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她的金手指
走之前溫好還給溫榮帶了些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走:“你帶去青樓,歌舞坊好好地幫我宣傳宣傳,畢竟我發(fā)財了才有的錢還你的銀子,我有錢還了你的銀子我才能讓他從我手底下賺錢,還你的銀子,你可別怠慢了”。
每回溫榮都是噗嗤噗嗤的來,然后呼哧呼哧的走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磨破了嘴皮子上批貨才賺到的這幾百兩的銀子呢,這才剛剛焐熱就被溫好那個強盜給搶走了,氣的跺腳。
不行,下次去炫耀她要把錢都換成金裝銀磚,她讓她只能看不能搬,難受死她。
沒想到自己才剛走那么不久就混到族長,不過有那么多人又怎么樣,在這里可是拖累,還是自己買定離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賺錢來得快。
但是溫好也未必趕不上自己,不能輕敵,否則的話自己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總有一天她要讓溫好抬頭高高的仰望自己,甚至是都看不清自己的臉。
溫好內(nèi)心還是十分感謝自己的這個閨蜜的,總是在自己有難處的時候出現(xiàn),上次是送衣服,這次又是送錢送人,有點期待下一次見面會給自己什么好的驚喜。
福福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難過,若是妻主真的買了這么一個什么都會的長得又好看的男子在身邊,真的不會心動嗎。
溫好毫不避諱的拉著福福的手,很自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替福福打理這有些散亂的頭發(fā):“公子可還記得我?”。
林晚楓點點頭,才不久的事情怎么就會不記得:“記得”。
福福更加的緊張了,不知道妻主是什么時候見過一個如此好看的貌美如花的公子,或許這就是妻主心里早就定好了的正君吧,雖然心里酸澀,可是又忍不住的想到了年巧巧,如果眼前的這一位和年巧巧比起來,那眼前的這一位肯定是天上的,看著性子也還好,又是個公子就算是看在自己能本分伺候他的份上也不會太過于針對自己。
溫好點點頭,捏了捏福??墒沁@傻夫郎又在發(fā)呆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內(nèi)心長嘆了一口氣。
她一個女人也不好和別的男人啰嗦這么多,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把手里的身契拿給了林晚楓:“這你自己收著,我也算是拖了你們的福,今天的事情是因果福報,我需要你把你會的教會他就夠了,每個月給你開二兩的工錢,自己賺夠了錢自己把自己贖身的錢給那家伙,其余的就沒什么可交代”。
林晚楓覺得這個女人很特別:“不問問我為何流落至此,不怕我?guī)砺闊??”?p> 溫好甩鍋也相當(dāng)?shù)闹苯樱骸安恢匾?,但是你想說洗耳恭聽”。
林晚楓不希望自己不清不白解釋了一番:“九族連罪,女的砍頭,男的軍妓也是死路一條,我娘出此下策賣了我”。
溫好點點頭并沒有多關(guān)心這個事情,而是捏了捏自己旁邊人的鼻頭,無比的寵愛:“別亂想了,這是給你找到管家和老師,你好生跟著學(xué),不然以后怎么數(shù)得清家里的錢”。
林晚楓看著眼前女人對旁邊男人寵溺的樣子,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也是如此的恩愛,一輩子再無旁人,又紅了鼻頭,卻沒留下眼淚,只是會在難過的時候變得無比的沉默。
以前爹娘姐姐在的時候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哭,肆無忌憚的埋怨任性,但是自己所有的親人都不在了,連跟著自己的小廝也被打死了,只有他自己,他只有用沉默代替一切才不會在人前顯得那么脆弱。
有些話福福一直沒有問,溫好希望他能鼓起勇氣問,可能是因為足夠的愛意,所以溫好也希望福福滿心里都會是自己,會吃醋會從她這里爭取她留給他的位置。
雖然福福對自己很好,順從,乖巧,可是她總覺得哪里還不夠,福福還企圖把自己留給別的男人,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很明確的聽到福福說,妻主只能有我一個人,我不希望和別的任何人分享妻主。
本來想強扭的瓜解渴,可是解渴了之后又貪婪更多。
