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潛入
冬木市的夜總是那么的寧靜。
在距離了市中心大約五百公里的深山之中，有著一條向西不斷進(jìn)行著延伸的公路。公路的兩側(cè)都是深邃的密林，每到了午夜時分，夜梟的叫聲便會從中傳出，令路過的行人或者特意趕來飆車的暴走族后背一陣發(fā)涼。
銀白色的野獸咆哮著，奔馳著打破了夜色下的沉默。
這是一輛300SL Coupe型號的梅賽德斯奔馳，流水線式的外形令它看起來美麗而優(yōu)雅，但是那明顯經(jīng)過了改造了的動力引擎卻又使得它在啟動時像是一頭野獸。
而駕馭著這頭野獸的，是一位有著銀白色頭發(fā)的美麗婦人。
“愛麗絲菲爾?！?p> Saber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眼前飛速變化的景色與因為極速而傳來的強后坐力，勉強開口。
“開……開的不錯?！?p> “哈哈，多謝夸獎。別看我不怎么離開城堡，但是我可是苦練過開車技術(shù)的。”
愛麗絲菲爾歡快的開口，就像是一只自由飛舞的夜鶯一樣，只見她嬌叱一聲，右手飛快的換起擋來——說實話，在Saber看來，她換擋的動作并不精細(xì)，反而十分的粗魯，若非公路足夠?qū)挸ㄇ乙宦飞蠜]有見到過別的車輛，她們兩個想不翻車著實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不過即使翻車了，身為一流從者的她也有信心帶著愛麗絲菲爾輕易的從車中逃出，但是這輛價值上千萬日元的頂級超跑多半也要變成一堆沒用的廢鐵。當(dāng)然了，無論是Saber還是愛麗絲菲爾都沒有什么具體的金錢概念，也不會感到可惜。
“當(dāng)初切嗣往愛因茲貝倫堡里面帶的玩具，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了，不過那時候只能圍著庭院開，在這樣的路上開我也是第一次呢?！?p> 雖然可以理解，但是玩具的話……用這個詞來代表一輛極限可以達(dá)到260公里每小時的工業(yè)野獸還是有些不相匹配。
聽說一開始這輛車就是衛(wèi)宮切嗣買過來給愛麗絲菲爾代步用的，目的就是方便她們兩個在愛因茲貝倫的宅邸于市區(qū)之間往返。
“愛麗絲菲爾，我們還要多久可以回到宅?。俊?p> “嗯……差不多半個小時吧。”
“嗯，還有，你不可以把車開在左車道?！?p> “啊，對啊?！?p> 愛麗絲菲爾笑著道，然后改正了自己在駕駛方面的小小錯誤，Saber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然后看著周圍幽靜的環(huán)境，皺起眉頭。
她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涌動起來，渾身的魔力也變得蓄勢待發(fā)，不知為何，從駛?cè)肓诉@條荒僻的公路后，她的內(nèi)心便一直被一種淡淡的不安所纏繞著……難道是Assassin？她想到了那個白袍刺客，但是很快又否定了，雖然她可以通過愛麗絲菲爾知曉對方并沒有退場，但是當(dāng)時那個場景，至少也會受到重傷。
嘶……不會是要翻車了吧。
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銀發(fā)美人，Saber低下頭，暗自思索起他人襲擊與翻車到底那個可能性更大。
而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刮了起來。
“快停車！”
“唉？”
Saber沒有管愛麗絲菲爾的疑惑，而是直接用雙手抓住了方向盤，雖然身為Saber，但是她仍然有著名為【騎乘】的固有技能，只要她愿意，目前人類歷史上的一切交通工具都可以被她給輕松的駕駛。梅賽德斯的車輪猛地偏轉(zhuǎn)，柏油做的公路被摩擦給劃出了兩條長長的痕跡，一陣白煙飄起，空氣中開始混雜起一股輪胎燒焦的糊味。
宛若馬戲團(tuán)中的小丑一樣的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默默的站在路燈下，仿佛剛才面對著疾馳而來的汽車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愛麗絲菲爾，下車后，躲在我的身后?！?p> Saber的面色嚴(yán)肅，看著身邊的愛麗絲菲爾，開口道。
盡管身下的車輛是使用了及其堅硬的礦物合金制作而成，但是面對從者的手段，和紙糊的沒有什么區(qū)別。
那應(yīng)該就是Caster了，愛麗絲菲爾說的那位造成了停戰(zhàn)的對象。
魔力涌動，身上的西服化為騎士的鎧甲，Saber手持被狂風(fēng)所包裹的無形之劍，暗自想到。
只不過……為何我覺得這個人好像很高興。
