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像這恐怖的戰(zhàn)斗力,海鏡都有些吃驚了,他突然開始擔(dān)心起來會不會這石像的戰(zhàn)斗能力其實已經(jīng)突破了他的預(yù)期,也就是說眼前這鬼石像并不是黃色級別,而是更高的黃綠色甚至是綠色?
照理說不應(yīng)該,即使是金丹期的修士據(jù)海鏡判斷也就是個綠色頂尖不得了了,這石像弒主之后得到了一點(diǎn)尸山道人的修為,但是并不會使用保身之法,所以力量等級是一直在降低的。
只不過現(xiàn)在他活過來的時間還不算長,元?dú)庀牡倪€不夠多而已,這么耗下去過不了幾年時間,這東西就會自己耗光靈氣,又變回一尊詭異的石像。
所以他現(xiàn)在怎么算也不可能比金丹期的修士更厲害呀。
可眼前這石像卻是越打越威風(fēng)凌凌。一大群錦袍鬼向他這里撲來石像,卻只在周尋晚還之間,十幾個回合便將兩只錦袍鬼吸入了體內(nèi)。
接著那石像哈哈大笑:“就是如此嗎?就是如此嗎?”
他看向周圍的群鬼又看向此時正在地上被師兄以一個很尷尬的姿勢壓著的海鏡,滿臉的不屑。
海鏡表情絲毫不變,大boss還沒上呢。
石像哈哈大笑著,眼見著身邊的鬼和尚一個個被消滅,那些錦衣玉袍的錦袍鬼也紛紛死于自己掌下,最后眼前就剩下幾個孤零零在旁邊打轉(zhuǎn)的小沙彌,還有則是一個破衣破襪如同窮鬼一般的孤魂野鬼了。
石像看向這些剩下的雜碎絲毫沒有放在眼里。
而那些小沙彌鬼和破衣鬼,此時卻仍然被石像體內(nèi)的三尸蟲和他手上抓著的海鏡的尸蟲所吸引,向他這兒執(zhí)著的飄過來。
那個破衣爛衫如同乞丐般潦倒的老窮鬼猛的向自己這兒飛來,雖然速度比之想象的要快了不少,但是判官石像卻絲毫不懼。
雖然只有簡單的腦回路,但是畢竟繼承了本尊原本的社會經(jīng)驗,判官石像是能分辨出那些錦袍鬼的穿著顯然比這個破衣鬼要華貴許多的,心中下意識就覺得錦袍鬼和破衣鬼之間是從屬的關(guān)系,顯然這個破衣鬼不可能比那些穿著華貴的鬼更有力量。
面對著飛快向自己撲來的破譯鬼石像舉起了手掌,哈哈大笑,而與此同時那越飛越近的破衣鬼也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只見他七竅流血半張臉,都是腐爛的狀態(tài),看起來無比凄慘,仿佛是生前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
這場景在沒有感情的石像看起來毫無波瀾,但地上的海鏡通過瞳仁子看到這一幕則是微微皺眉。
光是看一眼,他就覺得這破衣鬼生前一定遭遇了什么非常悲慘的事情。
而那破衣鬼的整張臉雖然已經(jīng)被破壞殆盡,但是殘留著的五官卻還留著一副吊喪般凄慘痛苦的表情。
石像鬼哈哈大笑的,看著破衣鬼飛近,猛的一伸手,大量的蛆蟲向著破衣鬼方向標(biāo)射而去。
伴隨著他的哈哈大笑聲,卻見那破衣鬼猛的將臉一垮,之后,“嗚嗚……”
整片林子間都響徹了那凄厲無比的哭泣之聲。
瞬間海鏡感覺周遭環(huán)境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每一次呼吸進(jìn)來的空氣都是冰冰涼涼的。
那哭聲是如此之凄慘,仿佛月光一時都因那哭聲而變得慘淡。
下一刻伴隨著那凄厲的哭聲居然刮起了大風(fēng),把林中的落葉卷的漫天飛舞。
這時石像終于似乎也察覺到不對,滿臉驚訝地看向那鬼物朝他飛來的樣子。
在半空中的破衣鬼飛著飛著,海鏡就見他那破衣爛衫隨風(fēng)解體,露出一副干瘦的身軀來,接著他目瞪口呆的看見破衣鬼甘肅的身軀之上居然有一道慘不忍睹的刀口,只見那干瘦的身體從喉嚨一直到小腹居然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從那大口子之中伴隨著他飛翔的身形,五臟六腑零零碎碎的便那般掉落下來,一直拖拽到了地上。
海鏡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這是生前遭人活刮了嗎?怪不得會哭得這么慘,這簡直是把幾百世的霉運(yùn)都集中在他一頭鬼身上了。
下一刻海靜心里不禁又產(chǎn)生疑惑,能夠?qū)iT被送到蘭若寺靈骨塔第二層去供養(yǎng)的人,不一定是大富大貴,但必定也有一定的來頭,可為什么蘭若寺靈骨塔的二層里主要供養(yǎng)的居然是這么一個生前被弄得千瘡百孔,死后還是破衣爛衫下葬的尸體呢?
難道就是這東西搞的蘭若寺里雞犬不寧?
可這是為什么?那些錦袍鬼又是怎么來的?
這些疑問得不到解答,而這時面對著嗚嗚飛過來的破衣鬼,石像的表情已然一變再變。
終于破儀軌和石像猛地撞在了一起,一瞬間從銅仁子的角度看去,只見一股冰寒的空氣直接籠罩在了石像的身上,那破衣鬼混身零零落落留下來的內(nèi)臟掛鐫在石像的周身,然后他開始圍繞著石像張開大嘴巴瘋狂的吸吮。
與此同時,那石像也感到了極大的威脅,周深的蛆蟲瘋狂蠕動起來,先是發(fā)出一陣陣奸笑,石像狀若瘋狂的也在同時吸收著破衣鬼身上的鬼氣,于是兩個東西在那達(dá)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tài)。
但緊接著平衡卻漸漸被打破,只見石像吸收破衣鬼身上鬼氣的速度越來越慢,而那破衣鬼的身形雖然越來越淡,但是石像手腳停下來的速度顯然是比他魂飛魄散的速度要快上許多的。
很快石像全身不斷傳出的的笑聲漸漸轉(zhuǎn)變?yōu)榱艘还晒舌须s而緊張的聲音,最后變成了凄厲的慘叫。
那慘叫像是無數(shù)昆蟲摩擦翅膀發(fā)出的尖利聲音,又好像是手指甲刮過黑板時留下的刺耳余韻。
伴隨著破衣鬼那籠罩整個森林的悲慘慘的哭泣聲,把整個森林弄得比地獄還要陰間。
“不,你是什么東西?什么東西?”
“妖魔鬼怪我必除之!”
“吾乃陸判官是也!”
“妖魔鬼怪還不停手?”
“救救我,救救我!”
聽著陸判官最后發(fā)出各種凄厲的呼號。
而而他身上趴著的破衣鬼,雖然也被他吸的快要魂飛魄散,此時卻依舊維持著淡淡的形狀,不斷消耗著他身上僅存的靈氣。
終于伴隨著一個個小沙彌鬼和尚的圍攏上來,陸判官的身體中發(fā)出了一聲尖利的嘶吼,使得整座森林的樹葉似乎都為之震顫。
“不,不要帶走我!我不想再做石頭!”
伴隨著這不甘的喊聲,海鏡看見陸判官的身體漸漸僵化,終于眼神中也失去最后一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