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理查德,我叫奧托。”
“你好,奧托?!?p> “我想知道我們目的地是哪?!?p> “每個人有自己的目的地,我們不一定會去往同個方向。”
“你對所有人都會這樣回答嗎?”
“是的,因為這就是答案?!?p> “那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我想是某種容器吧?!?p> “這樣描述還怪特別的,所以,實際上你是實體對嗎?”
“是的,他們給我編號300,其實這是我自己挑的號碼?!?p> “誰?M.E.G嗎?”
“是的,Rosie Hyde,他所屬羅經(jīng)點團。”
“他到哪里去了?”
“他的目的地,我是指當時,但是現(xiàn)在我不清楚?!?p> “那些問過你話的人,你都能記得嗎?”
“大概吧,我也不確定,前提得是他問了有趣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聽過彼得·維恩這個名字?”
“我對這個名字很陌生?!?p> “好吧,謝了,理查德?!?p> “去休息吧,祝你好運,奧托?!?p> 奧托沿著過道往回走,滿眼都是那群蘇醒的流浪者投來的異樣眼光,他們將眼前的所見包括奧托當成了可疑的對象。
“喂,兄弟,你是導游嗎?”
“我不是,我只是先醒過來了?!?p> “那你應該收集到什么可靠線索了吧,不如主持一下逃生路線?”
周邊的流浪者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奧托身上,他的表現(xiàn)將決定他在其他人的心里能否搖身變成救世主的存在,可是他還沒有弄懂該層級的特性,他并無意成為領導人物。
“抱歉,實際上我也沒有得到有效的信息,所以我主持不了?!?p> “真掃興,兄弟,你這身打扮就應該是導游的角色哈哈?!?p> 奧托感受到了對方的惡意,伴隨著一群人的笑聲,他不確定對方是一伙的,或是路人迎合的發(fā)笑,總之他再沒有理會的走過了,相比獨自行走,他更討厭這種帶著鄙夷的交流。
“喂,你不打算分享點知道的信息嗎?對同胞這么無情?”
“導游生氣了,灰溜溜的走了?!?p> “真掃興,沒有一點大局觀?!?p> 即使奧托已經(jīng)走出幾步路了,但是他們?nèi)匀粵]就此罷休,依舊用言語刺激著奧托,直到一名男士拍著奧托的手臂。
“小伙子,發(fā)發(fā)善心說說怎么回事吧?!?p> 【奧托】“……先生,你這就有點道德綁架了。”
“你能救下所有人的命?!?p> 奧托猶豫了,在心里做著思想斗爭,緊接著理性占領了高地。
【奧托】“司機是這個層級的實體,編號300,名叫理查德。我知道的就是目的地因人而異,其余不清楚,理查德只是叫我去休息?!?p> “感謝你的慷慨。”
【奧托】“沒什么,這只是同胞之間應該有的態(tài)度?!?p> 原來以為事情終了,但接踵而至的令奧托更為棘手,簡不見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從客車上憑空消失了,在奧托詢問司機詳情到與流浪者發(fā)生爭端,他根本無從得知簡是在什么時間點消失的。
【奧托】“你們沒有看到這邊座位有個姑娘嗎?”
“沒看到?!?p> “我也沒有留意,她一個人嗎?”
隔壁排座位的乘客是幾分鐘前剛蘇醒過來的,在陌生的環(huán)境醒來正常都會下意識的先環(huán)顧周邊,如此簡在幾分鐘前就已經(jīng)失蹤了。
【奧托】“不,我坐在她旁邊,我先前跟別人換……”
奧托說著,視線朝座位后排望去,那位最初被他阻攔的老兄也不見了,即使他走遍整輛車廂,就是沒有兩人的蹤跡。
每個人有自己的目的地?難道是根據(jù)蘇醒的先后順序,傳送到不同的層級,但是后室就是這樣無從論證,當你對某層級沒有先前了解,而身處其中,所有的疑點都可能是影響因素,畢竟它的多樣性至今沒有任何一套規(guī)則能夠完全受用。
“兄弟姐妹們,很幸運能夠見到你們,誰愿意一起唱首歌!將煩惱拋之腦后吧!”
“有毛病吧,大兄弟?”
“生活已經(jīng)如此艱苦了,不是嗎,為何不讓自己歡樂起來?!?p> “你不考慮下生存難題嗎?”
“不重要了,多活一秒都是幸運的。能讓各位歡樂起來,才更有價值?!?p> 苦中作樂?這無法用樂觀來形容了,應該在前面加上“盲目”二字,奧托不解的看著現(xiàn)場的情形,不過的確有人跟著他歡快的唱了起來。
歌詞大致是這樣的,奧托只能聽懂其中一段,他不知道歌曲來自何處,但至少是一首不少人熟知的曲目。
But You are not alone,(你并不孤單,
I am here with you,(有我在你身旁,
Though we're far apart,(盡管我們分開很遠,
You're always in my heart,(我也永遠與你同在,
You are not alone,(你并不孤單。
出乎意料的,隨著越來越多人跟上韻律,客車變得像個派對一樣,有一刻奧托都懷疑自己已經(jīng)安全回到營地。于是,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心里也跟著哼了起來,長期忙于各層級的奔波中,此時這是屬于這群人短暫的歡樂。
惡叁叁
“一件事價值大小,應看它能帶來多少幸福。”——坎布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