Saber有些疑惑，面對著強大的對手而高興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無論是之前見到的Lancer，還是在她尚為人類的時候見到的一些人都是這樣的，他們渴望戰(zhàn)斗，渴望對手，渴望自己在戰(zhàn)斗中取得突破，但是……Caster似乎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高興。
他臉上有著一種笑容，笑的情真意切，就像是看見了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我見過她嗎？
Saber回憶著，就在她想要開口詢問之時，對方一個動作，令她感受到了猝不及防。
只見對方恭恭敬敬的彎下腰，語氣誠懇道。
“圣女，我來接你了。”
Saber皺起眉頭，她生前作為亞瑟王統(tǒng)治國家，直到去世除去那些近臣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性別，對方叫她圣女，那毫無疑問，只有一種可能……
他認(rèn)錯了。
“Saber，你認(rèn)識他嗎？”
愛麗絲菲爾探出頭，好奇的打量著對面的人。
“不，我不認(rèn)識?！?p> Saber篤定的開口，同時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突然抬起頭，面色大變。
“你……你在說什么??？圣女，難道你不記得了嗎？不記得我這張臉！不記得你忠誠的追隨者！吉爾·德·雷了嗎？！”
Saber看著他夸張的表情于瘋癲的言語，只覺得內(nèi)心之中被一股說不清的東西所充斥。
她皺起眉頭，開口。
“我不認(rèn)識你，也不記得你這張臉，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報上了姓名，那么遵循騎士的禮儀，我也要告訴你，我名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不列顛之王，尤瑟王之長子。”
“不不不不不……你不叫那個名字??！圣女啊，你的名字應(yīng)該是貞德??！是那個拯救了法國！拯救了我的圣女貞德?。 ?p> “多么讓人痛心??！果然，身為神明最為虔誠的信徒的你！在慘遭背叛以后，也迷失了自我嗎！”
“你在說什么！我根本就——”
“Saber……”
愛麗絲菲爾拉住了情緒激動的騎士王，同時面露擔(dān)憂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吉爾·德·雷，這位在英法百年戰(zhàn)爭時期所留下了光輝事跡的英雄元帥在整個法國歷史上都算的上是赫赫有名的，身為英雄，后來卻背棄榮耀，化為了殺害數(shù)百少年的惡魔，他的瘋癲恐怕在整個人類的歷史上面也找不出幾個可以相比較的，和這樣的人對話，除非自己也是個瘋子，不然根本無法相互理解。
“啊啊啊啊，圣女??！為何會這樣！為何??！”
Caster依舊嘶吼著，只不過現(xiàn)在的對象由Saber變?yōu)榱耸ケ?p> “果然??！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偉大的神明用圣杯的偉力將她復(fù)活，卻又要奪走她過往的記憶與榮耀，這就是代價?。 ?p> Saber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使自己不會上頭去給對方一劍。
對方是Caster，最不擅長正面戰(zhàn)斗的從者，如果出現(xiàn)那就代表對方一定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總不能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就是為了發(fā)癲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也是圣杯給予我的考驗嗎……”
Caster喃喃自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用悲憫的眼神看著Saber。
“圣女啊，我一定會拯救你的?！?p> 一只貓頭鷹落在樹上，用自己的眼睛，歪著腦袋看著下方對峙的眾人。
“樂子大了?！?p> 高文看著言峰綺禮傳過來的畫面，止不住的偷笑。
“Assassin，我準(zhǔn)備好了，開始行動吧?！?p> “Ok，Master?！?p> 高文展開雙臂，看著下方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一只獵鷹般向下俯沖而去。
章魚被獅子吸引，老鷹就可以伺機(jī)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