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去派出所報道吧
級別低,就是這樣。
只有努力向上蹦跶,等到了一定高度后,他才有和對方平等談話的資格。
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何況,人家比何云鵬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的病房里,一群法警帶著厚厚的白棉口罩,正在仔細(xì)搜索現(xiàn)場細(xì)節(jié)。
何云鵬出于好奇,徑直就朝格拉瓦的尸體走了過去。
看著床上伸長舌頭,眼珠鼓凸,死狀極慘的格拉瓦,何云鵬忍不住搖了搖頭:“我預(yù)想到你會死,但沒想到,你居然命這么短?”
“所以說,人還是得老老實實,奉公守法的好,騙子都短命……”病房里,一隊法警正在做現(xiàn)場勘查。
何云鵬一個陌生人,也沒穿制服。
擔(dān)心會引起誤會。
所以他干脆就把自己的紅袖章掏出來,戴在了胳膊上。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舉動,反倒是讓他成了現(xiàn)場所有人的焦點。
“我去,你往那瞧!”
“嗯?稽查隊的怎么來了,這不是開玩笑嘛?”
一名法警剛準(zhǔn)備上去,對何云鵬進(jìn)行驅(qū)趕,立馬就被身旁的同事給攔住了。
“別去了,他是吳所帶來的人,肯定和案子有些關(guān)聯(lián),不然不會放他進(jìn)來的!你要是招惹他,后頭被吳所盯上了怎么辦?”
“那..也不能容忍他在這瞎溜達(dá)???”
“怕什么,那人啥也不懂,估計就是好奇隨便看看,由他去好了,咱忙咱自己的!”
說完,幾個法警便不再理會何云鵬。
繼續(xù)在自己的工作記錄本上,記錄一些詳細(xì)數(shù)據(jù)細(xì)節(jié)。
六十年代,照相機(jī)是個稀罕玩意兒。
不像現(xiàn)代,上去做好標(biāo)記,手機(jī)隨便拍幾張照就完事了。
那個年代,所有東西基本都是以文字形式記錄的,所以破案偵查難度,可想而知。
另一頭。
戴著紅袖章的何云鵬走到尸體旁,仔細(xì)端詳。
格拉瓦脖子上那道紫色淤橫清晰可見。
從深度看來。
確實是致命傷沒錯。
上一世,何云鵬破案偵查類的影視作品也看了不少,所以對于破案,也有些自己獨到的見解。
突然,何云鵬把視線轉(zhuǎn)向了手術(shù)刀。
由身體被系統(tǒng)提升改造。
目力驚人的他,一眼就在手術(shù)刀尾端發(fā)現(xiàn)了一枚淺顯的指紋。
“手術(shù)刀用完都會進(jìn)行消毒清洗,絕對不可能留下指紋!”何云鵬皺著眉頭,滿臉嚴(yán)肅:“這枚指紋,八成是兇手作案后,不小心留下的!”
何云鵬找來鉛筆,削出筆灰,均勻的涂抹在刀柄末端。
等待指紋顯現(xiàn)出來后,再用膠帶進(jìn)行沾取,成功將刀柄上的指紋,轉(zhuǎn)移到了膠帶上。
雖說有了指紋。
但這個年代既沒有電腦,也沒有指紋庫。
想要憑借一枚指印就找到兇手,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除非,死人主動站出來,告訴大伙兇手是誰。
死人說話?
想到這里,何云鵬眼睛突然亮起精光。
系統(tǒng)贈予的古中醫(yī)精通里,有一項就是驗尸能力。
這也就意味著,何云鵬可以通過自己精湛的醫(yī)術(shù),在這具尸體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有效信息!
“格拉瓦大師,反正你死都死了,就當(dāng)是給我練練手吧!”
說罷,何云鵬就拔下了插在他心口的那把手術(shù)刀。
撕開衣服,用刀子一點點的割開他胸口的皮膚。
“你干什么?”
“住手!”
看到何云鵬拿個刀子,準(zhǔn)備給格拉瓦開腸破肚,現(xiàn)場所有法警都瘋了。
他們第一時間朝著何云鵬沖過來,想要制止他。
可已經(jīng)晚了。
何云鵬出刀速度太快,就這么短短的一兩秒。
白森森的肋骨,和一顆暗紅的心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臥槽!”
