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收凈軍護守皇室，論南撤統(tǒng)一思想
“國難思良將，想要在這危亡之刻力挽狂瀾，顯然自己還需要一名內(nèi)政的高手輔助才行??！”朱慈烺在心中暗暗思量著。
顯然，駱養(yǎng)性作為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并不能很快跟上自己的思路，但好在，堅決執(zhí)行朱慈烺的指令給他拉回了不少的分數(shù)。
當然，對于如今的朱慈烺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未來如何建設，而是如何活下來，確切的說應該是如何在即將到來的大順軍到來前，體面地離開。
沒錯，想要離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朱慈烺還有一個“偌大”的家業(yè)，何時離開，如何離開，都是需要細細斟酌的。而離開之后，去往哪里立足，更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而這些，顯然都是機密中的機密，即便是再信任手下的兵將，也不適合當著眾人的面公開。
隨即朱慈烺揮揮手，下令麾下眾錦衣衛(wèi)和衛(wèi)率各歸其位，只帶著駱養(yǎng)性、秦翼明和自己身邊的大太監(jiān)王化德來到了東宮之中。
大會走過場，小會定乾坤，自古皆然。
只是如今情勢下，朱慈烺身邊的三人顯然并不具備謀士的才干，于是會意也就幾乎變成了朱慈烺的一言堂。
“大伴！”朱慈烺甫一坐定便率先開口道，經(jīng)過三年前那場自導自演的刺殺事件后，朱慈烺的身邊已經(jīng)被清理了一遍又一遍，能留下來的自然是忠心耿耿之人，而能從眾多太監(jiān)中脫穎而出的，王化德顯然也有其過人之處。
“奴婢在！”王化德立即應諾道。
“凈軍如今情形如何？可曾切實掌握？”朱慈烺繼續(xù)詢問道。
“稟太子爺，在秦將軍的幫扶下，奴婢已然取得其指揮權(quán)?！蓖豕月杂行┻t疑，但想著生死關頭，卻也不敢稍有隱瞞，隨即壯著膽子繼續(xù)說道：“只是，還請?zhí)訝斔∽铮耘居^之，凈軍雖有三千之眾，其戰(zhàn)力恐怕仍不及秦將軍麾下百人之隊。戰(zhàn)場之上，恐怕會聞風而潰，不僅無益于戰(zhàn)事，反而會......”
朱慈烺點點頭，熟讀《明史》的他又豈會不知，這只被崇禎帝給予厚望的凈軍，在李自成的大軍到來之時有多么的拉胯，不僅沒能守衛(wèi)城池與敵周旋，反而在曹化淳等人的帶動下開門揖盜，即便稍好一些的，也不過是作鳥獸散。
顯然，這樣的隊伍，根本不值得信任。
但也不能一棍子給全部打死，太監(jiān)中既然又曹化淳這樣投敵的，也就又王承恩這樣忠心侍主的。而太監(jiān)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比如后宮之事，又如“護衛(wèi)”崇禎帝等人。
“本宮知之矣！”朱慈烺點點頭繼續(xù)吩咐道：“選其忠心之人，以東宮眾人太監(jiān)以制之。人數(shù)無需太多，數(shù)百即可?！?p> 朱慈烺稍稍頓了頓，看向自己的大伴，小聲地吩咐道：“戰(zhàn)力如何姑且不論，這忠心乃是第一位的。東宮人手不足，宮中之太監(jiān)不足為信，本宮要汝率此凈軍護衛(wèi)宮中，尤其是父皇、母后及本宮兄弟手足們的安全，就全交給你了。可明白？”
話至此處，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護衛(wèi)是假，圈禁才是真吧。
王公公很快明白了朱大太子的意圖，當即表態(tài)道：“奴婢明白了，皇爺和各位小王爺那邊，奴婢一定親自看顧好！”
朱慈烺將王化德很快領會了自己的意圖，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吩咐說道：“另外，找兩個死囚，其中一人需為太監(jiān)之身。孤有大用?！?p> “是！”王公公雖不明所以，但既然朱慈烺沒有明說，也就不再多問。這點眼力見，作為太子大伴，還是有的。
而朱慈烺之所以要兩個死囚，顯然是為了完成“煤山一掛”的任務——崇禎必須死！
只有崇禎死了，大順才能名正言順，名正言順的大順才會以正統(tǒng)自居而更多爾袞火并；
只有崇禎死了，清國才會將重點轉(zhuǎn)移到李自成的大順軍身上；這樣自己才能夠有時間、空間去悄悄地發(fā)展。
而也只有崇禎死了，南京的那群官僚才會有其他異樣的想法，自己也才能有借口讓“頭皮癢、水太涼”那群人，去見列祖列宗。
當然，這些事情仍是后話，安排好宮中諸事，朱慈烺隨即看下一旁不曾插話的秦翼明和駱養(yǎng)性二人。
“對于撤離京師，二位大人是如何想的？”朱慈烺看似隨意地問向二人。
秦翼明與駱養(yǎng)性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與不舍之情，卻又不知該如何向太子殿下闡述，畢竟三年處下來，二人都知道了太子的脾性——對于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會兒問自己，想必并不是想要真的聽聽自己二人的意見。
但如今大明已成危卵，既然太子殿下相詢，于情于理，二人都不該閉口不言。
隨即，秦翼明率先答話道：“啟稟太子殿下：末將以為，可效仿于少保之故事，固守京城以待勤王之師。”
朱慈烺不作聲色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駱養(yǎng)性。
駱養(yǎng)性略略沉吟一番，還是答道：“稟太子爺：微臣以為，秦將軍所言有理。京師重地，王氣所在，不可輕易或讓也。京城在，則大明在，京城失，則各地失其主心骨，恐有雪崩之險也?！?p> 朱慈烺聞言，卻也不惱，之所以呀在自己已經(jīng)確定了南撤之后，仍然提起此方略，目的就是要與自己的心腹二人充分說明南撤的必要性與可行性，從而統(tǒng)一思想向南進發(fā)。
“固守以待勤王之師？”朱慈烺搖搖頭問道：“且不論那闖賊還會給吾等多久備戰(zhàn)之機，也不論吾等倉促之間能否拉起一支隊伍守住京師，只問這勤王之師從何而來？”
“這？”面對朱慈烺的問話，秦翼明和駱養(yǎng)性都有些麻爪。
不待二人回答，朱慈烺便自顧自地回答道：“左良玉所部嗎，且不論其早已聽調(diào)不聽宣，單單以其屢敗于闖賊之手，哪里還有膽子來增援京師？又或者高杰、劉良佐和劉澤清所部嗎？”