福福這時候倒是沒有走神豎起耳朵聽著倆個人說的話,眼前的公子真的好慘,家里的人都被砍頭了,自己一下子從那么好的生活變成了人人買賣的奴隸,奴隸可是連他這樣子的人都不如的。
溫好笑著:“福福,林公子就交給你安排了,你可得照顧好人家”。
旁邊的男人點了點頭,把林晚楓帶到了一間空著的小木屋里頭:“林公子就暫時住在這里吧,莫要嫌棄,村子發(fā)大水了,這些都是建的臨時屋盆,不過妻主已經(jīng)在鎮(zhèn)子里頭買茶樓了后面還帶著二進的院子,不久之后我們就過去了”。
福福儼然把林晚楓當(dāng)做是正君對待,恭恭敬敬,但是如此恭敬卻也沒有換來林晚楓的笑臉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叫我晚楓就好”。
雖然說自己的任務(wù)是給眼前的男人做老師,但是本質(zhì)上卻并非雇傭關(guān)系,各自以退為進,今非昔比,他盡力做好本分的事情,眼前的男人也無需尊他為師。
林晚楓不是沒想過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那豈不是辜負了父親母親還有姐姐的一番苦心,所以他得活著,并且堅強努力的活下去。
福福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雖然冷淡了些不過卻對自己完全沒有敵意,讓他放心了不少:“福福,年福福,你可以叫我福福,我會聽妻主的話,以后也會聽你的話的”。
林晚楓沒有深想福福這句話的意思,以為福福是把自己認為老師的意思,略微的點了點頭:“嗯”。
“何時有空?”。
福福就像是一只搖著尾巴的小哈巴狗似的看著林晚楓眼里都是羨慕,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如此好看的男子,不僅僅是好看,就連聞著也是香香的,但是又不像是年巧巧那般矯揉造作,很得他喜歡。
“早上,晚間得空,若是早上晚楓起不來的話也沒關(guān)系”。
林晚楓點了點頭,背過身去自己蹲下來鋪著地墊,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有些笨拙,但是沒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不是千嬌萬寵的公子哥了,這些東西都要自己學(xué)會去做。
這可是在未來正君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立即蹲了下來:“我來,我來,晚楓坐著就好”。
林晚楓皺眉看著福福,似乎是不大高興,福福也看出來了,他剛剛做錯了什么,他沒做錯什么啊?他這么鋪地鋪不對嗎?
他都背過身了,意思不應(yīng)該很明顯嗎,就是無關(guān)人員可以先出去了,怎么福福還黏上來,就算是求學(xué)也無需如此的奉承吧。
轉(zhuǎn)念一想男子對求學(xué)如此的渴望也是少見,他如何能不盡心盡力的成全。
“紙筆”。
福福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但是馬上飛似的出去了又飛似的回來了,拿來了筆墨紙硯給未來正君。
即使是陋室林晚楓依舊是十分的優(yōu)雅氣質(zhì)出塵,跪坐在地鋪上面,把筆墨紙硯依次擺好,又挽起袖子磨墨,低頭一筆一劃的把三字經(jīng)全部默寫了出來。
福福目瞪口呆的看著,自行慚愧,都是為男子為何差別就如此之大,他雖然不認得什么字的,但是并不影響對美的欣賞,就算是不識字福福也知道這一手字是十分的好看。
林晚楓估計這三字經(jīng)就足夠眼前的男人苦研個把月了:“一次六字,一日兩字,只教一遍”。
自己的記性很好,就算是會教一遍福福也有信心記得住的,況且一次才六個字呢,但是他還是希望可以快點學(xué),讓妻主對自己刮目相看:“我可以學(xué)快些,記得住的”。
林晚楓搖了搖頭,啟蒙那里有那么容易,基礎(chǔ)一定要結(jié)實:“再說!”。
修宅院的事情溫好畫了圖,寫好了注釋便交給溫貓去辦了,自己只是時不時地去鎮(zhèn)子里頭看看倒是沒有再遇見過年巧巧和他后爹。
洋芋已經(jīng)初有成效了,很直觀的看得到根部結(jié)出來了一個個的小蛋蛋,再過不久就會有收獲,現(xiàn)在糧食鋪子里頭的糧都四十文錢一斤了,最近這段時間來了不少的難民,不過被官府阻攔在了縣城門口,每日公家發(fā)粥穩(wěn)固局面,好在難民沒有越積越多,一小波斷斷續(xù)續(xù)之后就在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只是這些城外的難民安排也是個頭疼的問題,皆是些老弱病殘幼,就算是沖軍戶官府也不愿意收,但是總不能直接放入縣城內(nèi)部吧。
