你倒是個聰明的人。”
楊成也不知他罵自己還是夸自己,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他。
賈薔沉吟道:“你去拿筆墨來,我寫一封信?!?p> 楊成松了口氣,囂張果然有資本,他就知道似賈薔這么厲害的人,不可能沒有背景。
當(dāng)下叫人取來筆墨,賈薔簡單寫了幾個字,吹干后把紙疊起。
“派人送往寧國府,交給賈珍?!?p> 楊成接過,叫過一名獄卒,讓他速速把東西送往寧國府。
待那獄卒走后,楊成在牢房外坐下,奇道:“我聽說你不是和寧國府鬧翻了嗎?”
賈薔道:“你還聽說了什么?”
楊成干咳兩聲,笑道:“大爺可真厲害,那樣仙子般的佳人,都對大爺動了情。”
“放你娘的屁,”賈薔罵道,“那賈珍無恥,要扒灰兒媳,老子救了她,怎就成了奸夫了?”
這等丑事原不該說,但秦業(yè)把丑事往外說,賈薔不解釋兩句,秦可卿一樣名聲壞了。
至于賈珍那里,賈薔才懶得考慮他的名聲。
楊成目瞪口呆,吞了吞口水,“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真?”
見賈薔沒理他,楊成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這也太刺激了吧?大戶人家都玩的這么花嗎?”
回過神,楊成奇道:“不對啊,那你怎么還去找他求救?”
“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逼渌虑槟苷f,下毒的事情可不能說。
楊成笑了笑,也不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獄卒走了進(jìn)來,在楊成耳邊嘀咕了兩句。
楊成忙爬起來,說道:“秦業(yè)來了。一會要用刑什么的,還請大爺配合一下,我們保管不會傷了大爺?!?p> 話音未落,就聽到腳步聲傳來。
賈薔看去,果然看到了鼻青眼腫的秦業(yè),臉色陰沉地來到了牢房旁。
“秦大人?!?p> 楊成忙上前問好。
“怎還不殺殺這小畜生的威風(fēng)?”
見賈薔還在牢房里好好坐著,秦業(yè)一陣惱火。
楊成解釋道:“我讓人去準(zhǔn)備刑具了?;仡^一定叫他見識咱們的厲害?!?p> 秦業(yè)嘴角微揚(yáng),卻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倒抽冷氣,氣得他扶著木欄道:“小畜生,別以為自己會點武功,就能肆無忌憚。在我面前,我捏死你就像是一只螞蚱一樣?!?p> 楊成看了看重新躺下,甚至都懶得理會人的賈薔,又看了看咆哮的秦老頭,只感慨人與人差距真大。
不過他也沒有提醒的意思,今日知道秦業(yè)連自己的女兒都能賣,這完全顛覆了秦業(yè)在他心中的印象。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取殺威棒來,”想起自己今日被賈薔打了幾棍,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的秦業(yè),實在氣不過,“我要親自教訓(xùn)教訓(xùn)這等敗類?!?p> 楊成正猶豫,就又看到一名獄卒跑了進(jìn)來。
他神色驟變,趕忙沖過去,從那獄卒手中奪過信封,然后趕走獄卒。
打開信封看了一眼,楊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迅速走到秦業(yè)面前,把信遞給他,“秦大人,方才賈府派人送來一封信,是給你的。”
“給我的?”
秦業(yè)微怔,急忙接過那封信,呼吸隱隱有些急促,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賈珍居然讓他務(wù)必放棄追究,放賈薔出去。
賈薔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知是怎么回事:“你那好親家,給你送嘉獎來了?”
秦業(yè)狠狠瞪了眼賈薔,拂袖就走。
賈薔在后面喊道:“秦老頭,快取殺威棒來,我皮可癢了?!?p> 秦業(yè)腳步一滯,隨即走得更快了。
“恭喜大爺,賀喜大爺?!?p> 楊成點頭哈腰地討好道,“東府的讓秦業(yè)放棄訴訟,放你出去。”
哪知賈薔竟又躺下了,“不出去,不出去,他想送我進(jìn)來就進(jìn)來,想叫我出去就出去?天下間哪有這么容易的事兒。”
楊成十幾年的老捕頭,老油條一個,聞言頓時明白了賈薔的意思。
“大爺你稍等。”
言罷,急急忙忙追秦業(yè)去了。
“秦大人,秦大人。”
追上秦業(yè),楊成干笑道:“那賈薔不愿出來?!?p> 秦業(yè)鐵青著臉道:“他什么意思?”
楊成低著頭,佯怒道:“這廝真不知好歹,放他出去已是大人法外開恩,居然還說你怎么把他抓進(jìn)來,就怎么把他請出去。”
“他休想!”
秦業(yè)再也控制不住脾氣,漲紅著臉咆哮道:“他想在里面待著,就讓他在里面待一輩子。什么玩意!”
吼完,秦業(yè)一陣氣餒,賈珍的那封信,近乎把他最后一點心里防線給扯斷了。
他想去找賈珍,可想起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竟發(fā)現(xiàn)他連去見賈珍的勇氣都沒有。
閉上眼,秦業(yè)深深嘆了口氣,一瞬間仿佛老了十歲,悶著頭轉(zhuǎn)身又進(jìn)去了。
楊成撇撇嘴,一陣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