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旦呆呆的看著地下出現(xiàn)的那具尸體,驚愕的抬起臉來,又看到了屋頂上的兩人。
“恭喜收獲朱爾旦恐懼值兩點。”
海鏡見到系統(tǒng)的提示,又看見朱爾旦的目光看來,馬上反應過來,這家伙肯定是把這具尸體和自己兩個人聯(lián)系起來了。
朱爾旦和朱氏一家到現(xiàn)在還不是鬼,他也沒有想法做出殺人全家的事情,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這口鍋他可不會背。
“你們究竟在我家做了什么?”
聽到朱爾旦的問話,海鏡干脆站直了身子。
“鋤頭是您夫人藏起來的,先生若是仔細想想就知道這事和我們沒什么關系。”
聽到海鏡的話,朱爾旦驚愕的看向了身旁的朱氏,眼睛轉了轉,終于明白海鏡所說的意思。
下一刻他卻是斷然搖頭。
從朱爾旦的反應海鏡也判斷出這人多半是不知道那石像究竟用什么方法讓他的妻子變美的,于是和聶小倩對視一眼開口說道:“你難道不好奇,為何你的妻子每過半個多月就要換一次頭顱嗎?那些頭顱又是從何而來,與其問我們不如問問您的妻子吧!”
此言一出,朱爾旦滿臉驚愕,而一旁的朱氏也是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
朱爾旦很快轉頭看向她,朱氏連忙搖頭,嘴巴顫抖。
“相公你不要聽他胡說呀。”
“這兩個賊子來路不明,先前又趴在房頂上,一定是看到了我們和仙人之間的事情?!?p> “相公趁著這兩人沒有逃跑,我們趕快叫人來除掉他們!”
看見朱爾旦的臉色陰晴不定,這時聶小倩也開口說道:“朱員外我們是因著黑山縣張氏糕點房家女兒死亡之事,一路追到這兒來的。看見你妻子的臉龐時,我們都是嚇了一跳?!?p> 朱爾旦轉頭看向聶小倩。
聶小倩停頓了一下,然后指著朱氏說道:“員外你家夫人的臉,正如那張氏死去的女兒一模一樣!”
她又指指地上的坑洞:“地上所埋的正是那張氏女兒的尸首哩!”
此言一出,朱氏今的退后兩。步而朱爾旦,則是瞪大了眼睛,他看看地上那句已經(jīng)半腐敗的女子尸首,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妻子干枯的臉龐。
接著朱爾旦瘋狂的搖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仙人怎么會……”
他猛的抬頭盯著朱氏的臉。
而此時在相公的威逼之下,朱氏已經(jīng)再也顧不上對海靜和聶小倩的怨恨,害怕的全身顫抖起來。
“我不是……不是……”
正在朱氏恐懼的后退之時,適時的她的臉上涌出一條蛆蟲,從口中鉆出,又從鼻子鉆入。
朱氏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大多數(shù)臉部的觸覺,看見丈夫驚愕的表情,朱氏一愣,然后才反應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朱氏禁不住嘶聲叫了一句,連忙掩住臉孔。
似乎在丈夫面前顯露出自己獨自面對了許久的這一恐怖事實,對她來說比之自己的腦袋被人改換了還要更加令她恐懼。
朱爾旦看到妻子驚恐的表情和那半僵硬的臉龐,瞪大了眼睛,終于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他怒不可遏的憤怒起來。
“這臉,竟是拿死人的腦袋接上去的?”
海鏡看著這一幕知道此時朱爾旦,內心必然極受沖擊,自己日夜相處的妻子,原來是一個被人改造了的,頂著死人腦袋的怪物。而這樣的命運還是因為自己求那什么邪神所得來的,應該不管誰都無法接受吧。
朱氏此時已經(jīng)跌倒在地,只是雙手拼命捂著臉,似乎是自己最丑陋的傷疤被人揭穿了一般。
原本十分美貌的面龐在此時卻成了她生命中最不愿意面對的東西。
“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朱爾旦虎目瞪著朱氏。
朱氏只是顫抖著搖頭。
這時海鏡和聶小倩對視一眼,顯然朱爾旦已經(jīng)到了心理最脆弱的時候,接下去自己的調查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事情會好辦的多,于是他開口說道:
“朱員外,你的兒子是不是也是那什么判官送來的?”
聽了海鏡的話,朱氏和朱爾旦都看向他。
朱爾旦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我的孩子又怎么了?”
海靜看向朱氏,卻發(fā)現(xiàn)朱氏的臉上卻意外的平靜。
顯然遭受過自己的事情之后,朱氏多半也能猜到他們的孩子為何能變得那么乖巧伶俐,也許在她的心中,朱聰早就不是她的兒子了。
海鏡看著朱爾旦開口說道:“你的妻子內心沒變,外表變了是換了頭顱,那若是外表沒變而內心變了,該是換了什么?”
朱爾旦聞言深吸一口氣,接著滿臉不可置信的搖頭。
“不可能的仙人不會對我們這樣?”
“你真的相信他是仙人?”
海鏡冷笑道:“他是不是仙人,只怕兩位比我們更清楚吧?”
朱爾旦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這時小院外傳來了仆人詢問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剛才這里的爭執(zhí)終于引來了仆人的好奇。
海鏡的瞳仁子走到遠處,看見幾個仆人站在離小院不遠的地方,好奇的往里張望,卻似乎因為朱爾旦的吩咐,所以不敢進來。
“老爺,出什么事了?可是要幫手?”
朱爾旦的身子顫抖著,艱難的開口道:
“叫聰兒過來?!?p> 那仆人聽了一愣,然后連忙答應了一聲,轉頭便跑了。
聽著仆人遠去的腳步,朱爾旦呆呆出神,良久,突然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已經(jīng)是月半三更時節(jié),別人家的孩子早都睡下了,怎么會有隨叫隨到的事情?但我家仆人聽說要去叫聰兒,二話不說便去了。想了他也是知道的,聰兒脾氣好,只要聽到父母叫他,甭管是刀里火里都會過來?!?p> “這哪是個孩子,這哪是個孩子呀?”
“嘿,我怎么會沒猜到?”
朱爾旦苦笑著,接著卻不禁捂著臉哭起來。
他哭著哭著,看向屋上的海鏡和聶小倩,抽噎著說道:“請兩位下來吧。請下來。”
海鏡和聶小倩對視一眼。
這時已經(jīng)坐在地上呆呆出神良久的朱氏突然抬起頭,喃喃自述道:“那天你許愿要聰兒變聰明,第二日聰兒便完全換了一副心性,當時我也還開心著哩。”
“第二個月你便許出第二個愿望,然后那天晚上那石頭便來割了我的腦袋,給我換了一副死人的臉孔。”
“當時你不知我有多害怕,然后我心里便明白了聰兒只怕早沒有了……早在你愿望成真那時就沒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