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樓梯的拐角處,一群人圍觀著一名男子,只有一位老者膽敢上前,細(xì)聲細(xì)語道:“指夏,沒事吧?!?p> “咳咳!”
聽到有人喚醒自己,指夏這才睜開眼道:“我沒事,朱哥?!?p> “死了沒?”
朱哥搖了搖頭道:“殺不死,這里畢竟是憶春齋,更何況憶十娘背后?!?p> 話到一半,意識到不對,便不敢妄加言論。
“可惡,這個該死的人是誰,竟然也是魔力修煉者,到是讓我大意了。”
磊哥淡淡道:“既不是長老,也不像扈從,難不成是程家誰又突破到了魔力修煉者?不應(yīng)該??!程家那點資源,要想培養(yǎng)出來一個魔力修煉者最少得三年左右?!?p> 除去那些天之驕子,普通人成為魔力修煉者平均都是三年左右,第一年是想成為,確立目標(biāo),第二年在行動中經(jīng)歷些許挫折,比如在紙醉金迷、舞升平中搖擺不定,直到第三年才算是下定決心。
苦思無果的朱哥搖了搖頭,指夏交代道:“這個事就交給你去調(diào)查了。”
“好的,少爺?!?p> 黑夜中的星星,在不知不覺的閃爍下,被晨曦所掩蓋。
“嗚呼?!?p> 逐漸蘇醒的銀洋眨了眨眼,胡亂喊了一聲,拍了拍頭,那種感覺就像腦子里進了蟲子,麻麻痛痛的,直到洗了把臉,呆坐片刻,才好受許多。
剛準(zhǔn)備出門,便聽到有人敲門。
“咚咚咚?!?p> 懶得說話的銀洋,本想等會就去開門,誰知道對方敲個不停。
“來了,來了?!?p> 剛打開門,就看到管事那一臉如喪考妣的神情道:“跟我去趟議事廳。”
“現(xiàn)在?。俊?p> “是的,就是現(xiàn)在?!?p> 跟隨管事的銀洋,看對方不說話,自然也不敢多說什么,來到大廳,看到了程陰以及族長外加幾位長老才挺直腰桿。
寂靜的空氣中,好像每個人都在等對方說話一樣。
趁著這會空閑,銀洋偷瞄了一圈,族長跟三位長老的臉色一樣,瞧著都挺難看,倒是程陰跟自己一樣,左顧右看,四目相對間,慌忙躲閃。
“銀洋,你昨晚可是惹了大禍,知道不?”程族長嚴(yán)肅道。
不知道為啥,銀洋一茫然也會不由自主學(xué)著麻瓜撓腦袋,茫然道:“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的隨從麻瓜已經(jīng)身負(fù)重傷躺在床上?!?p> 這一句話,宛若一聲驚雷在他耳畔炸響,震的他腦袋瓜子嗡嗡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要不是族長等人在面前,他已經(jīng)急速飛奔出議事廳了。
看來情況不是太過的糟糕,銀洋深吸幾口氣,保持冷靜道:“他怎么了?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見對方反問自己,程亮粗厚的眉毛為之一皺,看了程陰一眼。
程陰略微低頭道:“程哥,昨晚想著找個清倌彈奏一首古曲,樂呵樂呵,沒想到指家已經(jīng)預(yù)定了,還惹到對方,然后?!?p> “我是問你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得罪了指家,他扈從是高級魔力修行者,將你一拳打暈后,麻瓜為了救你,自己挨了對手一拳,沒死,只是少不了半殘的,以后修煉怕是會?!?p> “混蛋!”
銀洋像是失去理智一樣,朝著程陰沖過去,揪著他的衣領(lǐng),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家里的頂梁柱,家里就指望他一個人呢!就因為你的擅自主張,你害了他,你知道不知道?!?p> 程陰動用魔力將銀洋驅(qū)散開來,冷靜道:“我知道,家族會給他相應(yīng)的補償,可錯不全都在我這,我也是一心好意?!?p> “你還說,我要不是為了你,我會去找他的事!”銀洋像是失了魂,癱倒在地,喃喃自語道。
程陰拍了拍他肩膀,想說些安慰的話,卻不知道怎么說,當(dāng)少族長這么多年,還從沒有跟別人說過,怕說錯,拉不下面子的原因吧,最后只能緘默不語。
眾人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程亮思索片刻,看著幾位長老道:“幾位意下如何?”