一名法警沖上來,奪下何云鵬手上手術(shù)刀憤怒大吼:“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這家伙的尸體我們還沒有詳細(xì)記錄數(shù)據(jù),你,你居然給切開了?”
“你以為是在殺豬嗎?”
何云鵬尷尬的笑笑:“我不是想順手幫個忙嗎?”
“我?guī)湍憷牙眩 ?p> 這個法警氣的滿臉通紅,肺都要炸開了:“老子剛剛看見你就覺得可疑,沒想到你居然擅自毀壞尸首,我現(xiàn)在有理由懷疑,你和這起案件有密切關(guān)系,很可能就是兇手派來混淆視聽的!”
說罷,他就掏出手銬,伸手向何云鵬抓來:“現(xiàn)在請你配合我們執(zhí)法,等會和我們?nèi)ヅ沙鏊叹牐邮苷{(diào)查!”
“住手!”
就在何云鵬即將被銬上的前一秒,吳所長火急火燎的沖進(jìn)來。
李局長也皺著眉頭,跟在后頭。
吳所長趕緊攔在何云鵬前頭:“出什么事了,都是自己人,趕緊把銬子收起來!”
法警氣憤的指著尸體,大聲說:“吳所長,你自己看吧。你帶來的這個小子,居然擅自毀壞尸體,破壞重要證物!”
吳所長轉(zhuǎn)頭,看向病床上被破開胸口的格拉瓦。
頓時就懵逼了。
他一臉無奈的看著何云鵬:“小何,你,你究竟是要干什么?喊你過來,是讓你配合辦案,將你知道的事情和法警講一遍就行了!”
“你,你怎么還上手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給我們后頭的偵查工作帶來多大困難?這是純屬來給我們添亂??!”
李長弓從后方走過來。
看了眼格拉瓦的尸體,又看了眼何云鵬,臉上滿是冰寒。
“銬上,帶走!”
“罪名是,涉嫌毀壞關(guān)鍵證物!”
有了局長的命令。
這回,就是吳國慶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何云鵬了。
他看著何云鵬,心中無比懊悔:早知道就不把這小子帶來了……
“等等!”
何云鵬大聲說:“誰告訴你們,我在破壞關(guān)鍵證物了?我現(xiàn)在解剖他,就是為了幫破案!”
一名法警冷笑一聲,不屑的說:“幫助破案?你一個街道辦的懂什么叫刑偵?懂什么叫解剖?”
“什么都不懂,還敢逞能說幫助我們破案,我看你就是個瘋子!”
何云鵬撇撇嘴,壓根也懶得解釋。
他從一旁拿起剛剛隨手記錄測量數(shù)據(jù)。
上頭詳細(xì)注明了,死者脖子勒痕直徑,長度。
包括手術(shù)刀插入死者心房的位置,角度,插入深度,扭轉(zhuǎn)力道等等。
“死者格拉瓦,原名王木。”
“我剛剛檢查了他脖子上的勒痕方向,還有心臟的刀傷,根據(jù)計算力道可以推斷出,動手的應(yīng)該是一名成年男性,身高不會超過175?!?p> 何云鵬從口袋里掏出剛剛復(fù)刻下來的指紋:“這是我在手術(shù)刀上,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指紋,已經(jīng)拓印下來,根據(jù)指紋形狀走向,基本可以判定,這個人年紀(jì)在40-50歲之間?!?p> “還有,現(xiàn)場沒有掙扎痕跡,死者瞳孔也沒有過于放大,說明,他與兇手很可能認(rèn)識,應(yīng)該是熟人作案!”
“暫時獲取到的有效信息,就這么多,其他的,還得接著解剖才能知道。”
何云鵬的話說完,現(xiàn)場鴉雀無聲。
病房里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吳所長看著何云鵬遞來的東西,震驚的下巴差點砸到地上:“何云鵬,這,這些都是你剛剛搜集到的線索??”
“你這小子,究竟是怎么辦到的?”何云鵬的話讓現(xiàn)場所有人大為震驚。
就連李長弓都被嚇了一大跳。
作為一名從基層上來的干部。
他自然能一眼就判斷出,何云鵬在紙上記錄的數(shù)據(jù),是多么專業(yè)。
吳所長激動的抓著何云鵬問:“何云鵬,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不是巡街的?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比他們這些法警還要專業(yè)?”
