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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們的舞臺劇

39,拔線者

人偶們的舞臺劇 觀尾墨魚 4476 2024-10-08 20:24:00

  黎砂之鉆。

  那是不沾有塵埃的灰色,是映照著昨日光輝的白色,同時,它靜靜的立在那里,注視著一個個黑漆漆的身影。

  自從在??藸柹衬钐幈煌诰蚨?,它便受到了無數(shù)人的哄搶。

  背叛,陰謀,算計(jì).....貪婪的欲望在心中燃起,迫使著人們?nèi)帄Z那個稀世罕見的珍鉆。

  為何?

  因?yàn)橛袩o數(shù)狂亂的筆調(diào)記載著某個事實(shí)。

  黎砂之鉆,正是鑄成‘神偶’的原材料之一。

  然而,到最后那枚珍鉆卻失去了痕跡,無數(shù)人挖空心思的尋找著,卻始終無法找到,它們不由慨嘆,神物有靈,自己不是明主,故晦。

  “闕角,八分之三。”

  男人伸手抓出一枚菱形的銀灰色球體,而后,在他精準(zhǔn)的力量控制下徑直飛入地面上的一處凹陷之內(nèi)。

  旁邊正在觀望的人們呼吸不由一滯,但它們看了看為首的三人后,還是放棄了心中的沖動,只能用羨慕嫉妒的目光看著正在布置儀式的男人。

  男人手勢不停,接連扔出在旁人的眼中顯得極為珍重的材料。

  象征終焉產(chǎn)物的黎砂之鉆。

  亡故神偶?xì)堒|所化的半圓洼石。

  同時具備世界邊緣那開辟與毀滅特性的離空滯線。

  以及........一道微縮型的黑色龍獸雕像,象征著地脈與生機(jī)。

  數(shù)道符文立于八方位置。

  ?(黎砂之鉆),?(龍獸雕像)上下相對。

  ⊕(半圓洼石),?(離空滯線)左右相對。

  ?、∝、〒、∑則分列四角,處在符文的中間位置。

  類羊之豚,抽芽桑繩,暮色幽影,雪銀尖牙,四道輔助材料隨之飛投而入,一道道意象在空中升騰而起。

  那是擬似的模樣,褪升的景致,虛言的謬誤,矢向的色貌。

  “宮,闕,聲,渡,未,互,止,丘。”

  男人高聲詠唱著,在胸口之上緩緩的劃出一個‘?’字。

  有玄微之氣自空中浮現(xiàn),八道意象騰空而起,兩者相互碰撞,一道如星光般璀璨的銀色光柱頓時連接到一起,有人的視線上移,卻怎么也望不到盡頭。

  ‘星?!源私蹬R。

  男人雙手平聚,掌心向上,十指交纏,青陽般的眼眸中各自閃過一道六芒星陣。

  “佛爾迪亞之門,洞開。”

  一道輕喝聲下,簇?fù)碇y色星柱的碎屑一震,繼而如同匯流的小溪一般展現(xiàn)出新的姿態(tài)。

  那是一道門,一道純黑色的門。

  在門的上面有著一道符文,一道變換萬千,無法用言語描繪的符號。

  三角,圓形,方形,橢圓,對角,折角.........

  眾人不禁望向眼前的這道門,眼中浮現(xiàn)驚嘆。

  可以說自氏族時代落幕后,他們之所以能從戰(zhàn)爭的影響中走出,并且開創(chuàng)出如今的力量體系,這道門可謂功勛卓著。

  無論是代表各種象征的符文,還是如今已然大幅簡化的儀式,乃至于與魔偶們締造的契約,其中都有它的因素。

  因此,即便是如今,佛爾迪亞之門也被民間的不少人崇拜著,認(rèn)為它才是這世間最頂級的珍寶。

  不過,以在場之人的身份,盡管他們不會否定對方在人類歷史中擁有的地位,卻也不會認(rèn)為它真的神圣不可侵犯,對他們來說,對方也只是一個便利的工具罷了。

  那變幻不定的符號一震,繼而從門上離開,在眾人的視線中徑直融入身后的光柱之中。

  一瞬間,光柱變成黑色,而后再度化作純白之色。

  “變色了,接下來就是等待了?!?p>  “我看這次希望很大,畢竟是這么高級的儀式?!?p>  “...........也許吧?!?p>  人們在低聲議論著,有的人滿臉喜色,有的人則一臉肯定,然而,更多的人則是對此不抱期待的樣子。