只能暫時讓統(tǒng)計好人數(shù),讓士兵看著鎮(zhèn)壓住,到之后集中分配到縣城附屬的各個鎮(zhèn)子里頭去。
溫貓那次事情之后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雖然話不多,但是現(xiàn)在更加的沉默但是總喜歡陰惻惻的盯著人,讓人發(fā)毛。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肖花和劉嬋那一幫子混一起的小妹,不知道怎么的半夜被勾到縣城,一個個的被套了麻袋揍得斷了好幾根骨頭,就連誰揍得都不知道,她們只是接到了兩個頭的信,說是發(fā)了一筆小財帶著姐們在縣城浪一浪。
她們也覺得沒準那告示假的,這兩又那么久都沒露面,說不定就是背著她們發(fā)財去了,而約的地方也是出了名的窯子附近,尋歡作樂的地方?jīng)]什么心思多想。
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揍了,當(dāng)初那打過溫貓的兩人更是直接被打的一個斷了氣,一個下半身廢了。
第二天有兩個心里沒點數(shù)的報官了之后,也沒得到個結(jié)果,一知道這些人是伙混混經(jīng)常偷雞摸狗欺壓老實人還差點再被官府打了幾個板子關(guān)進去。
溫貓就像是個沒事人似的,仿佛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子的事情,她本來就沒有做過,只是這伙人平時作惡多了,被別人找上門來,他只不過是順便輕輕地順手在背后推了一把。
福福現(xiàn)在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獻殷勤了,這不晚上收工的時候,又悄摸摸的給林晚楓帶好東西了,用油紙包了兩個蛋撻,雖然是有些壓壞了的。
林晚楓吃習(xí)慣了細糧,這短時間在村子里頭吃大鍋飯肉眼可見的消瘦,那還是給開了些小灶的,可是那玉米碴子粥他是怎么都覺得卡喉嚨吞咽不下去,這就連一個像樣子的恭房都沒有。
他忍著惡心去了一次,不僅僅是叮了一身的包還連帶著膽汁都吐出來了。
福??丛谘劾?,他知道晚楓是金貴的公子,自然是適應(yīng)不了這些粗人的生活,所以每日都偷偷的拿些賣相不大好的糕點來。
既然能賣的這么好,那肯定能入晚楓的口的。
林晚楓看著福福捧著的蛋撻已經(jīng)捏變形了,可是心里卻不由得一暖,他雖然來不久可是發(fā)現(xiàn)溫好是一個及其有才華長相出眾且前途不可限量的人,雖說在外人面前總是保持著禮貌的冷漠和疏離,可是對自己的夫郎卻是極其的溫柔與寵愛,那天他還無意間看見她起來為自己的夫郎梳妝,洗衣,這樣子的女子試問那個男子不沉迷。
再一看年福福無才無貌,性子膽小,甚至是連賢惠兩個字都未必能擔(dān)當(dāng),他當(dāng)時想著沙土如何與寶石并肩。
但是他與福福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卻另有一副天地,看似什么都沒做卻做了很多容易被忽視的事情,他發(fā)現(xiàn)是因為福福的存在才使得自己就算是在這么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面也能十分的安心。
窗臺上的那一束野花很不起眼,可是他卻從未見過它枯萎的樣子,因為每日清晨都是現(xiàn)采摘的。
福福聽別人說富貴家的公子都是有情調(diào)的,那家里總是插著花花草草,香氣四溢,他想晚楓的家沒了,在這里應(yīng)該很不習(xí)慣,雖然晚楓從來沒多說什么可是他看得出來他很難過。
為何晚楓從來沒在小木屋里被蚊蟲叮咬過,因為福福每日都特地過來燒艾草熏著。
福福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長的是差了些,但是味道肯定不差”。
林晚楓無聲息的輕點額頭,輕輕地攆起這新花樣的糕點入口,外皮酥脆內(nèi)餡奶香四溢,很是可口。
這個時候福福默寫背誦,晚楓一邊喝茶一邊吃茶點看著福福是否出錯,已經(jīng)成為兩個人的默契了。
福福每寫一個字就看晚楓一眼,若是沒有表情就是對的,若是皺眉了那肯定是錯了。
這是福福最苦惱的時候,他在妻主那都沒有挨過打,可是在這錯了卻要挨板子。
林晚楓也發(fā)現(xiàn)了,福福的記憶能力確實是超乎常人,三字經(jīng)僅僅是三天就背寫下來了,又是讓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