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高文皺了皺眉,低下頭,思索了起來。
當初在翡冷翠的時候,他倒是有著幾個不錯的相好,雖然說和自己的老師比起來可以說是小貓見大貓,但是嘛……至少在他離世以前,還沒有聽到過那些相好里有誰懷孕了的消息。
不過,問出這個問題的言峰綺禮,有孩子嗎?
高文看著面前一臉肅穆宛若苦行僧一般的男人,思考著他的孩子大概會是個什么樣子。
“我,有一位女兒?!?p> 言峰綺禮緩緩的開口,就像是一位渴求獲得答案的學生,而高文則是他索求答案的對象。
“Assassin,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是一位有著“缺陷”的人?!?p> “對于我,至少在我接觸到你,接觸到你的信條以前的我,是無法感受到“正常”的情感的?!?p>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那被拳繭所布滿的雙手。
“我無法理解什么是愛,什么是喜悅,什么是悲痛,甚至于我的女兒出生,我想也沒想就將其送入了教會之中,我的妻子在我面前自殺,我沒有絲毫悲痛,只要“與其自殺倒不如又我親自來殺”的遺憾?!?p> 高文摸了摸下巴,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精神狀態(tài)在旁人聽起來可謂是十分的極端,但是對于曾經穿越到翡冷翠,并有著相當時間處于憤世嫉俗狀態(tài)的自己,可以說是剛剛好。
只不過這個家伙,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在接觸到了信條以后,內心逐漸填補,并且現(xiàn)在來到了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那么接下來自己的作用就很關鍵了,是擁抱黑暗還是服務光明,就看這一下。
“但是……我現(xiàn)在,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感受到了迷茫?!?p> 他抬起頭,那對陰暗的眸子里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Assassin,我想詢問你,現(xiàn)在能否給予我一個答案?”
“嘛……Master啊,你的女兒,現(xiàn)在在你的身邊嗎?”
“沒有,我將她送到了另一位神父身邊養(yǎng)育?!?p> “那這場圣杯戰(zhàn)爭之后就將她接到自己的身邊吧?!?p> 高文點點頭,開口。
“你向我尋求答案,是因為你感受到了迷茫,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接觸到了信條的那一刻答案其實就已經出現(xiàn)在你的心里了?!?p> “什么意思?”
“信條本身和一切的教義典籍都不一樣,它并不是一個可以向他人傳遞的信念,縱使內核相似,但是人與人之間,所遵循的信條還是有著細微的差距。”
說完,高文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言峰綺禮。
“當你找我的時候,這個答案,其實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只不過不敢確定而已?!?p> 言峰綺禮沉默,半晌,他對著高文,輕輕開口。
“我明白了,多謝?!?p> “你明白了什么!”
伊斯坎達爾一巴掌拍在韋伯的頭上,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們的目的是支援,而不是主動的進攻,按照Assassin的說法,那個里面已經充斥著大量可以將其他從者改變?yōu)楝F(xiàn)在的Caster與Lancer的魔力,我們直接駕駛戰(zhàn)車沖進去,是非常危險的。”
“可是你的神威車輪不是可以駕馭雷霆嗎?為什么……”
“哼,那個金閃閃的家伙還可以隔著一條街將那些東西炸成沙子,你說呢?”
伊斯坎達爾哼哼兩聲,開口。
“你別看現(xiàn)在五個人都聯(lián)合在了一起,但是彼此之間的信任根本沒有,單論Berserker與Saber,這兩個家伙連湊都不可以湊到一起?!?p> 韋伯低下頭,他第一次覺得魔術師的世界好復雜,或許肯尼斯說的沒有錯,像他這樣青澀的家伙,要是踏出時鐘塔的大門,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
Lancer現(xiàn)在一定是被淘汰了,那么肯尼斯會不會也……
想到這里,他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要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糟糕了,自己之前到底是在和一群什么樣的人對戰(zhàn)啊,連肯尼斯這樣的魔術師都死了,自己……
“喂,臭小子,想什么呢?”
似乎是看出來他的不安,伊斯坎達爾開口,對著韋伯道,他拍了拍韋伯的后背,就像是一位長輩一樣。
“記住了,既然加入了這樣的戰(zhàn)斗,就要時刻保持自己的冷靜,不要害怕,也不要憤怒,就像是你剛才的問題,“用神威車輪直接踏平那里”,看得出來你思考問題有些考慮不全。”
“要是那天你可以有著那位Assassin三分之一的氣魄,我就可以認為你是一位真正合格的追隨者了?!?p> 韋伯低下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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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無法使用了?!?p> 衛(wèi)宮切嗣抽著煙,依靠在城堡的塔樓上,他的一旁是滿臉擔憂之色的愛麗絲菲爾,看著面前男人的神色,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開口。
“切嗣,你……”
“愛麗,你覺得,我是對的嗎?”
衛(wèi)宮切嗣問出了這個問題,對著他的妻子,這位被他所愛,以及愛著他的人。
他一直都在祈求著實現(xiàn)世界的和平,所以當他聽見了圣杯戰(zhàn)爭的消息后便立刻去尋找參加的方法,在這一過程里,他付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也殺死了不計其數(shù)的人,而現(xiàn)在,有人告訴他,他所追求的大概率是實現(xiàn)不了的夢。
甚至于一個不小心,整個世界都會因其而產生崩壞。
多么的可笑啊,這樣的事情。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背后抱住了他。
“切嗣,答應我一件事情可以嗎?”
愛麗絲菲爾溫柔的開口,她沒有去回答衛(wèi)宮切嗣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并不需要自己去回答,她需要的,只是給予這個男人另一種的希望。
“好好的活下來,然后帶著伊莉雅,我們一起生活下去吧,好嗎?”
衛(wèi)宮切嗣抽著煙,半晌,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白氣。
當初也是在這里,他向愛麗絲菲爾提出了帶著她和孩子徹底的離開的選擇,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二人都選擇了留下。
而現(xiàn)在,這個選擇,又被愛麗絲菲爾給重新拋了回來。
“好?!?p> 他這樣回答到,語氣里藏著難以言述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