  這么多年來,他們也見證過無數(shù)企圖鑄造出泰爾魔偶的學(xué)派,可最后的結(jié)果無一不是學(xué)派底蘊(yùn)耗盡,敵手上門挑釁,落得個土崩瓦解的局面。

  而即便是那樣,直到那些派主死亡之時,都沒有見證到成功的曙光,并且即便是之后的地方勢力接手,靜心等待魔偶的塑造,最終收獲的也只是失望。

  褪殼而出的魔偶無一例外,都未曾達(dá)到泰爾位階。

  “..................”

  荼禹停下手,默默的看著眼前的儀式。

  即便準(zhǔn)備再怎么頂級的材料,進(jìn)行多么盛大的儀式,實(shí)際上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也同樣認(rèn)為自己不可能獲得成功。

  而且相比其他人,他實(shí)際上知道的更多一些,那個帶著溫和表情的家伙曾告訴他,世間魔偶名額固定,越是向上便越是稀少,唯有備受青睞的人才能從凡俗中超脫。

  他試著詢問對方自己資質(zhì)如何。

  那人則笑而不語。

  那一刻,他才明白,為何這些家伙會坐視他們的勢力壯大,卻不加以干涉的原因。

  荼禹微微抬頭,昔日的回憶從遲鈍的大腦中復(fù)蘇,他不由的笑了笑。

  是啊,所以必定失敗的他才不會被阻止,而且在他失敗后將會發(fā)生的事,他也有了幾分把握。

  瑞斯蒂塔列形法也好,佛爾迪亞之門也好,都是會惹人眼紅的寶物,因此,這番事由也就不足為怪了。

  只是.....................

  他的指尖輕輕抬起,青陽般的眼眸看向正處在進(jìn)行中的儀式星柱,那是足以稱得上耀眼的光芒,想必也可以灼傷一切誤觸之人。

  指尖向前,手臂直直的突入進(jìn)去。

  滋滋滋。

  鋪天蓋地的白霧一瞬間爆發(fā)開來,那是無比浩瀚的光芒,耳邊有雷霆轟隆作響,如同某道龐然大物被觸怒一般,青黑的雷光自天空落下。

  在面容變得驚愕的人們面前,身為五門之一的無江夜學(xué)派派主,也是主持這次儀式的主導(dǎo)人荼禹在頃刻間化為了灰燼。

  煙霧散去,原地只剩下那是淡白的光柱依舊在彰顯著自身的存在。

  噗通,噗通。

  猶如心臟跳動般的聲音隨之傳開。

  “怎么可能,那個人竟然會出現(xiàn)失誤.....”

  “莫非那個傳聞是真的,我們已經(jīng)沒了再次觸及那些存在的資格嗎............”

  “這個城市今后將會如何???!”

  爭吵般的聲音在一瞬間響起,被外界稱作‘五門七派’的人們神情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副場景,眼中滿是畏懼之色。

  不同于曾經(jīng)的學(xué)派,對于他們這些喜好通過外界干涉來進(jìn)一步加強(qiáng)內(nèi)部魔偶的新生學(xué)派而言,那份決絕的姿態(tài)正是對他們毫不猶豫的拒絕。

