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家派來的臥底
江晚初是和林音一起出去吃了飯之后才回的外婆家。
兩人還以她終于看清渣男真面目的緣由小酌了幾杯。
沒醉,就是這酒的后勁有些大,一直到院子里江晚初才覺得自己走得有些飄忽。
她并不經(jīng)常喝酒,家宴那天晚上所有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唯獨她一滴都沒有碰。
她要時刻都保持著清醒,保持著一顆警惕的心。
但在林音這里不一樣,在她面前,江晚初可以毫無保留的放任自己。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們都是最信任彼此的存在。
再加上這次初步計劃的成功,讓她心里放松了不少。
她需要好好發(fā)泄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的隱忍和一直不斷噌噌往上冒的怒火與仇恨。
林音這頓飯吃得像是要把宋曉千刀萬剮的批斗大會似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停止過對宋曉的謾罵。
恨不得把古代所有酷刑都給他上一遍。
江晚初則在一旁聽得樂此不疲。
回來的一路上,江晚初一直在不停的和她說自己沒醉。
但她還是擔(dān)心,硬是堅持把她送到門口。
江晚初知道她不會踏進這扇門半步,所以下車的時候也沒有說要她一起進去這樣的話。
她看著林音的車子啟動離開直到完全消失,才轉(zhuǎn)身走進院里。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沒有敲門,而是用鑰匙直接開的門。
只是剛一只腳踏進門里,頓時感覺到有幾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她停下要準(zhǔn)備換鞋的動作往客廳看去。
只看一眼,江晚初就想不起來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連說話都不知道要從哪句開始說起。
林音說在喝酒這方面,她們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千杯不醉,一個是一杯就倒。
江晚初自然屬于后者。
但她認(rèn)為沒有這么夸張,她覺得是因為林音太強,才會顯得她這么弱。
所以她帶著飄虛的步伐走進院門的時候依舊倔強的覺得自己可能只是暈車了。
直到看到和表哥一起坐在客廳里的周宴笙時,她才真的覺得自己喝多了。
不然怎么會在離南城千里之外的外婆家看到這個和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人。
江晚初站在門口,看著除了表哥之外幾張陌生的臉,一時間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而且周宴笙那張半生不熟的臉實在讓她不能忽視。
江晚初的大腦突然有片刻的混沌,像做了什么虧心事被人當(dāng)場抓包一樣。
她在這一刻忽然想成為一個走錯門的人。
這戶人家只是剛好有和外婆家一樣的鑰匙,又剛好有一個和表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她實在不想接受周宴笙可能和外婆他們認(rèn)識或者有合作這樣的想法。
客廳里其實有不少人是見過江晚初的,但她這么突然出現(xiàn)讓大家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就這么無聲看著對方。
江晚初此刻希望她那個呆愣愣看著她的表哥能叫她一聲。
至少能讓她不這么尷尬,或者讓她在這一刻不去想周宴笙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千萬種理由。
奈何她哥看她的表情就像她是闖進他家的賊一樣。
江晚初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他還是無動于衷。
這還是自己重生之后第一次見他,她都沒這么驚訝,他哥這個模樣搞得好像知道她死過一遍了似的。
江晚初瞬間無言。
她想,他要是再不開口,她立馬就說自己走錯了。
然后用奪門而出來表示自己接下來一個星期不和他說話的決心。
“你怎么來了?!毕褚粋€接受信號延遲的接收器一樣,秦牧終于開了口。
這話問得江晚初下意識就想說“我不能來嘛”,可是想到客廳里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是忍住了。
“愣著干嘛,進來啊?!鼻啬劣终f。
江晚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那你剛才愣著干嘛?!?p> 她說這句話的聲音確實很小,但是客廳本就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安靜。
她這句不服的嘀咕聲也就這么傳到了幾人的耳朵。
她一說完,便聽到幾聲輕笑,接著就聽到有人說:
“妹妹,你哥這是心虛呢,我們剛才正好在問他你的事結(jié)果你就來了,你看,這像不像做壞事被當(dāng)場抓包?!?p> 怎么和她剛才看見周宴笙時想的一樣,江晚初心說。
如果不是看見周宴笙一時慌了神,江晚初覺得自己不會這么遲鈍。
至少在進門時就會先和他們打招呼。
只是她現(xiàn)在一看見任何一個和宋家有關(guān)的人就會不自覺腦補出一系列的大問題出來。
會覺得是不是宋家知道她來了丘寧又特意叫周宴笙跟了過來。
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去找了林音,看到了她們在一起吃飯時笑得有多開心。
他是不是開始懷疑自己了?
他會不會去告訴宋家?
她本來就是不想讓宋家的人看到自己才來的這里。
結(jié)果才第一天就冷不丁看到一個,還坐在自己外婆的家里。
這讓她能不緊張嗎。
不過看見周宴笙的那一刻她除了覺得害怕之外,是真的還想罵人。
之所以沒罵出口或許是因為坐在這里的人是周宴笙。
她把前世的仇恨帶到今生,對周宴笙的害怕同樣是。
沒有人能知道那天在花園里自己那么盛氣凌人的和他說話,心究竟跳得有多快。
只是當(dāng)時他那雙眼睛替她遮掩了一些。
江晚初本來想和他們打聲招呼就上去找外婆的。
可是她哥太沒有眼力見了,總是該出聲不說話,不該說話又胡亂出聲。
在她換好鞋的時候,秦牧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坐,我剛好有事要問你?!?p> 江晚初只能硬著頭皮的往客廳走,一邊走一邊想:
“你最好不是要問關(guān)于宋曉的事?!?p> 但她哥一向不如他所愿,一坐下,他就精準(zhǔn)踩雷。
秦牧看著她的眼睛沒什么溫度,用像審訊犯人似的語氣說:“今天的新聞是怎么回事?”
江晚初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出門不利,剛才她哥看她像賊,現(xiàn)在又變成了犯人。
旁邊還有幾個正在瓜田里吃瓜的瓜民外加一個宋家派來的臥底。
她很不想在周宴笙面前提起有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一星半點。
奈何他有一個和她心靈不相通的表哥。
于是她又繼續(xù)裝起了她的可憐之路。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啊?!?p> 江晚初重復(fù)著和林音說過的話,可是神態(tài)卻不似剛才那樣淡然慶幸。
反而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