“就憑借這么些零碎的線索,居然幫我們把犯罪嫌疑人的大致特征就給鎖定下來了,真是夠可以的?。 ?p> 何云鵬拍拍肩膀上的紅袖章,笑笑說:“吳所,袖章都帶著呢,我不是街道辦的,還能是啥?”
一名法警不服氣的說:“這,這些都是最淺顯的東西,如果讓我們把尸體帶回去,慢慢匯總數(shù)據(jù),我們也能辦得到!”
“有啥可神氣的?”
“對,沒錯?!绷硪幻ň擦x正言辭的說:“這小子又不是專業(yè)的,誰知道,剛剛那兩下子有沒有對尸體造成什么破壞!”
“這樣的人,必須抓起來,關(guān)他個十天半個月,讓他長長記性!”
法警們義正言辭,一定要把何云鵬繩之以法。
因為何云鵬并不是他們這個體系里的。
一個外人,跑到他們地盤上來解剖尸體,這不是搶活嗎?
他們面子上,根本掛不住。
“夠了!”
李長弓冷哼一聲,眼神凌厲的掃過眾人:“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四五年的老法警了,業(yè)務(wù)能力還沒有人家一個毛頭小子熟練!”
“剛前前后后才多久,一分鐘都沒到吧?”
“人家不僅剖開了尸體,匯總了數(shù)據(jù),甚至連犯罪嫌疑人的大致特征都給測寫了出來。就這樣的能力,你們在場的,有誰能做得到?”
法警們被訓(xùn)的低下頭。
一個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才好。
貨比貨得仍,人比人得死。
他們哪知道,這小子看著不大,卻在醫(yī)學(xué)解剖和細(xì)節(jié)偵查上有這么高的造詣?
李長弓走到何云鵬面前,仔細(xì)打量他。
最后目光定格在他胳膊上的紅袖章上。
“你叫何云鵬是吧?”
何云鵬點頭:“是的,李局長!”
李長弓指著他那印著稽查隊仨字的袖章,笑著說:“從今往后,你的這個東西沒用了,明天開始,去派出所報道!”
何云鵬愣住了。
吳所長同樣也愣住了。
何云鵬趕忙問:“李局,我有些不懂您的意思?”
吳所長趕忙搶先一步開口:“何云鵬,你怎么就這么傻呢。李局的意思還不明顯嗎,以后你不用在稽查隊尋大街了!”
“進(jìn)我們派出所,做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何云鵬兩眼放光,激動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真的?可是...我沒上過警校啊,這不是違反規(guī)定嗎?”
李長弓毫不在意的說:“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有些東西,你可以進(jìn)去了,再慢慢學(xué)。要知道,當(dāng)民警干事的,也不是各個都是從警校畢業(yè)的!”
“況且,我看人很有一套,從你剛剛那兩手來看,你就已經(jīng)具備了一民警察的洞察力和行動力!”
“你的片區(qū)歸屬小吳分管,明天去找他報道,他會幫你做好入籍檔案,小子,我看好你!”
何云鵬激動點頭:“謝謝局長,我也很看好我自己!”
“哈哈哈,你這小子,真是有意思!”
李長弓被何云鵬逗得哈哈大笑。
他伸手拍拍吳所長的肩膀,笑著說:“這小子性格不錯,和我胃口,放在你那好好培養(yǎng),爭取早日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優(yōu)秀的民警干事!”
吳所趕緊敬禮:“是,李局,我向您保證!”
半小時后。
病房內(nèi)的勘查全部結(jié)束。
格拉瓦的尸體,也被送回了警局,做進(jìn)一步化驗。
當(dāng)晚,在何云鵬古中醫(yī)解剖能力之下。
最終幫助眾人,將犯罪嫌疑人鎖定在了,50歲上下,170出頭,左手受過傷,導(dǎo)致勒脖子的時候受力不均,傷痕一般深淺。
“小何,厲害?。 ?p> 吳所長在一旁忍不住朝何云鵬豎起大拇指:“原本這些數(shù)據(jù),我們起碼得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得到,有你在,一個鐘頭都沒到就全部搞定了!”
“你小子,天生就是當(dāng)警察的料子,在街道辦實在也太屈才了”
何云鵬笑著說:“所長,分工不同罷了,哪有什么屈才不屈才的。再說,李局長已經(jīng)讓我來您這報道了,以后您就是我的直屬上級!”
“我還有很多不懂的東西,需要跟著您后頭學(xué)習(xí)呢!”