  就連維尼和森科爾也不禁面色鐵青,表情顯得極為難看。

  畢加格垂著頭,但那無形彎起的嘴角仿佛在詮釋著什么。

  斯齊爾不以為意的移開視線,隱約看出對方部分計(jì)劃的他可不會那么不識趣的道破,比起那些追求利益的家伙,他更看重這件事能帶給自身的樂趣。

  他無聲的一笑,繼而看向站在眾人前方的那三人。

  坐鎮(zhèn)藍(lán)思爾軍事要塞的法闌大公,正目光如電的掃視著現(xiàn)場,那威嚴(yán)的氣場哪怕只是望去都會讓人覺得膽寒。

  泰爾海港市的答門萊斯大公,身著一身白色的‘浴袍’旁若無人的站在那里,在那對焦紅色眼珠中卻是對眼前一切的深深輕蔑。

  常年駐扎在秘銀礦鎮(zhèn)中,為王國運(yùn)輸各地物資的實(shí)權(quán)大公,澤科伊夫,在那猶如花崗巖的面孔上看不到屬于人的情感。

  “.................”三位大公目光相碰,均未對此發(fā)言。

  畢竟此地名義上的執(zhí)掌者伊拉大公并未現(xiàn)身,他們?nèi)艘矝]有那種越權(quán)干涉的習(xí)慣。

  于是,伴隨著在場地位最高三人久久不曾發(fā)話的原因,原本還‘火熱’的現(xiàn)場頓時變得冷清,人們板著臉,心驚膽顫的等待著之后的結(jié)局。

  .......................

  這是一座連接天空,占地面積廣闊的白色巨塔。

  坐落于比薩斜都的商業(yè)區(qū)邊緣,與坊市群相連,算是無江夜和索德力商會的接壤地帶,因?yàn)閮烧呦啾绕渌T更注重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因此時常會作為招待來賓的會所。

  從泰爾海港遠(yuǎn)道運(yùn)輸而來的薄杉林木被種植在四周,在鋼鐵大門旁邊巴掌大小的葉片半彎曲著,探頭探腦的看向內(nèi)部。

  紅褐色的休提爾毛發(fā)地毯鋪滿了每個角落,在墻壁之上掛著熏黃色的提燈,天花板上則是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吊燈。

  一道接一道,如同進(jìn)入一個神秘的森林。

  而在人群的附近則是一道靜靜流淌的透明溪流,自白塔深處流出,或在空中,或在低下,時而纏著個子較矮的身影,時而遠(yuǎn)遠(yuǎn)的注視著來者。

  代替了在外界的侍者,在溪流之上擺放著各色的糕點(diǎn),以及一份份用糖漿與露水泡出的香液。

  衣著華麗的男女順手從一邊的溪流上取下杯盞,看向走來的對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在那舉止優(yōu)雅的身姿之上卻不由顯露幾分戒備。

  “據(jù)說這次的宴會還有著王家的大人物們到來呢?!碧峥藢W(xué)派的貴婦人微笑著,眼中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

  “不知莉秀夫人可知曉到底是何人?”

  淺酌一口香液,有著淡金發(fā)絲的女子眉頭微皺,繼而無聲的從嘴邊離開。

  “我知道,但憑什么告訴你?!?p>  莉秀眼神淡漠,看向?qū)Ψ降拿婵咨蠋е鴰追掷湟狻?p>  “倒是你,想知道這種情報(bào)是想做什么,我不妨大膽猜測一下,莫非你是想向旁人泄露這個情報(bào),真是好大的膽子?!?p>  貴婦人面容一僵,著實(shí)有些說不出話。

  “..........不說算了。”她故作哀傷的低垂下眼眸,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彭。

  原本正要離開的貴婦人頓時昏迷過去,伸出拳頭的莉秀面色冷淡看向臉上流下點(diǎn)點(diǎn)血跡的對方。

  而在兩人的四周有著一道泛著青色的薄膜,薄膜之外的人們依舊在彼此交談著,哪怕目光從這里掃過,也沒有露出絲毫驚慌之色。

  就像是根本沒有看見眼前的場景一般。

  “帶走審問,無需顧及這里的勢力,要查出她身后的人。”

  對著某個角落,她低聲吩咐道。

  “是........”

