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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小撩精:男主又在崩人設(shè)

在乙游縱橫修羅場(30)

  俶爾,廿色又感覺到一股力。

  就像吸她進入宮殿一樣,不過這一次,是推她出去的。

  不過很輕緩,就像是被輕飄飄的羽毛拖著一樣。

  隔著層層薄霧,她好像看到了一個莫名熟悉的背影。

  三千銀絲與玄衣格外相襯,淺淡的白色流熒包裹著他,整個人宛如隨時便能仙去。

  巨大的恐慌從廿色心底涌起,她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帝岑!”

  廿色就這樣喚出了這兩個字。

  怔愣之后,便是似乎想要扭轉(zhuǎn)乾坤般的記憶流竄。

  推她出去的力道大了,廿色只能看著那道身影漸遠。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呼喚,那人終于給出了一些反應(yīng)。

  他微微側(cè)首,輪廓模糊。

  廿色卻無端地感受到了被安撫的意味。

  他的唇瓣未動,卻有聲音自遠處響起。

  “阿廿,等我?!?p>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廿色卻莫名濕了眼眶。

  如同穿梭過了不盡歲月,她終于等來了自己的守望。

  不,不是守望。

  是她一步一步邁向,一步一步追尋的期待。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沸騰的情緒灼燒,將所有的語言燒盡,然后肆無忌憚地蔓延,燎起一場燦爛的春天。

  數(shù)不盡的記憶在眼前閃現(xiàn),故人的音容笑貌從未如此清晰。

  她看到了,她想起來了。

  于是那人模糊的身影也終于退卻表面浮著的薄霧。

  三千銀絲,眉目如畫。

  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瑩放著數(shù)不盡的星辰。

  然而星辰終究淪為陪襯,只因為盛入了一個她。

  她的帝岑。

  她的阿岑。

  廿色伸出手,指尖黑霧流轉(zhuǎn)奔赴,最終與白色流光相觸,又難以分舍地纏綿。

  下一秒,廿色的意識再次消弭。

  ——

  城郊一處別墅。

  原先設(shè)計而成的主臥跟書房打通,被改造成了一個偌大的工作室。

  一處桌前,擺放著好幾臺電腦,上面都是些密密麻麻正在運算著的符號。

  赫易斯走過去,敲了一個鍵,下一秒,最中間那臺停止了運算。出現(xiàn)一個加載中的進度條。

  【10%……18%……45%……】

  幾人耐心地等待著,終于,看到了進度條加滿。

  下一秒,屏幕上的內(nèi)容就開始自動運轉(zhuǎn)了起來。

  顯示出現(xiàn)了許多圖片。

  圖片們的主人公只有一個,那便是廿色。

  是她從小到大的圖片。

  可是小時候、更確切地來說是這段時間之前的所有圖片都開始逐漸模糊,最后僅僅剩下最近的。

  內(nèi)容再變,轉(zhuǎn)變成了一串串的代碼。

  最后彈出來一個紅色的提示框——

  【警告!警告!內(nèi)容錯誤!??!】

  陸望吐出一口濁氣,不語。

  赫易斯了然地勾了勾唇,湛金色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意外的神情。

  郁懷離斂了斂眸,眼中閃過陰森的寒意。

  “果然,她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她了。”

  最終還是陸望率先出了聲。

  赫易斯走到旁邊,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拿起醒好的紅酒。

  高腳杯搖晃,紅色液體被蒙上燈光,如夢似幻:“求證之后,下一步大家準備怎么做呢?”

  他的聲音里不難辨出疑問的語氣。

  郁懷離手掌收緊,又驀然松開。

  “我要找回原來的她?!?p>  “哦?”赫易斯挑了挑眉:“郁先生,您就這么確定自己在意的不是現(xiàn)在的她?”

  一語中的。

  赫易斯了解郁懷離,就像是了解他自己。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埋伏已久的一道利箭,直直地刺入郁懷離心中。

  他抿緊雙唇,眼中有痛苦閃過。

  一直以來,支撐著他從原生家庭的痛苦中逃離的力量,便是小時候那個乖乖巧巧的、笑容可愛的小姑娘。

  等到他能夠以一種完美地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面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時,郁懷離才敢真正地面對她。

  可是細枝末節(jié)的不對勁難以忽視,郁懷離愈發(fā)清楚又明晰地認識到,她不是小時候那個小女孩。

  就像是信奉已久的信仰崩塌,那種毫無頭緒的挫敗感被他深深掩埋。

  可是存在是真實的,無論再怎么掩埋,它終究會破土而出。

  記憶中的小女孩是支撐他努力活下去的信念;而面前全然不同的另一個她卻依然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他的神經(jīng)。

  他就像是一個虔誠朝圣的信徒,一路伏拜,然而當(dāng)?shù)竭_終點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奔赴的信仰早已背道而馳。

  與他相比,另外兩個人的情況就好上許多。

  因為他們是從現(xiàn)在這個廿色真正出現(xiàn)時,才扯上關(guān)系的。

  陸望是因為廿色的軀體對他有很大的影響力,赫易斯則是因為當(dāng)靠近廿色時,總感覺到自己被她的血液所吸引。

  很奇怪,一切都是那么的毫無征兆,就像是專程設(shè)定的程序一樣,當(dāng)眼前的這個廿色到來之時,便是早已設(shè)定好的程序開始運轉(zhuǎn)之時。

  陸望是當(dāng)今女王陛下的外孫,是實力強悍的上將;赫易斯是萊恩維特家族的現(xiàn)任掌權(quán)者,襲承爵位。

  按理說,他們的日子應(yīng)該被特殊公務(wù)布滿,一步一步,扎實無比。

  可是當(dāng)他們回望自己的過往歲月,竟然有種虛假的模糊感。

  很奇怪,然而更奇怪的是他們心中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指引,指引著他們?nèi)フ乙粋€叫做“廿色”的女人。

  他們就好像因為背負著某種使命、而不得不存在的單薄人物;因此不管是他們的身份還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使命而存在。

  可是現(xiàn)在,這單薄的人物卻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單薄。

  當(dāng)一個人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歷、成就、生活等等種種,都是為了另一個人而存在時,他會如何?

  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自己并不是真實的人,自己的存在就是無機質(zhì)的代碼。

  誠然,他們并不會否認,自己在某些時刻的確有些無助迷茫。

  然而與此同時,卻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乜吹搅擞矌诺牧硗庖幻妗?p>  當(dāng)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的可推敲性時,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存在開始真實起來?

  這就像是一個悖論。

  又或許,存在本身,就是一場盛大的悖論。

四嬛

這一章寫得我酣暢淋漓,誰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劇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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