吳所長哈哈大笑:“對對對,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你明天直接來上班,制服我會讓人放你桌上。小子,好好干,你的前途無量?。 ?p> 何云鵬點點頭。
把手洗干凈,擦了把臉后,就從警局回去了。
騎車回去路上,何云鵬心里美滋滋的。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陰差陽錯的,脫離了街道辦,成了一民警察。
這職位級別,立馬就升上去了。
在醫(yī)院里,他也不是想幫忙。
純粹就是手癢,想試試他那中醫(yī)解剖能力是不是那么牛逼。
畢竟小時候,法醫(yī)宋慈,和大宋提刑官看多了。
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晚上十一點半,天像是蓋上了黑幕。
大街上,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何云鵬騎車經(jīng)過一盞盞忽閃忽閃的路燈,回到大院里。
可就在他他提著自行車,剛跨過門檻時,角落里一個大黑耗子就竄了出來。
“誰?”
“我我,別動手,是我,許大茂!”
許大茂趕緊開口,生怕莫名其妙的挨上一拳。
何云鵬瞪著他:“深更半夜的,躲門后頭做什么,想搞偷襲?”
許大茂搓搓凍紅的鼻子,一臉尬笑的說:“你這不是說笑嗎,你啥身手,我啥身手,我和你動手那不是廁所里點燈,找死嗎?”
“我呀,已經(jīng)在這等你好幾個鐘頭了,等的我腿都麻了,又冷又餓又困!”
何云鵬冷聲說:“有屁趕緊放,我還得回屋睡覺!”
許大茂連連點頭:“何云鵬,是這么回事,我在這等著,主要就是想問問你,今天碰上吳所長了沒?”
“有和他說我那事兒嘛?他咋說的,我是不是沒事了?”
何云鵬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告訴你件事,我今天去了趟醫(yī)院,格拉瓦...死了!”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推車進(jìn)屋。
留下許大茂一人,像是傻了似的,愣在原地。
下一秒,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差沒當(dāng)場尿了褲子:“死,死了?何云鵬他,他把人給殺了?”
“我的親娘的,他怎么這么狠……”早上十點。
紅星第二小學(xué)。
各個班級里,傳來朗朗讀書聲。
六年級五班的教室里,棒梗趴在最后一排,睡得正香。
嘴角還掛著一灘晶瑩的哈喇子。
“賈梗,醒醒!”
“別睡了!”
棒梗被一陣敲桌子的聲音吵醒,一臉不耐煩的抬起頭:“冉老師,我這才剛睡著,你怎么就把我吵醒了?!?p> “夢里我才吃大雞腿,你就不能等我把雞腿吃完了,再叫我?”
棒梗的話逗得同學(xué)們哄堂大笑。
冉秋葉皺著眉頭:“棒梗,給我站起來,上課睡覺你還有理了!”
棒梗磨磨蹭蹭的站起,兩只手撐在桌子上,作為支撐。
他的右腿在勞教所時受過傷。
雖說已經(jīng)好了,但并沒有好透,走路時還是有些吃痛。
冉秋葉重新走回講臺,掃視眾人,大聲說:“老師之前身體不舒服,所以提前一個星期就給大家布置了作業(yè)!”
“班上大部分人都完成的非常不錯,可唯獨有些人,一個大字都沒有寫!”
“賈梗,說說看,你為什么不寫作業(yè)?”
棒梗一邊抖著身子,一邊嘚嘚瑟瑟的說:“不會,我寫的干啥?還不如留著擦屁股呢!”
“哈哈哈哈……”
班上再一次爆發(fā)整整笑聲。
棒梗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感覺,還時不時的和班上另外幾個同學(xué),擠眉弄眼。
仿佛再說:厲害吧,我連老師都敢涮,你們就不敢!
冉秋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繼續(xù)耐心勸說:“棒梗,你家人出錢供你念書,不是讓你來學(xué)校玩的。今天我要去你家家訪,把你這個問題好好和你家人反應(yīng)反應(yīng)!”
“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
“如果你作業(yè)不及時完成,學(xué)校就得扣你的日常分,到時候,你就沒法順利升初中了,你知不知道?”
棒梗滿不在乎的說:“升不了初中就升不了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百無一用是讀書人!”
“反正,我以后的志向是進(jìn)工廠,當(dāng)一名電影放映員,管他什么小學(xué)初中學(xué)歷,都無所謂!”