  貴婦人的身軀逐漸變得透明,然后便消失在會場之中。

  ‘莉秀’搖搖頭,向前一步走出青色的薄膜,嘈雜的聲音再度進(jìn)入耳膜,她轉(zhuǎn)了個身,身后的金發(fā)微微蕩漾,在路過一道窗口后,光芒頓時掩蓋了所有視線。

  光芒褪去,一位有著甜美笑容的褐發(fā)女郎則向前走去,配合她那嬌艷的面孔,頓時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注意。

  她微笑著前行,眼前的視野卻變得有些朦朧。

  記憶的一角正在閃爍,那位從沉思中抬起頭的大王子對著這邊,那如同白霜般的眼眸中泛著智慧的色彩。

  “這個王國并不自由,是仰仗著他人的鼻息而活的傀儡?!?p>  “我從少時便離開了這里,從外面知曉了許多的東西,也知道了這個國家所面臨的困境。”

  “民眾不知明天,貴族缺乏敬畏,國王則屈膝而行,這正是加在我們身上的諸多繩索,所以,才會有你我這樣的人誕生?!?p>  “一切的苦痛都來自弱小,你如此,我也是如此?!?p>  “因而我們需要獨(dú)自自主,這份獨(dú)立,不可假手他人,只能憑借我們自身,因?yàn)橹挥形覀冏约翰庞兄鴮⑵浣ê玫男坌?。?p>  “你此次前去,我不會對你的任何做法質(zhì)疑,軍士在外,哪怕王命也可違背,這是我允諾你的,哪怕是我發(fā)話阻止,你也要‘獨(dú)斷’獨(dú)行。”

  “這是我對你的期待,米莉娜?!?p>  一只手伸出來,在那之上的是那張熟悉的,露出昔年稚嫩笑容的面孔。

  【“我可以相信你吧?”】

  “請問,是赫爾斯先生嗎?”

  在她視線的前方一位無江夜學(xué)派的藍(lán)發(fā)男子正在高談闊論,顯得極為神氣附近則是數(shù)個附和他話語的商人們。

  “咦,你是.....噢,當(dāng)然可以,這位小姐?!?p>  赫爾斯先是一愣,他心中有些不耐的轉(zhuǎn)過頭,然而一見到那副面孔,他的眼底不由浮現(xiàn)一抹驚艷之色,臉上的表情迅速抽換成溫柔。

  “我很崇拜您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如果可以的話.....”合法女郎面帶羞澀的看向這邊,在那泛金的眼眸帶著一絲癡迷之色。

  赫爾斯心中冷笑,又是一個借助別人名額來到會場的蠢貨,不過他倒是無所謂,反正無非是玩膩了之后丟給手下人處理。

  “當(dāng)然沒問題。”他咳嗽幾聲,周邊的那些人頓時識趣的離去,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些世間,他也可以借此派遣一些無趣。

  想到這里,眼中帶著熱意的他再度看向?qū)Ψ?,手掌則向前伸出,看著眼前的褐發(fā)女郎如同看到了一個軟弱可欺的羔羊。

  然而,他卻未曾注意到褐發(fā)女郎那看似低垂的眼眸深處的那一道冷意。

  “我們可以聊些——”

  “天誅!?。 ?p>  一聲暴喝聲響起,赫爾斯的表情一滯,繼而如同一個球般飛上了高空,而在呆住的褐發(fā)女郎的面前的是一位正低著頭,發(fā)出低沉聲音的女性。

  “呵呵呵呵呵呵.............”

  “我聽到了啊,走錯路的聲音。”

  褐色的牛角向后揚(yáng)起,伴隨著頭顱的抬起,淡黃發(fā)絲在空中浮動著。

  一張有著超脫世俗的絕美面孔頓時呈現(xiàn)而出,在那冰藍(lán)色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喜悅,那是足以感染所有人類的欣喜。

  “拔除邪惡路線,我輩義不容辭!”

  宛如正義使者的女性單手叉腰,另一只手則指向這邊,哪怕面對變得寂靜無聲的眾人,在那一對對奇異的視線,她依舊毫不猶豫的宣告道。

  “我,正是為了追求大圓滿型結(jié)局才誕生在這個世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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