二長老沉默不語,三長老老氣橫秋道:“我們作為三流家族,本來就不該招惹二流家族,這樣下去,可能連三流家族的地位都難???!”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懲罰。
三長老話音剛落,大長老見族長將眼光掃向自己,思緒片刻,淡淡道:“一味的隱忍,只能被別人當(dāng)做軟柿子捏,只有反抗才是王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奮起反抗,更何況,不前進就是倒退,倒退意味著落后,落后就意味著挨打?!?p> 端坐在藤椅上的程亮點了點頭,心中已有決斷。
“都退下吧?!?p> 聽到聲音的銀洋,二話沒說朝外沖去,程陰緊隨其后,二長老冷哼一聲,似是臉上掛不住,連招呼都不打,便離開了。
這會的議事廳中,只剩下族長、大長老、二長老等人。
閉目養(yǎng)神片刻,族長詢問道:“大長老最近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呢?”
聽到問話,大長老連忙起身,被族長虛壓了壓手,從新落座道:“回族長的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這里主要關(guān)乎著賬本等的一些事情?!?p> 程族長點了點頭,倆人告辭離去。
見人都走完,程亮揉著太陽穴,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家族里邊的魔力修煉者,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也僅此于族內(nèi),指家豈會善罷甘休?
失魂落魄的銀洋來到麻瓜門前,反而不那么著急了,躊躇半天,玉秀看見了,對其打招呼都不搭理。
這人又怎么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會昨晚跟他們幾個出去玩被掏空了吧?真是沒幾個正形。
沒有頭緒的玉秀搖了搖頭,往店鋪趕去,要知道最近的生意正在逐漸的上升中,可不能懈怠了,畢竟程家跟指家還有梅家有著不小的差距,這段時間,玉秀也知道了還有張家虎視眈眈。
所以別人天還沒亮就開門,我們也要做到,甚至是比他們更早。
別人晚關(guān)門,我們也晚關(guān)門,看誰熬得過誰,把他們都熬死了,我的生意就慢慢的會好起來,越想越感覺美好的玉秀,忍不住踮起腳尖,歡心的給自己拍了一個手掌,一蹦一跳的去往店鋪。
人就是這樣,對世界充滿希望的時候,干什么都是甜的,無怨無悔。
銀洋抬起手掌,隨后又放下,心中滿是愧疚,說不出來的難受。
“砰砰!”
聽到敲門聲,麻瓜氣若游絲道:“進來?!?p> 進來后,銀洋始終低著頭,一直來到床前,才敢抬起頭,看著躺在床上,正一臉憨厚看著自己的麻瓜。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邊酸酸的,眼角不爭氣的流出眼淚,趕忙仰起頭,將眼圈中打轉(zhuǎn)的淚水收回。
淚水就是不聽管控,一個勁的往下掉,頃刻間,遍布整個臉龐。
不能哭,不能哭,你再哭,麻瓜會怎么想,他心里豈不是更難受嘛?心里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嘴角微微揚起,卻呈現(xiàn)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臉色。
“沒事吧!”
麻瓜笑呵呵道:“沒事,程哥,你看你怎么還跟個小孩一樣哭哭啼啼的!”
“呵呵,怎么會沒事呢!”
看他還能跟自己開玩笑,銀洋不自覺的笑了兩聲,只是任誰都能聽出那份牽強背后的苦澀。
拍了拍他的肩膀,銀洋將身子對著門口,低頭嗚啦道:“沒事的,你家人那邊我已經(jīng)跟族內(nèi)說過了,會給他們一部分補償。”
“好的,程哥?!甭楣衔⑽Ⅻc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