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稍稍晾干,走上岸之后,天色已經(jīng)幾乎黑了下來,海鏡和朱二兩人只能沿著道路,往著建筑看起來比較繁華的地方行走,很快又回到了村中的主要大街上。
一回頭,兩人都看見了大街正中央停著的那口空棺材。
“真晦氣,怎么又回到這里了?”
朱二抱怨著。
海鏡道:“別管那棺材了,我們先試下找找看有沒有可以今晚過夜的地方吧。”
說話之時朱二又捂著喉嚨,不舒服的開始干嘔,剛才吃了那一大團(tuán)水藻之后,海鏡道這會兒都還覺得喉嚨發(fā)麻,而朱二吃得更多,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緩過來。
“最好找個堅固的地方,特別是要遠(yuǎn)離水井。”朱二一邊嘔吐一邊說道。
海鏡點點頭,說話之時,十幾個瞳仁子早已經(jīng)四散開去,很快他的視線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海鏡微微皺眉,然后對著旁邊一個方向指了一下道:“咱們?nèi)ツ莾嚎纯??!?p> 豬兒疑惑地看了一下海鏡手指的方向,看不出任何異常,不過在大黑山上,他就見識過這位海和尚認(rèn)路的本事,這時也不疑有他,見海鏡邁開腳步,也連忙一邊嘔吐一邊跟上。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座占地頗廣的磚砌房屋前面。
這房子一看就不簡單,因為周圍的大多數(shù)建筑雖然裝飾華麗,但也只是木構(gòu)建筑,而眼前的建筑卻存由青磚所砌,質(zhì)量比起旁邊一水的木屋顯然要好的太多,雖然已經(jīng)被廢棄了許多年頭,但這時看起來也絲毫沒有傾頹的跡象。
有片瓦遮雨可比在外頭住野地要好多了,何況還是看起來這么氣派的房屋。
朱二頗為欣喜,想不到海鏡居然找到了這么好一個藏身的位置,海鏡則看了看那房屋的門牌,就見上面正中央的匾額赫然寫著“王氏宗祠”四個大字。
原來這就是王家的宗祠,海鏡又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來處的街道,這才意外發(fā)現(xiàn)那停著一口棺材的大街離著這王家宗祠也就幾步路的距離而已。
“眼看又要下雨了,咱們趕快進(jìn)去吧?!敝於戳颂焐谎圻B忙催促道。
海靜也正打算走進(jìn)宗祠,但與此同時搶先放出去的小瞳仁卻在房間里看見了什么東西,海靜突然嘴角露出笑容,他沒有跟朱二說話,便快步往大門跑去。
“站?。 ?p> 衣角將宗祠大門踹開,海鏡指著祠堂中正坐在地上休息的王子服就是一聲大喊。
王子服一愣,然后才驚訝的看見是海鏡和朱二走了進(jìn)來。
“收獲王子服恐懼值四點?!?p> 就在海鏡有些驚喜的看見自己還有意外收獲時,王子服則是臉色蒼白,連忙站起“你,你你們回來了?!?p> “你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這時朱二早就沖了上去。
事實證明,不論多貪財,不論對方的地位有多高,當(dāng)你在危險情況下被對方一把推到前面去送死之后,所產(chǎn)生的怒氣無論放到多膽怯的人身上都是難以壓抑的。
見朱二氣勢洶洶地沖上來,王子服哎呦一下連忙抱著頭逃跑,他在這個祠堂里面不知走了多少遍,借著對于地勢的熟悉三兩下,居然很快晃過了朱二,向著祠堂角落的一個走廊便跑去。
王子服回頭看了豬兒一眼,心中大喜,然后再轉(zhuǎn)過臉來,砰的便撞在了一只手臂上。
愕然抬頭看見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的海鏡,王子服滿臉呆愣。
“剛才水里飄出來的是什么東西?”
被海靜盯著眼睛問王子福的臉色,十分驚恐,連忙搖頭道:“我,我不知道?!?p> 海鏡直接拉起了王子服的手掌指著上面的符咒。
“這叫不知道?”
王子服咽了一口唾沫,在再次為海鏡貢獻(xiàn)一點恐懼值之后,終于開口道:“這是我家祖?zhèn)鞯拇蚬矸?,專門用來對付水莽村的水鬼的,是我們王家祖上跑船時所用的本事?!?p> 這時朱二也走上來問:“那些水鬼是哪來的?”
王子服卻搖搖頭:“自從水莽村建成之后便開始有河中出現(xiàn)水鬼的傳聞了,早些年據(jù)說還沒那么厲害,直到幾十年前水中鬧鬼的事情便愈演愈烈,之所以搬遷到西南村去,也是因著這個原因。至于這些水鬼是哪來的……卻是沒人知曉?!?p> 王子服撓撓頭道:“老人說是在這條河下藏著一個古墓,墓里面經(jīng)常會飄出一些東西來,有人說那種水草就是從墓里飄出來的,可能水鬼也是?!?p> “老人的說法,他們喜歡把人拖到河里去喂水草淹死,這樣就可以抓到替身而去投胎了?!?p> 海鏡和朱二對視一眼,都不知道王子服所講的東西是真是假,對于這胖子他們真是不敢太相信了,可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去反駁他。
“所以來了兩個水鬼,你就把我和海方丈推出去了?”朱二聽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給王子服兩腳。
思索一番海鏡也只能對王子服道:“這祠堂里頭干凈嗎?”
王子服這時也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逃不脫,只得點點頭:“這處祠堂應(yīng)該是這個廢棄的水莽村里最干凈的地方了,以前我們回村中祭拜之時都是住在這里的?!?p> “那晚上就在這里休息吧,明天過河的時候,你拿著你的打鬼符走在最前面?!甭牭胶gR的話,王子服心中害怕,也不得不答應(yīng)。
擁有三尸九蟲經(jīng)護(hù)身,這時海進(jìn)手掌上劃破符咒的傷口早已經(jīng)愈合了,所以他倒也不用擔(dān)心被兩人發(fā)覺自己也會畫打鬼符這件事情。而王子服這小胖子雖然鬼點子有點多,但是要說把他放走,不用問朱二肯定是不答應(yīng)的,這人帶回去就是一大筆錢。
這時海鏡才有心思打量起王家祠堂的環(huán)境來,仔細(xì)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這王家祠堂應(yīng)該是定期有人來打掃過的,在整個水莽村的破敗建筑中這王家祠堂內(nèi)部居然還保持了頗為整潔的樣子,應(yīng)該可以休息。
兩人決定在祠堂歇息,剛才在水中一番歷險,他們的行李基本上都丟了,連干糧都不剩多少,這時都一起看向王子服。
王子服連忙搖頭。
海鏡微笑著走上前盯了他半天,王子服終于咽一口唾沫,指了指祠堂中間的柜子,主爾連忙去打開柜門,然后便發(fā)現(xiàn)滿滿一柜的米面,甚至還有些干菜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