“老師,我勸你還是別管我了,你上你的課,我睡我的覺,下課我自然就醒了,咱倆誰也不耽誤誰!”
冉秋葉皺起眉頭,冷冷的說:“棒梗,我不知道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但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歪理,學(xué)歷對于一個人的未來,至關(guān)重要!”
“我是你的老師,就有義務(wù)教好班上的每一個學(xué)生!”
“晚上放學(xué),我會到你家家訪,和你母親好好談?wù)勱P(guān)于你學(xué)習(xí)的事!下課!”
說完,冉秋葉便抱著教材,氣呼呼的離開了。
班主任前腳剛走,一群學(xué)生就全部朝棒梗圍了過來。
“賈梗,你也太厲害了,連冉老師都敢頂撞?”
“是啊,剛剛我看見老師臉都綠了!”
棒梗坐在椅子上,一臉得意的說:“這才哪到哪啊,我棒梗是什么人,連勞教所里的管教員都不能把我怎樣,一個女老師算個屁!”
“我告訴你們,以后上課都和我一樣,困了就睡。有我在,誰都不敢找你們茬!”
“還有那倒霉作業(yè),你們誰再敢寫,我就給你們?nèi)妓毫?!?p> 一時間,棒梗竟然就成了班上的小霸王。
甚至在整個年級里都有了名氣。
而他去過勞教所這一項。
也被他當(dāng)成了炫耀和恐嚇別人的資本。
就好像,坐過牢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多么值得被羨慕的事情一樣。
另一頭。
冉秋葉抱著教材,剛回到辦公室坐下。
三大爺閻埠貴就趕緊走了過來:“喲,冉老師,你這怎了這是?那群孩子又惹你生氣了?”
冉秋葉搖搖頭:“沒事,孩子還小,不懂事,需要我們做老師的耐心教?!?p> “那可不一定!”
三大爺搖搖頭:“就拿你們班那棒梗來說吧,哦,在我們大院都這么叫他。棒梗這小子,皮猴子上天,打小就是偷雞摸狗!”
“前些日子偷雞坐牢,差點被學(xué)校開除,后來還是你幫著求情,才讓他把學(xué)籍給保下來!”
“但是你說這小子吧,非但不感恩,反倒是更加的變本加厲,帶頭起哄鬧事,你說有這樣做人的嗎?”
冉秋葉嘆了口氣:“所以我準(zhǔn)備找她母親好好談一談?!?p> 三大爺白眼一翻,冷笑著說:“有啥可談的,棒梗這樣,有一半都是他媽教的,另一半都是從他奶奶那學(xué)來的!”
“你想想看,一個寡婦,成天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的,能教出個什么好來?”
冉秋葉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很明顯。
她對閻埠貴這種背后議論是非的行為,非常厭惡。
這還一個大院的,說話這么尖酸刻薄?
她就是老師,家訪和教孩子都是本職工作,本著對工作負(fù)責(zé)態(tài)度,她才想試著拉棒梗一把。
如果實在不行。
她也不會再浪費精力,畢竟班上還有那么多同學(xué)要管。
可,閻埠貴跑來和她說這些干什么?還背后嚼寡婦舌根子?
冉秋葉有些不耐煩的說:“閻老師,我還有點課要備,麻煩你先去忙自己的,好嗎?”
三大爺點點頭,但就是不離開。
他推了推眼鏡說:“還有件事,我說完就走。”
“是這么回事,上回我不是去你家拜訪,說是有個小伙子要介紹給你認(rèn)識嗎?”
“但是最近啊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人品行不正,和我們院的秦寡婦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據(jù)說啊,倆人還悄悄養(yǎng)了私生子?!?p> “后頭這事我也只是聽說,沒去考究過,但是你想,這事肯定不會空穴來風(fēng)啊,所以我就趕緊把這事告訴你。等以后有合適靠譜的了,我再幫你介紹?!?p> 冉秋葉臉色有些難看。
好你個閻埠貴。
連私生活這么不檢點的,都準(zhǔn)備介紹給我相親?
就這樣,還有誰敢你辦事?!
她冷哼一聲:“知道了,我做事了!”
三大爺笑嘻嘻的端著茶缸子離開:“好好好,你忙你忙,我不打擾你了!”
出了辦公室,三大爺臉上立即露出冷笑:“留聲機(jī)不給我,還害我虧了五毛錢,何云鵬,就你個臭巡大街的,也配和冉老師攀上關(guān)系?”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